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105)

　　“没问题！”导演也笑了笑，拍了拍应渐辽的肩膀，“你继续说。”
　　应渐辽点点头，继续顺着刚刚的思路说了下去。
　　丁兴元看着自己的剧本，看着表情越来越冷的楚绝，战战兢兢地提醒：“影帝，那啥，我的剧本……”
　　楚绝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抬眼看了看丁兴元，声音中透着冷：“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丁兴元的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我再悟一悟！”
　　说完，立刻麻利地跑开了——
　　楚绝身边太冷了！冻死他了！
　　楚绝点点头，继续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应渐辽，陷入了沉思。
　　而应渐辽讲完所有的地方后，应渐辽习惯性抬眼，刚好对上楚绝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两人猝不及防来了一个对视——
　　“楚绝？”应渐辽的眨眨眼，“你杵在哪里干嘛啊？”
　　神情还那么奇怪。
　　楚绝的神情让应渐辽内心有点发毛——他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衣服没穿反，扣子也没开，嘴唇上也没东西。
　　一切正常，好像没有什么值的楚绝用这种眼神研究的地方。
　　应渐辽轻轻地薅了把头发，看向楚绝的眼神带了点疑惑。
　　楚绝乍一下被点名，脸上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但是这表情转瞬即逝——
　　“没什么，”楚绝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刚刚不在状态，他看着楚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刚刚讲的不错。”
　　“别提了，”应渐辽一听，那精致的五官瞬间皱了起来，略带忧愁地薅了一把头发，“大多数多没听懂，你看他们那些呆滞的表情就知道了，真的是完全带不动。”
　　——只是应渐辽的手还没薅到自己的头发，手就被楚绝轻轻巧巧地拿开。
　　“唔，”应渐辽对着楚绝笑了笑，讪讪地收回手，“刚刚仔细听的，只有导演。”
　　“感觉编剧的目光，也都要被我讲涣散了。”
　　楚绝被应渐辽的话和那副小表情逗地轻轻一笑。
　　——笑完，楚绝的笑意敛了敛。
　　内心有点微微的迷茫——
　　自己好像又向曾经一样，对着应渐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应渐辽，之前应渐辽所说的话总是像是一根刺一样，卡在心中，扎的难受——
　　楚绝看着正准备手工了的剧组，抬眼又看了一眼应渐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不经意地问应渐辽：“你之前说的‘他’，能具体讲讲吗？”
　　“啥？”应渐辽乍一听到楚绝这问题，有点发懵，“什么他？我什么时候说的？”
　　楚绝：……
　　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刻意，楚绝没接得太快，低低的声音像是思考过后回的话：“就是之前，你说……我又不是他。”
　　“哦哦，”应渐辽恍然大悟，没什么好气地对这楚绝摆摆手，“他啊，不说也罢。”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也不是他，不用了解。”应渐辽的声音中带着点漫不经心。
　　楚绝看向应渐辽的眼神，从应渐辽的眼睛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复杂和隐隐约约的惶恐与慌乱。
　　他眯了眯眼——应渐辽的表情，不太对劲。
　　而应渐辽也在看向楚绝。
　　楚绝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半晌，他听到楚绝提醒他；“在娱乐圈里，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能被金钱迷住了眼。”
　　应渐辽点点头：“对对对，我知道的，但是不突破底线的话，有钱不赚……”
　　楚绝的表情更不自然了。
　　应渐辽又听到楚绝意有所指：“这个导演，你注意一点，他看你的目光，不只像是看一个演员。”
　　应渐辽听完有点震惊：“不能吧……感觉这导演挺不错的，很谦逊，也很有想法，我们刚刚聊的还挺投机的……”
　　楚绝的眸子眯了眯。
　　应渐辽看着楚绝，隐约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
　　应渐辽视线打量了一下楚绝，好像外观看起来一切如常。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应渐辽摸摸鼻子，一时没想明白。
　　突然应渐辽听到下班后四散的工作人员说话题时候的嬉笑，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哈哈哈他这样，肯定是喜欢你！”
　　应渐辽宛若醍醐灌顶，瞬间通顺了。
　　但是他又陷入深深的迷茫——
　　但是……不能吧？
　　楚绝喜欢他？
　　楚绝不是喜欢叶衡吗？
　　难不成这原书攻，还是个渣男？
　　但是书上明明没有这个情节啊？？！
　　应渐辽试探着问楚绝，表情中带着犹豫。
　　——管他呢，问问看。
　　应渐辽对于问这种问题，心里丝毫没感觉尴尬——不是应渐辽脸皮厚，是因为他想的很开。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楚绝。
　　他看着楚绝，表情中带了一点试探与惶恐：“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应渐辽问的极其直白，他站在楚绝身前，微微仰了一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楚绝那浅褐色的眸子。
　　楚绝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四周是下班时乱哄哄的片场，周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此时那些人影与声音仿佛都化成了这个世界的背景音，这个空间里仿佛一起都抽空，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和对面那人。
　　窗外的斜阳把天空染成了金黄。
　　微风微微吹着，剧组手工的声音和远处飘来的淡淡的食物香气又带上了点烟火气息。
　　而英俊潇洒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气氛很好，场景像是电影中告白时候的场景。
　　应渐辽就这样看着楚绝。
　　甚至心中还有微微的紧张——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
　　但是这气氛，总感觉楚绝下一秒就要掏出花来，单膝跪地，对着他表白了。
　　他看到楚绝抿了抿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自己露出了一点淡淡的微笑。
　　趁着傍晚淡淡的金黄，楚绝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下凡的天神。
　　“当……”低低的声音响起，仔细听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只是应渐辽注定无法仔细听。
　　楚绝才刚刚说了一个字，应渐辽还没仔细听楚绝到底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就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江小寒打断。
　　刚刚美好的气氛，像是一个虚幻的泡泡，瞬间被戳破。
　　应渐辽瞬间回神。
　　“你们两个！在这里墨迹啥呢！下了班怎么还不走啊！咱们得赶紧走！”
　　“趁着现在还没到标准下班时间和学生放学的时间，抓紧跑路，要不然，路上咱们不得被堵死……”
　　江小寒叨叨念念，语气中充满了怨念，他看向应渐辽，表情微微舒缓了一下：“我把你也一起带到酒店去，你的生活助理明天就能到了。”
　　应渐辽点点头，瞬间把刚刚的事情抛到脑后——毕竟相较之下，早点回酒店躺着更重要。
　　他看向楚绝：“走走走，那咱们抓紧走！”
　　楚绝的视线看向窗外，神情带着罕见的懊恼。
　　他刚刚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嘴里，说不出来。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江小寒。
　　江小寒默默地打了一个寒颤，有点疑惑地看向楚绝——
　　楚绝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了？
　　难道是和应渐辽吵架了？
　　上了车，应渐辽才终于想起来刚刚的问题。
　　他看着楚绝，挑了挑眉毛：“继续说？”
　　楚绝神色已经回复了正常，神色淡淡：“不用了。”
　　——啧啧啧，果然是吵架了。
　　江小寒点点头，又明白了，沧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