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259)

　　一瞬间居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地。
　　无数的想法略过他的脑海。
　　应渐辽闭了闭眼。
　　他的目光定格在卧室的门上。
　　那门和自己家里的一模一样, 但是此时此刻, 应渐辽却有一种异常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是一篇黑漆漆的, 什么都看不清。
　　应渐辽凭借这着自己的记忆和身体残留的习惯，在黑暗中摸到了灯。
　　他打开灯, 灯光一瞬间亮起, 强光的骤然出现，有些刺眼。
　　应渐辽眯了眯眼。
　　然而……当他看清自己面前的景象的时候，直接愣在了当场。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看清里面景象的那一瞬间，最近一直缠绕在应渐辽心头的几个疑问, 全部迎刃而解。
　　只是……又为什么会是这样？
　　对应渐辽来说, 房间的布置上, 客厅和自己之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他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跟自己预料中的没什么不同。
　　——他在来之前, 有了心里预期，已经猜到了一些。
　　但是……卧室里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眼前的几个卧室房间全部被打通, 四周建了新的遮挡和墙面，所有的卧室，共同组成了……一个实验室。
　　应渐辽看着自己熟悉的仪器, 内心一阵颤栗。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应渐辽看着贵得要命的仪器，也后知后觉知道了自己一直疑惑的，原主所谓的“巨额欠款”的钱到底是用在了哪里。
　　应渐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些仪器，上手轻轻地，像是老朋友一样摸了摸。
　　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应渐辽抿了抿嘴唇。
　　这样一来，有很大的可能性，Cherumim……也是他自己。
　　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所讲的，会和所谓的“Cherumim”几乎完全相同的原因。
　　——因为……那本来就是他。
　　但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原主。
　　——原主也在进行着同样的研究。
　　同一时间，同样的长相，同一个人名。
　　——他不是穿书，而是穿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这个认知，让应渐辽的背后窜起了一阵凉意——
　　可是……那又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名和某些剧情背景，会和自己看的那本小说完全一致？
　　应渐辽一边在闹钟飞快梳理着问题和逻辑，一边在这个“实验室”中仔细翻找了一番。
　　他发现里面的笔记和自己的研究方向基本一致，只是有些数据不太相似。
　　进度和自己记录的时间几乎相同，自己穿来以后，实验记录的的数据就在也没有更新过了。
　　进度和自己当时的进度基本一致。
　　甚至原主的进度比自己之前的进度还更快一些。
　　应渐辽看着这些数据，突然就对自己之前一直没卡住的进度有了新的idea。
　　应渐辽有点怀念地摸了摸这仪器，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当场做实验。
　　但是应渐辽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这个实验室，一些问题解决了，但是一些新的问题也跟着冒了出来。
　　应渐辽发自肺腑地发出感慨——
　　原主绝对是个宝藏。
　　——每次挖的时候，都能发现新的东西。
　　看着这些仪器，应渐辽陷入了沉思。
　　——原主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个弯？
　　明明有着科研能力，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又是为什么要去闯荡娱乐圈，把自己弄成一事无成的样子？
　　以及，应渐辽回国以后发的论文全部都是1以“应渐辽”命名的，“Cherumim”这个名字几乎被遗忘在学术舞台上，但是……为什么原主现在会一直用Cherumim这个名字，并且一直不改成“应渐辽”这个名字？
　　应渐辽感觉面前的谜团更多了。
　　耳边响起来江小寒的要求——
　　“拒绝研究所。”
　　应渐辽咂咂嘴，神情若有所思。
　　根据目前少的可怜的已知条件，应渐辽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了猜测。
　　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针对自己的人并不想让自己去做研究。
　　而原主……深知这一点。
　　“怪不得……”应渐辽喃喃自语。
　　原主是故意的。
　　记忆像是被打通了，之前自己一直疑惑的共性，跟面前现象联系在一起，应渐辽好像又明白了一些。
　　和楚绝没关系。
　　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应渐辽拿起来电话，迫不及待地向跟楚绝分享自己刚刚发现的这惊天结论。
　　应渐辽拿着手机，还没播出去号码，楚绝已经打过来了。
　　应渐辽接起电话，迫不及待地想对着楚绝分享自己今天令人震惊的发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楚绝那边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些疲惫，但是听到应渐辽的声音后，那声音中又染上了一丝笑意，“想我了？”
　　“还行吧，”应渐辽耿直到不能再耿直，直奔主题，语气中带了些兴奋，“主要是有重要的发现！”
　　“你听我说……”应渐辽喋喋不休地把自己发现的一点点讲给楚绝。
　　“太震撼了，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应渐辽对着楚绝滔滔不绝，楚绝张了张嘴，甚至没找到插话的地方。
　　楚绝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暧昧旖旎的氛围还没开始，就被应渐辽亲手打破，楚绝神色敛了敛，任命地听着应渐辽阐述这几天的发现。
　　“我之前收到过很多次的警告短信和警告信息，筛查共同点的时候不太能确定，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每次我表现除了有关学习和科研的天赋的时候，就会有人过来或发消息，或打电话来阻止我。”
　　“让我拒绝物理所也是他们的要求。”应渐辽陷入了沉思。
　　“说明他们不想让你去做研究。”
　　楚绝低低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应渐辽吓了一跳。
　　“对，”应渐辽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在我拒绝了物理所以后，对面又没了什么动静。”
　　“可是……又是为什么不让我做研究呢？”
　　楚绝没怎么说话。
　　“对了，我知道Cherumim是谁了。”应渐辽对着楚绝，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语气神神秘秘的。
　　“我也知道。”楚绝有些沉默。
　　应渐辽：……
　　——楚绝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你有不知道的吗……”应渐辽嘀咕着吐槽。
　　“这都是你之前告诉我的。”
　　应渐辽：……
　　这就尴尬了。
　　应渐辽一时语塞，急急忙忙换了一个话题，强行挽尊：“这个新发现我一定没告诉你！”
　　“我发现，我们不是穿书，而是到了多元宇宙的另外一个。”
　　“现在我们下一步就可以着手确定，这个平行世界分支的时间节点，到底是哪里了。”
　　“还有，你认为，我们之前的那个宇宙……坍塌了吗？”
　　应渐辽语气严肃而郑重。
　　楚绝没说话。
　　应渐辽说完，听到电话那边的沉默，以为楚绝被自己的猜想震惊到了——
　　他语气中藏了一点小得意，像是想要主人夸奖的小动物：“怎么样，这个你没发现吧？”
　　但是电话那边的楚绝，听到应渐辽的这句话以后，不但没有夸奖应渐辽，反而是一阵沉默。
　　而这边的应渐辽，也从刚刚的尴尬中清醒过来——
　　他什么时候告诉的楚绝？
　　他明明自己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