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171)

　　看着应渐辽垂头丧气的表情，楚绝低低地笑了声。
　　自己已经如此忧伤了——对方还嘲笑他。
　　应渐辽内心更悲愤了。
　　丢死个人了。
　　应渐辽都不知道，现在楚绝会怎么看他。
　　而沉浸在悲愤中无法自拔的应渐辽再一次被楚绝压到了身下。
　　楚绝就这样看着应渐辽半倚在沙发上，满脸写着悲愤，一幅任由摆布的样子。
　　他的喉咙动了动，眼神微微加深。
　　“还是我来吧。”楚绝低低的声音响起来，带了点暧昧。
　　“都让你三次了。”这低低的声音中带着戏谑，“是不是要亲三次？”
　　倒是应渐辽回答地有气无力的——
　　“来吧，都行。”
　　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觉得……亲吻这项活动，可能压根根本就不适合自己。
　　什么小说里写的脸红心跳，什么小鹿乱撞，还有夸张到亲几下就腿软了……统统都是骗无知的他的。
　　——怪不得大家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楚绝说完，看着神情依旧有些悲愤的应渐辽，微微垂眼，掩饰自己炽热的眼神，直接附身，亲了下来。
　　一瞬间，木质香的味道铺天盖地，仿佛要把自己淹没。
　　应渐辽条件反射似的闭了闭眼。
　　像是有蝴蝶停落的睫毛，在空气中轻轻颤抖了几下。
　　天旋地转。
　　应渐辽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像是在一个速度极快的宇宙飞船上，自己身边的时间流速无限被拉长，甚至t成了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
　　一片黑暗中，应渐辽只感觉一个带着温度的，柔软的，带着浓厚木质香气息的嘴唇贴了上来。
　　体内的一切激素像是突然紊乱了似的疯狂分泌。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紊乱而极速。
　　他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铁丝在氧气中燃烧，炸开一簇簇细小又明亮的烟花。
　　——原来，接吻的真正感觉……是这样啊。
　　恍恍惚惚中，应渐辽默默地想。
　　心脏跳动的厉害，心中的小鹿像是发了疯一般的乱撞。
　　嘴唇上的触感出奇的好。
　　这触感，好到让应渐辽忍不住继续探索下去——
　　他有点好奇地，像是吃果冻似的，轻轻地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
　　对方立刻反客为主——不同于刚刚的温柔缱绻，这次对方深入而又霸道。
　　“唔唔……”
　　应渐辽其实享受这这亲吻，在楚绝微微强势与霸道的进攻中，应渐辽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周围强势又如孔不入的水无时无刻包裹着自己，然后一点一滴的，缺氧。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分开后，应渐辽不会换气，他憋气了许久，分开后，应渐辽半倚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颊。
　　身上也有些燥热。
　　嘴唇有点酥酥麻麻的，上面骤然丧失了那温热柔软的感觉，应渐辽甚至觉得心中有点空荡荡的。
　　甚至刚刚应渐辽在两人亲吻的时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在对戏，而是真正的，旁若无人的亲吻。
　　直到楚绝的唇离开，应渐辽才反应过来。
　　心中有点失落，但是他很快又打起精神来——他一定要把楚绝追到手！
　　应渐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
　　他把身子整个向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发现……自己的腿，也确实有点微微发软。
　　——小说确实不是骗人的。
　　只是自己刚刚亲吻的方法不对罢了。
　　分开后，楚绝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应渐辽。
　　应渐辽的嘴唇还发着红，在光下发射出的光，像是眼睛一样，有点亮晶晶的。
　　整个人显得水光潋滟的。
　　楚绝看着应渐辽有些放空的表情，还有因为缺氧而无意识起伏的胸口，眼睛垂了垂。
　　手轻轻地捻了一下应渐辽有点发软的发丝。
　　楚绝抬手，摁了摁应渐辽还微微泛着光泽的唇瓣：“会了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薄薄的嘴唇因为刚刚的亲吻，也有点微微发红。
　　“亲上了，再闭眼。”
　　楚绝的声音低沉地像是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震动。
　　应渐辽的心从未跳地如此快。
　　听到楚绝的声音，他的身体才从刚刚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下来——眼睛定定地望着楚绝，清澈的眸中倒影出楚绝的影子。
　　应渐辽就这样心脏砰砰跳地看着楚绝，心里默默回想着《如何追求英俊少年》中，让自己看得脸红心跳的第37页的“亲密接触篇”——
　　里面第一条就说了，亲密接触是迅速增进两人距离的非常好的一种方法。
　　而且在第四条还补充了一下，亲密接触的时候，也不能太被动，需要努力占据主导权，你来我往，相互交锋，这亲密接触才会更加有情趣。
　　以前的应渐辽看得似懂非懂，但是现在的他，有点明白了——
　　你来我往，有来有还。
　　——这不就是像是相互送礼似的吗？
　　按照这种计算方法，应渐辽在心中盘算着楚绝刚刚亲了一下自己，自己最好再次亲回去——
　　要不自己不久亏了吗？
　　“会了会了！”应渐辽点点头，还想再来一次。
　　应渐辽正在酝酿着如何含蓄却一听就让楚绝明白自己想要亲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楚绝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你……要再练习一下吗？”
　　“要要要！”应渐辽眼睛一脸，连忙点头，“礼尚往来嘛。”
　　应渐辽这次学聪明了——直到看到楚绝放大的脸后，才闭上了双眼。
　　自己的唇接触到楚绝嘴唇的那一刹那，应渐辽轻轻地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不过应渐辽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跟着楚绝学习——
　　每次自己触碰到楚绝的唇的时候，应渐辽觉得自己像是丧失了自主意识，完全都是跟着楚绝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渐辽才从楚绝的嘴唇上离开。
　　应渐辽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内心有点满足。
　　——亲吻却是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应渐辽甚至觉得有些上瘾。
　　还想再亲一次。
　　应渐辽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变得红润润的，他摁了摁自己的嘴唇，感觉有点麻麻的刺痛。
　　——算了，再亲明天就肿了。
　　应渐辽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楚绝看着应渐辽的动作，眸子又暗了暗。
　　“我会了！”
　　应渐辽有点兴奋地看向楚绝，眼睛紧紧地盯着楚绝，试图时刻注意观察着楚绝的反应，判断自己刚刚的“勾搭”的成效到底怎样。
　　果不其然——应渐辽看到楚绝的反应，露出了一个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楚绝并没有像是曾经那样直视着自己的眼神，只是垂了垂眼，甚至还向着别处看了看。
　　——肯定是害羞了。
　　应渐辽又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了。
　　“你不用害羞的。”应渐辽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善解人意，一步步试图设着圈套，应渐辽拼命圆着逻辑，让楚绝不感觉到那么突兀与奇怪。
　　他对着楚绝努力解释，神色一本正经：“没什么的，大家都是演员，对戏嘛，这是正常现象。”
　　“你现在都是影帝了，”应渐辽说的头头是道，张口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怎么打，“这种对戏难道不应该都是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吗？”
　　“不是。”
　　听到这句话的楚绝瞬间转身反驳，眼神中带着犀利。
　　“啊？”应渐辽的思路突然被打断，大脑一空。
　　“其他人的演技不好，”接触到应渐辽的眼神，楚绝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沉默了一会，憋出来了这样一句话，“以后，你要是想对戏，就找我对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