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邪恶的人很有可能就处于叛逆期?做事不顾及后果?”青悠问。
“大概吧,不过灵魂的生命没有限度,所以有些人的‘叛逆期’可能就只有一辈子或者半辈子,有些人都轮回了好几百辈子了,还是那样。”
青悠点了点头,随后她又问修行是怎么一回事。
“修行就是抽出了死亡这个步骤,但如果修行追不上,寿元一到,修行者也是会死的。”苍庸说,“不过修行也算是替代了几轮转世。”
“哇。”青悠感觉很震撼,“那你觉得我现在属于我灵魂的哪个阶段?”
“不知道诶,我看不出来。”苍庸不是那种离飞升只差一步的大能,他只知道一个笼统的概念,可人这种生物实在太复杂了。
青悠继续询问:“那我们这个世界也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神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是机械飞升。”苍庸很无奈,这些星际居民很难理解他在说什么,但这些星际居民总是对修行的事很好奇,“青悠阿姨,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宗门啊?”
“你是指你把我扔去荒郊野岭,然后用原形在树林里生活?”青悠无法想象。
“你都不用捕猎的,你怕什么?”那些食肉系的兽人过不了心里那一关,青悠只是个小孔雀,她在森林里溜达转悠,偶尔用爪子刨刨土,给自己找点浆果或者种子不就行了?
“幕天席地太奇怪了,风吹雨淋很容易生病的。”青悠说。
“但是我的未来长老里面有漂亮小鸟哦。”苍庸用胳膊肘推了下青悠,“羽毛很漂亮的。”
青悠刚想回应,苍庸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他怎么来了?!”苍庸看到了白究垣,“为什么我每次跟青悠阿姨介绍对象,他都会出现啊?!”
青悠轻轻咳了一声,寅峰也不知道怎么接茬。
白究垣和青悠的关系确实有些特殊。特殊到外人很难直接在青悠面前谈论这个话题。
白究垣注意到了墓地旁的青悠,他也愣了。
随后苍庸冲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白究垣喊了一声苍庸,又喊了一声局长。
他没有冲青悠打招呼。
尽管心中的某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尽管苍庸和寅峰的身份很有可能有大问题,可他已经不敢深究了。
白究垣把买来的花放在墓碑前,随后他沉默地站着,看着许文忘的半透明投影半身像。
他们一群人并排站在一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青悠明显没有刚才那么亢奋了。
苍庸沉默着沉默着,忽然发现自己的站位不太对,他好像挤在了青悠和白究垣的中间。
苍庸连忙在脑海里和寅峰建立了私聊:【部长!救救我!】
寅峰轻咳了一声,他默默背着手走到了苍庸和白究垣之间:“你居然会来看他吗?”
白究垣帮着武欣忧杀了许文忘,寅峰还以为白究垣会顾及行动部那些厌恶许文忘的同僚。
他没想到白究垣会过来看许文忘。
“只是忽然觉得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事,总长的学生最后死在了总长的手里,当面好老师好学生,上一秒两人还亲密无间,下一秒就能给人一枪。”白究垣说,“也就那么一回事。”
“我也像陶畅那样混日子就好了。”白究垣叹了一声,经历的变故太多,如今的他只剩下了迷茫。
他和武欣忧合伙是为了从死路里走出来,可他没有了继续向上的动力。
“往前一百多年,都跟梦一样。”白究垣深吸了一口气,“我向总长申请了调职,他同意了。”
“诶?!”苍庸终于开口,“白部长你要走了吗?”
“嗯,要走了。”白究垣笑了一下。
他还是没忍住,扭头看向了青悠的方向:“这位……女士。”
青悠与他对视。
“我听说你之前对我的下属夸赞过我的长相?”白究垣知道这只是对方的一种伪装。
“我这样的模样在孔雀里可不算受欢迎。”白究垣说。
青悠沉默了几秒,随后她挪开了视线:“我很喜欢白色。”
白究垣抿唇。
“五彩的毛发很漂亮,亮晶晶的东西也很吸引人。”青悠说,“但是再没有比白色更干净的了。”
“而且白色很温暖啊。”青悠和白究垣中间隔着苍庸和寅峰,苍庸想要小心翼翼地退开,把空间留给他们,结果青悠伸手摁住了苍庸。
苍庸:……
亲眼见证这种分离对他来说有点残忍了。
他看了眼白究垣,白究垣的表情很复杂,有惊喜也有痛苦。
“不过喜欢白色是我自己的事,白部长不用太在意,您其实是一个绚烂多彩的人。”青悠微笑着夸赞,“您比大多数孔雀都要更鲜艳。”
苍庸感觉这话不像是在夸人。
青悠先说自己很喜欢白色,可紧跟着又说白究垣不是白色的,他其实是个特别炫彩的孔雀。
看似是在夸赞,可实际不是在说白究垣“金玉其外”吗?
鲜艳在他们这群禽类里头是个夸人的词,可这夸人的话却让白究垣露出了苦笑。
苍庸默默握住了身旁寅峰的手。
“这样啊。”白究垣点头,随后他又问青悠准备做客到什么时候,如果她不介意的话,自己调职的时候可以捎她一程。
“不必了,我们应该不同路。”青悠说。
白究垣依旧在点头:“也是,也是……”
白究垣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情绪,白究垣感觉自己的感情已经被掏空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他和青悠之间的关系是一场虚假的梦。
他也很清楚自己这段感情已经不会再有结局了,可白究垣还是惶恐地想要留下些什么:“希望你之后照顾好自己。”
“白部长也是。”青悠回应。
“我……”白究垣总觉得这段对话像是在告别,他连忙又另起了一个话题,“我的妻子前不久过世了。”
“有些东西我至今都弄不清。”白究垣的脚在地上小幅度地前后蹭,“我曾经认为我们是天生一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做些什么。”
“后来我发现她可能有些秘密。”白究垣停下了动作,“我不太明白,以前的那些日子都是我的幻想吗?我们之间真的有感情吗?”
“……谁知道呢?”青悠说。
白究垣:“……是啊,谁知道呢?”
苍庸夹在中间,抓心挠肝的难受,但他又没法参与或者打断这场对话。
好在他们两个的聊天在那句“谁知道”之后就结束了。
之后他们默契地看向已经死了的许文忘,白究垣主动转移了话题:“我记得许文忘要对你动手,你怎么会来看他?”
“谁?我吗?”苍庸指向自己。
现在他要开口了吗?
“对啊,他绑架了小季警官,又打伤了季局长,怎么看都是冲你来的。”白究垣也琢磨过这件事,但他没琢磨明白,“为什么呢?”
“因为我很重要啊。”苍庸说,“而且我其实很强的,他伤害不到我。”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许部长没有那么厌恶。”毕竟当时季晓亮的妈妈都安全了,那个房间里处境最危险的是许文忘。
“啊?你?危险?”白究垣乐了。
大抵是他现在想要回避自己和青悠的问题,所以他的行为比平常夸张了一些。
白究垣伸手捏了下苍庸的面颊,随后轻轻一扯。
“干什么啊?”苍庸询问。
“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被我吓成什么样了?”白究垣说,“那时候我把你拽进店里,刚掏出枪你就开始尖叫着顺管道往上爬,爬一段就滑下来,爬一段就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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