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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49)

作者:风右 时间:2023-04-15 10:01:55 标签:年下 养成 强强 甜文 宠文

  岫昭似是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在钱云飞面前蹲了下来,他看着那双断腕,颇为惋惜地道,“你与本王说了,说不定本王还能救你。”

  钱云飞喉咙中咔地一声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双眼死死盯着岫昭,鼓得像一条充了气的鱼。

  岫昭隔空一抓,先前落在地上的那貂裘披风被他抓在手里。林宣那方一惊,他这隔空取物的功夫轻易不显,从未在人前用过,面对这么一个活死人,却施展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钱云飞口中喷出一蓬血柱,恍如十几枚利刃,冲岫昭当头罩去,岫昭手中披风一卷,将那血剑尽数挡下,披风落下,却是多了几个血窟窿。

  岫昭脸色微变,想起十二年前的一场厮杀,突地将红郢一立,挡在了咽喉处,一枚极细的追魂钉,叮地撞在了剑身上,再寻已了无踪迹。

  岫昭将披风一扔,提剑就往钱云飞胸口刺,瞬间又拔了出来,来回刺了十几次。

  林宣那头看得惊怖,不知岫昭是受了什么刺激,对一个死人这般发狠。钱云飞的瞳孔逐渐大了,颓然倒了下去。这第三样绝学,以命换命的招式,未能奏效,他永远也不知为什么。

  岫昭寒着脸看着钱云飞的那具残躯,仿佛在看一个恶鬼,许久才扬起头呼出一口气,“铃音,你救了本王两次了。”

  林宣见岫昭没事,心中宽慰,主子已成长至此,早不是当初那个孩童了,他此刻心态,竟有些奇异地感动,虽没有龚昶那般地崇敬,却也是叹服甘愿。

  此时谨瑶已是毫无战意,林宣跟他玩儿了上百招,他却没碰到人的手指头。林宣手中的铜算盘,也没脱过手。他心惊林宣到底是隐藏了多少,原本以为他就跟那日在院里遇到时一般,但此时非彼时,他手中的那铜算盘的横梁,甚至都由铁换成了铜。

  林宣冲他一笑,一瞬间他误以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好人。而他的主子,刚才捅死了他的同伴,正满身是血地朝他走来。谨瑶此刻觉着受了他们的双重折磨,仿佛一只无形的手锁住了他的喉咙,一点一点地把他拖向深渊。 他想着阿娘的仇还未报,又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突然有了一种超然于生命之上的淡然,四肢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生与死都不再重要。

  钱云飞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他?死不就是感觉不到痛苦,像钱云飞那么死才比较麻烦吧。他忽然想通了,双目了无生气地看着林宣。

  “王爷要怎么处置他?”林宣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跟个傀儡似的没了生气,眉头一皱,是放弃抵抗了?

  “十二年前,杀死铃音的那个刺客,他的喉咙碎了么?”岫昭却想的是别的事,那时他年岁小,记忆也不大清晰。

  林宣一惊,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才那人……?!”

  “是,一模一样的手法。那枚追魂钉,藏在喉咙里。”岫昭看向谨瑶,“或许这位小友知道一些细节?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别白费气力了,钱云飞与和尚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今他已经死了,剩下的,你们去问和尚吧。”谨瑶一捏手中磁钮,岫昭却没有和他动手的意思。

  林宣会意,对谨瑶道,“你一行人,除了和尚,已尽数剿灭。若你此时弃暗投明,非但无人追究你,甚至你还可以假死在这儿,逃过他们的眼睛。你只需要说,他们还有多少人,目的为何,我就放你离去。”

  “呵,你要我说?我说了阿娘能活过来?你以为我是怕死么?”他目光飘到林宣身后,奇怪地看了看岫昭,岫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他也是个死人。

  这小半时辰过去,天已有些微亮,雾散了不少,视野也变得清晰。谨瑶嘴角忽而涌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得林宣诧异至极,林宣顺他目光望去,道路尽头尘土飞扬,七八匹马朝这边奔了过来,马背上的人作江湖打扮,未见行李包袱,他心中一紧,脱口道,“王爷,走!”

  龚昶见着初升的太阳,手心手背全是汗。夜里她便将马车的衡轭全卸了,给两匹马套上简单的鞍辔,与舒桐阗悯一路奔走,追赶那一行江湖人。她衣衫沾露,发间全是细密水珠。

  舒桐见着少女眼睫忽闪,半透着水雾,颇有些感慨,本是最好的年华,却有沉重的包袱。阗悯在他身后,见着他又走了神,皱眉小声道,“你再看一会儿,咱俩都得从马上滚下去,给我认真看路。”

  舒桐回过神,抓了马缰,胯下一紧,当真仔细看起路来。

  “龚掌柜,让舒桐过去坐坐,马快不行了。”阗悯侧过脸,手掌夺过舒桐手中缰绳,一勒马缰,那马儿顿足停了。

  舒桐正待说什么,龚昶点头道,“舒统领,你过来。”

  阗悯淡淡地扫了舒桐一眼,一拍人肩,“去吧。”

  两匹马三个人,只得这样轮换着赶路,饶是这样,也怕马儿随时倒下。三人心知要赶上前人也是危险重重,可有那危险总比赶不上的好。现在情况看来,双方倒是越来越远。

  龚昶心中着急,阗悯又何尝不是?原本照龚昶的说法,那波刺客已与叶凌交手一次,当是折损得七七八八。可适才他们遇到的,又是一波新面孔。龚昶这么急着赶路,就是暗示着岫昭手底的人并不够,即使有林宣,有几十随行的护卫,依旧不够。舒桐看着龚昶,阗悯却是想着岫昭。他忽而扫了一眼舒桐背上的银弓,熹微晨光下只觉着冷辉灿然,绚烂灼目,不啻月华日冕。那弓沉重,龚昶曾一度阻止他携带,他却坚持了下来。若不是舒桐懂他,倒真说不服龚昶。

  你真要拉它?……舒桐的一句话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那是他的信仰,是阗风留给他的礼物。阗悯用过的武器都是阗风亲手制作,唯独这张弓,阗风请了最好的匠人,弓身上第一次有了阗家家徽。阗悯知道,那是阗风对他的认同。从小到大,他不止一次反抗阗风,军营里唯独敢跟阗风吵闹的也就他一个,每每被打军棍,皮开肉绽,可谁又舍得真打死了这阗家的独苗。阗悯越是长大,越对阗风尊敬服从,一身傲骨的年轻人,驯化成了军中骁勇铁血的先行者。

  阗悯抿着唇,指甲嵌入了手掌,唯有疼痛让他的头脑清醒着,他要救岫昭,少年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与求胜的心情一般迫切,连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舒桐回头望了一眼马背上的少年,那双眼又复现了夕日战场上的光焰。他明白,阗悯这一去,就没再准备退,岫昭若是有事,先死的一定是阗悯。龚昶听得舒桐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着眉道,“舒统领可是怕有意外?”

  “没有意外,若真的有,也是他们的意外。”舒桐目光飘到前方,“这个时候,只有相信王爷,相信你。”

  “谢谢。”龚昶突然对这个不起眼的将军有了新的认识,能在王府立足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小王爷那边一人没问题?”

  “没问题,他命硬得很,等会儿要劳你多照顾。”

  “…………”龚昶忽而觉着舒桐也没看上去那么温柔体贴,嘴唇微翘,面上浮了一抹笑。

  三人赶路到了辰时,雾已散了大半,舒桐远远地便望见了前面的山,“为何这还有座山?”

  阗悯此刻也看到了那座山,听得龚昶道,“延兹山,方圆七百里,深沟险壑,崎岖难行,过此山尚需四五个时辰。”

  舒桐点了点头,“此去不远,王爷他们会不会在前面?”

  “非但在前面……”阗悯突地一打马,疾驰向前奔去,舒桐一惊,忙打马追了上去。

  “阗悯?!”

  “若是如龚掌柜所说,他一定在前面等我。……现在等到的却不是我。”阗悯的声音夹在风里,听着已然有些颤抖。

  舒桐回过神,也惊道,“不错,我怎么忘了这。”常年行军默化,舒桐瞬间明白了阗悯所想,若是山路险峻,岫昭又怎会先行过了?定然设伏。喝着马赶上阗悯,“你别急,山上易守难攻,说不定……”

  “他又没实战过,怎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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