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83)

　　应渐辽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嗯，去你家。”
　　——去你家吃东西。
　　楚绝被应渐辽的眼神看得没了脾气，用略带犹疑的眼光看着应渐辽,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应渐辽的要求：“好。”
　　应渐辽一颗心放了下来, 看楚绝的眼神中也带了一丝满意——
　　这楚绝人真的不错, 不仅照顾人的时候让人感动，最主要的是……楚绝还不私吞零食。
　　——这简直不知道比Beria好了多少倍。
　　应渐辽看着楚绝, 心情好的甚至想哼个小曲——他感觉，对面的那张脸都捎带着没那么讨厌了。
　　相反, 那深邃的五官脸，越看越眉清目秀。
　　楚绝被应渐辽的眼神看地有些发毛, 皱了皱眉毛, 上下打量着应渐辽：“你在看什么？”
　　“看你……”应渐辽差点说漏嘴, 话到了一边，又补充了一句，“看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楚绝脸色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把问题抛回给应渐辽：“你想什么时候？”
　　“现在！越快越好！”应渐辽声音欢脱——他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拆开那些零食了。
　　况且，去的越晚, 越容易被楚绝找理由拒绝。
　　楚绝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迈开步子，又看了一眼应渐辽，眼神中充满了探究：“走。”
　　于是就这样，在作为私生的李烟还在医院里中对着自己的警察爸爸教育, 痛哭流涕深刻忏悔的时候，让她接受教育的报警人应渐辽则是已经迫不及待坐上了楚绝的车。
　　穿到这个世界后，除了自己家、医院以及录制节目的地点，应渐辽甚至都没去过别的地方。
　　他有点好奇——楚绝家中会是什么样子？
　　楚绝家距离医院不远，开车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两人在车上没说话，楚绝打开了收音机放着音乐小提琴和手风琴的混杂在一起的旋律在车中悠悠响起来。
　　是《Por una Cabeza》，曾经Beria一直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Por una Cabeza是西班牙语，应渐辽记得自己查过这首曲子的中文名字，这中文名字翻译的极为精妙，应渐辽至今还记忆犹新。
　　——叫做，一步之遥。
　　应渐辽吹着从车窗中灌进来的风，看车窗外流光溢彩。
　　他转头看着楚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分不清到底自己现在处于哪里，自己身边的，又是谁。
　　应渐辽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楚绝家的地下停车库了。
　　走进楚绝家中后，神色一怔——楚绝的家跟应渐辽想象中的差别不大。
　　楚绝的房子还算大，是LOFT公寓式，主色调是很附和楚绝个人风格的黑白灰，简约中透着一丝冷。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但是就连等发出来的光是偏向蓝调的冷白色。房间中的黑白色调干净，却让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感觉。
　　应渐辽环视了一圈楚绝的屋内，发现除了黑白灰，他甚至找不出什么其他色调——唯一抓人眼球的鲜艳色彩，居然是楚绝窗台上的几颗多肉。
　　应渐辽张开口，刚想吐槽，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居然没看到自己想找的零食的花花绿绿的包装袋。
　　诶诶诶？他零食呢？
　　应渐辽又环视了一圈，看着窗前的那抹绿色，多肉小小的花盆中旁边还长出了新的芽芽，看着多肉和楚绝屋内的装潢，应渐辽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楚绝家的整体样子简直跟应渐辽预想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还跟Beria的风格很相似。
　　应渐辽又香吐槽两人想象的时候，突然又愣住了。
　　——自己其实并没有见过Beria的家。
　　他后来甚至一度和Beria失去了联系，后来两人遇见才没几年，自己就穿书了，根本没见着Beria的家。
　　但应渐辽总觉得，这公寓……自己像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的记忆隐隐约约浮现出公寓里的样子，应渐辽看着楚绝家似曾相识的门厅，竟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像是自己很久之前，自己来过这里。
　　应渐辽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无比确定的念头。
　　应渐辽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自己的潜意识让他对这个地方有莫名的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让他对这个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应渐辽顺着这感觉，熟门熟路地打开了黑色的橱柜，找到了楚绝的助理放在橱柜中的零食。
　　楚绝的眼神中带着惊讶，还有些欲言又止：“你……”
　　应渐辽拆了包炸土豆条，一副房间主人的姿态，把炸土豆条向着楚绝面前一推：“你吃吗？”
　　应渐辽的眼睛看着楚绝，在冷白色的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亮晶晶的光。
　　楚绝愣了一下，喉咙动了动，没直接拒绝：“好吃吗？”
　　应渐辽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把伸过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吃了几口：“不吃我还能多吃点。”
　　“关系不好的我……才不分给他。”应渐辽补充了一句。
　　——虽然他没觉得自己和楚绝关系有多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吃。”楚绝这次回答地干脆利落，手伸到应渐辽身前，拿了一小把。
　　应渐辽看着骤然减少的土豆条，内心有点肉痛，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楚绝的手突然调转了方向，自然地伸到了应渐辽身前。
　　“给你吃。”楚绝的声音有点低，还透着隐隐约约的喑哑。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手，觉得自己都要感动哭了。
　　——楚绝人也太好了吧！
　　应渐辽还在脑海中憋对楚绝的彩虹屁的时候，突然被楚绝漫不经心的话吸引到了注意力——
　　“你对这里很熟悉？”楚绝的话信息量有点大，眼神中也透着打量，“你之前没怎么来过这里吧？”
　　应渐辽的笑僵了僵，塞了几口吃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慌乱，神色如常：“大概这就是，天赋……吧？”
　　应渐辽回答的时候神情自然，但是心里确实完全没底——
　　啥啥啥？原主没怎么来过这里？？！
　　那他记忆中那见鬼的熟悉感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应渐辽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穿书，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复杂。
　　复杂到……自己到现在都没理清楚，还是云里雾里的。
　　不仅是这些反常的事情，应渐辽反射弧极长地开始分析，之前那个电子音装神弄鬼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会那么速度的知道自己出事了？
　　——是自己身边人吗？为什么？
　　应渐辽突然有一种思考问题触摸到哲学边境的迷茫——他是谁？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应渐辽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的事情……也应该早点提上日程了。
　　应渐辽一边吃着炸土豆条，一边无意识地思考。
　　——还是楚绝接电话的声音，把应渐辽从神游状态中拉了出来。
　　“嗯？我不知道，”楚绝的声音带了点诧异，紧接着又恢复了冷静，“现在我知道了，那这样一来，通稿就不需要安排了。”
　　“好，剩下的计划也跟着一起变一下，可以的。”楚绝言简意赅，而应渐辽在楚绝身后，又悄悄地竖起了耳朵，试图偷听楚绝的电话。
　　不过应渐辽这次声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楚绝全程一副严肃的表情，还时不时地用右手指尖敲击几下表盘。
　　应渐辽这才发现，楚绝的腕表……好像和Beria是同一个品牌的。
　　好看是好看，就是……那腕表，死贵死贵的。
　　应渐辽对这个腕表有印象也是因为Beria。
　　之前Beria还送了他一个，当自己恨的Beria牙痒痒的时候，每次想摔表，想到它的价格，都硬生生地忍住了。
　　——这楚绝……也挺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