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142)

　　郑总监摆摆手。
　　“先抽签，十分钟时间准备，时间到时按照抽签顺序来。”郑总监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这还难？”
　　郑总监那明晃晃的脑门摇了摇，视线对向了应渐辽：“难吗？”
　　“不难啊，”应渐辽也是一脸迷茫的模样，他摸了摸头发，“面试或者是pre之前，不就是要问这个吗？”
　　“要不怎么对大致水平有个初步的了解？”应渐辽的语气中也带上了疑惑。
　　郑总监点点头，眼神中充满赞同。
　　“唔，”应渐辽想了想，“面试或者pre还不止问这些。”
　　“除了这两大类问题，”应渐辽神色认真，“总监你还忘记问规划，这个也是一般的面试要有的。”
　　“就是假设你代言的本款产品，合同期间有什么计划。”应渐辽熟练的很，题目都给贴心的出好了。
　　范自明听着应渐辽的和郑总监的对话，内心都快要呕死了——
　　这两个题，十分钟就够让人头脑发胀了，应渐辽还想再加上？
　　这是生怕自己凉的不够快？
　　只有那两道题，范自明其实并不是很害怕，毕竟范自明找人的时候，问题的内核已经大概被透露了题目的内容，自己回去润色，加工，背诵了这两个问题，就差今天神态自然地把这个表现出来了。
　　——他就是没想到……这问的这么严肃和官方。
　　自己乍一听，都没反应过来，还是慌了一阵才琢磨明白的。
　　而刚刚这应渐辽的这个建议，简直就是在和他做对。
　　范自明看应渐辽的眼神愈发愈厌恶。
　　“确实，”郑总监点点头，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能说就说，还是主要说这两个问题吧。”
　　应渐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男人的“厕所友谊”——
　　应渐辽还看到这个郑总监说完，摸自己那中间一片已经完全不剩什么的脑袋，对着他笑了笑。
　　应渐辽也对着郑总监笑了笑。
　　应渐辽和郑总监的互动，落在范自明眼里，这尴尬的交流完全变了个味道——
　　范自明的眼神变得警惕而嫉妒，他看着应渐辽，内心推测着应渐辽过会能说成什么样子。
　　而楚绝看到应渐辽对着郑总监的灿烂笑容，眼神也瞬间尖锐了起来。
　　范自明抽签抽到了四号，在五个人中，算是一个不错的位置，而应渐辽则再一次抽到了最后一个号。
　　最后出场的如果不是特别令人惊艳或者印象深刻，基本都没什么戏。
　　而且这只用回答两个问题。
　　范自明瞬间放下心来。
　　——这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范自明看了看在另一边懒散地站在的应渐辽，自己在心中暗下决心——
　　他一定要把应渐辽衬托地特别差劲。
　　毕竟他在拿到透露的题目后，还托经纪人特地找人分析了一下这个题目应该怎么拆解，自己应该怎么表现，自己还花了点时间练了练，就差上个面试培训了。
　　范自明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应渐辽有这种情绪。
　　他对应渐辽的厌恶甚至像是毫无理由，可能是因为跟应渐辽竞争代言实在是拉低身份，也可能是柳雨有时候跟他聊天时候的吐槽……
　　反正范自明现在完全已经把应渐辽当成了假想敌。
　　“我会利用我的明星带动力，本人粉丝基数庞大，具有一定的社会号召力……”范自明熟练地背出来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稿子。
　　他看着应渐辽，突然就有了表现欲，开始声情并茂，并加上了手部动作：“同时，我的优势也是我的粉丝众多，可以为产品的销量作出贡献……”
　　范自明说完，正好时间到，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他发挥的不错，没有卡顿，话说的也是利落大方，范自明甚至觉得，自己简直超常发挥，连最后的时间都卡的刚刚好。
　　果不其然——
　　对面的郑总监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他的考官还点了点头。
　　下一个就是应渐辽。
　　范自明在心中不地道地笑了笑——应渐辽不可能超越了。
　　前面讲的都和自己差不多，但是话术并不精湛，表现力也不够强，而应渐辽最多也就学学样。
　　况且，应渐辽也没什么人气，能说出什么花来？
　　范自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以一种看好戏的姿态看着应渐辽走上去。
　　“大家好，今天我给大家汇报的是《Hope新产品介绍研究与相关代言人优势分析》，汇报人应渐辽，下面开始我的阐述。”
　　楚绝听到应渐辽这熟悉的语气，嘴角扬了扬。
　　应渐辽走上前，还拿着刚刚发下来，便于众人记录自己想法的草稿纸。
　　应渐辽在纸上写了不少，他翻到第一页，指着一个图对大家讲解：“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秃头机理。”
　　“秃头分为很多种类，包括脱发类型有很多种，有癫痕性脱发，脂溢性脱发，最常见，现代人最受论扰的就是溢脂性脱发。”
　　应渐辽讲的时候，郑总监的脑袋有点反光，形成了一个明亮的的点，有点吸引人眼球。
　　被这歌光吸引，应渐辽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着郑总监的脑袋上瞟。
　　应渐辽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就在应渐辽再一次看向郑总监那片中间亮到反光的脑袋时——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
　　应渐辽迷惑地眨眨眼，顺着这视线看去，正好对上楚绝的浅褐色眸子。
　　又是四目相对。
　　只是这次，好像又什么不太一样。
　　应渐辽莫名从楚绝的眸子里，看出来了一丝……委屈？
　　应渐辽看着楚绝，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莫名有点心虚。
　　“毛囊是皮肤的重要附属器官，由多种类型细胞组成。”被楚绝的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眼神震撼住了，应渐辽顺畅的语言难得磕绊了一下。
　　“而……头皮中的毛囊经历周期性的生长、退化及静止三个阶段不断重复，进行周期循环，整体发量维持在平衡状态，”
　　“我……这几天恰好看了一篇论文叫做《雄激素脱发中雄激素对Wnt/β-catenin信号的调节作用》的文献，这篇文献里面提到，Wnt/β-catenin信号对头发的发育再生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应渐辽说着说着，很快恢复了正常，大胆对上了楚绝的眼睛。
　　——刚刚自己心虚个啥尽呢？
　　楚绝委屈，也不会是因为他好吗？！
　　不过楚绝居然会委屈……应渐辽忍不住好奇。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何德何能，让楚绝这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头发的生长周期是和Wnt/β-catenin信号与BMP通路之间的平衡驱动的……”
　　讲解重要，应渐辽晃晃脑袋，压住自己的好奇心，顺着刚刚自己的思路，继续讲下了去，简单地概述了一下秃头的机理后，然后对着众人，开始介绍产品。
　　“简单了解秃头机理后，对我们款产品的成分进行研究，首先这里面没有什么有害成分，起到洗发作用的是阳离子表面活性剂，具有较好的性能，而且添加的香精也都比较无害，孕妇可用。”
　　“同时，我们看到主要成分，里面有种叫做HAIRGROW的物质，是可以调节Wnt/β-catenin信号，进而达到的显著的脱发效果，而且有试用者的调查报告证明了这一事情……”
　　应渐辽从成分入手，简要介绍了这研发的HAIRGROW，以及HAIRGROW的作用机理，还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看到调研报告。
　　“所以，购买这款产品……”
　　应渐辽的声音天生适合讲述，那声音清清凉凉的，语速并不快，但却并不会让人感到昏昏入睡；那声音也不激昂，但是却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想听下去。
　　应渐辽的像是一阵清爽的，带着淡淡薄荷味的，夏日夜晚微微发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