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119)

　　——怎么应渐辽这一个初中学历，张口就来的直接就能形成个论文呢？
　　这不是他知道的初中。
　　“你好厉害，初中学历，我感觉你去发知乎都绰绰有余了。”常毅然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吹应渐辽的彩虹屁了。
　　应渐辽：……
　　他看向对他露出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的常毅然，也露出了一个同款的尴尬微笑。
　　“那个……应该是知网，不是知乎。”应渐辽出声提醒。
　　常毅然的表情更尴尬了，他忙补着哈哈：“对对对，知网！我老是搞混，之前我一直都是去查文献和下文献的，很好用……”
　　应渐辽听到这又突然想起来——完了完了，自己这会也没有免费知网了。
　　读书的时候是学校统一买，后来在研究所里，也是直接公用，都是直接登陆就可以了，非常方便快捷。
　　现在看论文还得要钱了。
　　应渐辽想了想前几天看到的，原主留给他的空荡荡的储蓄卡，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第二场准备，”导演那边开始喊人，“应渐辽呢！”
　　“在这在这！”应渐辽应了声后，又看了眼常毅然，一脸无辜的模样，他耸耸肩，语气中带着无奈，“我真的是初中学历，没骗你。”
　　“你……还是要多冲浪，”应渐辽又提醒了一遍，语气颇为感慨，“之前网上骂的可厉害了，你居然没看到。”
　　常毅然：……
　　他确实不喜欢上网，他感觉那些新闻都无聊的很，整天不是谁在一起或者结婚了，就是谁分手了，谁出轨了……
　　还有国际大事，和他更没有什么关系。
　　常毅然甚至连微博都没下，一切都是工作室在打理。
　　他甚至有点看不起那些喜欢刷微博的——
　　常毅然笑了声，声音中带着点不屑：“刷微博啊，就是浪费时间，学不到什么东西，就是典型的在浪费生命。”
　　应渐辽耸耸肩膀，没反驳，点点头：“确实，你说的对。”
　　“但是吃瓜和八卦作为人的快乐源泉……要求也别太高了。”应渐辽看得倒是通透，“让人放松估计就是最大的意义了。”
　　常毅然嗤笑了一声：“真是无聊。”
　　“有那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应渐辽：……
　　应渐辽的神色有点认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意义的，有时候，一种事情能带来自我满足，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完，应渐辽还补充了一句：“你说你不会搞科研，但是其实科研和这个是一样的。”
　　“都是通过满足人的好奇心的方式，给人精神上的满足感和愉悦感。”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一边吃瓜一边骂骂咧咧，但是依旧戒不掉，下次依旧冲在吃瓜第一线。”
　　“搞科研也是，明明钱不多还容易秃头，但是大家依旧喜欢搞科研。”应渐辽颇为庆幸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常毅然撇撇嘴，看应渐辽的眼神像是看傻子：“科研和这种吃瓜，那可不一样大了去了，科研对社会什么贡献，是玩手机能比的吗？”
　　“也不是不能比，”应渐辽认真听完了常毅然的问题，想了想，“那我简单说几句我的看法吧。”
　　“其实，科研到商业或者临床应用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有些理论是走在研发很久之前的。”
　　“可能有些理论出了几百年，人们才知道如何去把他应用到生活中，甚至有些像是研究永动机一样研究了一个永远都做不出来的结果。”
　　“所以，研究的社会价值，到最后不一定能体现，”应渐辽认真答题，“但是吃瓜令人快乐，吃瓜后获得的心理满足也是即时性的。”
　　“吃瓜后人们的心情无比轻松愉悦，都想维持这份快乐，保持住这快乐，这直接为国家安全作了重大贡献啊……”
　　常毅然张了张嘴，想反驳，发现无从下手
　　在应渐辽“简单说几句”以后，第二场已经要开始拍摄了。
　　“强词夺理。”常毅然对着应渐辽撇撇嘴，最后终于憋出来的一句。
　　应渐辽耸耸肩，没继续反驳，走到导演身边，拍戏去了。
　　然而——虽然常毅然嘴上对着应渐辽这么说说，还是在应渐辽拍戏的间隙，悄悄下了个微博。
　　常毅然像是做贼一样浏览着，内心情绪复杂。
　　——应渐辽还真的没骗他……这还真的是初中学历。
　　但是……应渐辽这做的事情，真的是初中毕业生做的事情？
　　简直就是两千万考生的噩梦啊。
　　常毅然突然觉得微博上对应渐辽的这个吐槽有点贴切。
　　常毅然就这样看着应渐辽所有的消息——越看越上头。
　　——靠，这个应渐辽有毒。
　　常毅然现在刷微博到停不下来。
　　——他甚至看得还有点激动。
　　常毅然吃瓜吃的津津有味，搜了所有的关于应渐辽的新闻或者报道。
　　而每次关于应渐辽的新闻都充满了戏剧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常毅然全部看完，发现已经找不到什么和应渐辽有关的新鲜八卦的时候，内心深处居然还有点淡淡的惆怅。
　　——他确实体会到了应渐辽所说的那种“吃瓜的快乐。”
　　快乐到令人上头。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心满意足。
　　常毅然在内心感慨——完了，自己可能以后也戒不掉了。
　　这简直像是毒/品，一但开始起瓜，完全停不下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常毅然才回过神来，第二次刷的时候，才处于职业病，试图分析应渐辽的新闻的营销策略。
　　他发现，每次媒体报道个什么事情的时候，应渐辽都处理的很好，引起的不仅不是负面效果，还一定程度上扩大了自己的知名度。
　　简直是教科书般的经典案例。
　　常毅然感慨万千，直接把应渐辽相关的微博截图，发给了自家经纪人。
　　经纪人：？？？
　　常毅然神色严肃地发了一堆消息——
　　【长长久久：我们到时候一起学习一下危机公关。】
　　【长长久久：每一个都是可以仔细分析的典型案例，李静文不愧是金牌经纪人，这危机公关每次都是满分。】
　　经纪人回地很快。
　　【经纪人吴玉芳：最近应渐辽势头很猛，我们问李静文了，李静文说最初的营销不是她捣鼓的。】
　　【长长久久：不可能吧？抄袭这个热搜李静文没参与？】
　　【经纪人吴玉芳：李静文在业务上不会撒谎，这是她骄傲的资本，她说这个翻拍的主意是应渐辽自己想出来的。】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经纪人开始连珠炮似的发消息训斥——
　　【经纪人吴玉芳：你也给我省心点！你看看应渐辽，再看看你自己！】
　　【经纪人吴玉芳：让你关心一下热点和最近流行的梗，上综艺的时候好接梗，结果你还歧视玩人家刷微博的？！】
　　【经纪人吴玉芳：你多跟应渐辽学着点！】
　　常毅然眼神恨恨地看了下已经准备好正在等待拍戏的应渐辽。
　　现场已经是各就各位，直接开始拍了。
　　第二场戏是简单的配置溶液的镜头。
　　这也是齐盛筵在片尾曲出现的一段画面。
　　剧本上要求应渐辽表现专心配制各种颜色的溶液，到时候会安排拉近景来拍摄这些颜色扩散在水中，形成这均一稳定的色彩的全过程。
　　拍摄依旧是对着那个绿布。
　　应渐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完了。
　　这场更简单，但是他更找不到所谓的“状态”了。
　　“停，”导演的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喊停了，语气中也带着鼓励，“刚刚不是表现还挺好？”
　　“这次不需要不开心的情绪了，要带着点好奇和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