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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月(145)

作者:funny2333 时间:2021-09-10 03:22:16 标签:民国 NP 男男

  四月十一?

  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梅洲君一怔,心道这旧帐未免也翻得太远,脑中却猛然掠过一道灵光。四月十一,是火车站刺杀的当日,那一夜......梅氏举家赴晋北,连暮声赶往养鹤小筑扶灵!

  那夜透过车窗而来的杏花精魄一般,拂在他脸孔上,天涯霜雪未霁,那寒气仍冷冷地在胸臆间回荡,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

  只是这一幕又如何为陆雪衾所知?

  他二人之间,隔了父辈的血仇,已是势同水火,梅洲君如何说得出口?心念电转间,陆雪衾已然冷冷道:“我的人折返去梅家找你,你上的是谁的车?还不开口?”

  好歹做了几年姘头,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陆雪衾发怒的前兆,其中更掺有一丝隐晦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欲望。

  欲望?

  梅洲君心中已然警觉起来,拇指无声地抵住铁链,正要拼着脱臼再挣出一条退路,两股铁链便猛然拧紧了,逼得他腰背上拱,胸腹部传来一股剧痛!

  “是连暮声,是不是?”陆雪衾森然道。

  梅洲君脸色煞白,一只手隔着缎面按在他胸骨上,徐徐摩挲起来。他梦中发的汗都闷进了嫁衣里,与药膏的清凉拧成一股,冷热交战,侵入肌骨,胸骨挫伤的痛楚就在对方手掌底下寸寸铺展开来,空荡荡地发寒。

  更要命的是,那毫无阻隔的丝缎触感令他想见了眼下的处境——这嫁衣之下,竟然是别无寸缕的。

  陆雪衾替他上了药?

  梅洲君自然不会以为陆大公子发了善心,从那手掌下逐渐加重的力度中,他已听出了某种无声的催促,对方是要逼供!

  没等他从胸口窒闷中醒过神来,便听到了一声更为瘆人的喀哒声。

  是解开皮带扣的声音!陆雪衾居高临下地压制着他,单手解开皮带扣,冷硬的皮革触感霎时间抖落在他的侧腰上,那触感死蛇般延展开来,激得他打了个寒噤,喉头紧缩。

  “四月十一凌晨四点半,你离开宝丰社的时候,去见了谁?”

  梅洲君道:“少督军秋后算账,想必已将当日种种翻烂了,我见了谁,你不是最清楚么?”

  “很好,”陆雪衾冷冷道,“挑的尽是好时候。刺杀在即,你去见他,战败涉险,你又去见他,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暗度陈仓的戏码,当年的教训,看来你吃得还是不够。”

  他忽而撑开五指,隔着血缎扣住梅洲君的眉骨。

  很少有人连指尖都透出顽铁般的冷硬,梅洲君的眼珠受此压迫,下意识地往侧边游走,又被隔着眼睑截获了,一股酸楚的巨力钻进眶子里,黑的红的银的齐齐迸溅,仿佛祷祝不成,在锡箔纸上烫出的两个含恨的孔。

  他的眉骨,眼睫,甚至瞳孔震颤的幅度,都尽在另一个人的掌控之中。

  “你管不住眼睛,我不去计较,”陆雪衾忽而短促地笑了一声,“只是你多看一眼,泉下便新添一鬼,你只管去看。”

  梅洲君从这话里听出无形的杀气,背后霎时间掠过一股寒意。以陆雪衾的手段,何尝不能把事做绝?

  “你对他做了什么......啊!”

  这一开口显然是错上加错,他髋骨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是陆雪衾钳制着他,往腰下塞了一只软枕。腰腿拱起的弧度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胸骨伤处,嫁衣绸缎侧滑而下,暴露出一片雪玉般的胸骨轮廓,上头大片的淤青甚至称得上狰狞。

  梅洲君抓着锁链,在他的抚触下猛烈地发抖,哪怕两人间已有了不少次情事,被迫袒露在灯下的感觉依旧令他心中腾起一股掺杂着羞耻的愤怒。

  没了绿茵沉,那种浑浑噩噩的快感被剥离殆尽,退潮后余下的唯有肉袒受刑般的恐惧。陆雪衾按兵不动,只在咫尺间逼视着他,哪怕隔了一条蒙眼的血缎,他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那目光中的无形的压迫力。

  是审视,也是逡巡,剖明其心,拷问其骨。

  陆雪衾目光如刀,却并不开口,偏偏梅洲君是遇强则强的性子,在久久沉默之中,双目亦蒙上了一层血气,哪里还记得像往常一般服软?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梅洲君冷冷道,“少督军魂不守舍,不如换人来审我,横竖要去半条命,我宁可受你陆氏的鞭刑,也不愿受你大公子的磋磨!”

  “有。”陆雪衾忽而道,“今日是良辰吉日么?”

  梅洲君一怔,道:“什么?”

  话音未落,一缕滚烫的鼻息已喷吐到他的胸口上,那一片皮肤痛得近乎麻痹了,他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服厮磨声,才刚捕捉到近在咫尺的危机,乳尖就是一痛,被啮在了对方锋利的齿关间。

  “唔!”

  陆雪衾在啃咬他的乳尖!

  他闷哼一声,脸上终于渗出一点儿狼狈的血色,脊背拱进了软枕间,但陆雪衾要捞住他的软肋亦是轻而易举,带着枪茧的五指捏住他尾椎,才揉捏了两下,他就在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中软化了。

  与此同时,那一个刀锋相触般的吻已从他胸肋间碾下来了,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在不堪重负地发颤,简直要被活活劈成了两半。陆雪衾用两边拇指抵着他的胯骨,用力往上一推,膝盖骨顺势顶开他的双腿,骤然受压的腰腹承担了千钧的重量。

  若说到了这一步,他还做好了生受肉刑的准备,但陆雪衾的下一个动作却直接击穿了他的底线——他胯间一热,沉睡的肉茎竟然隔着红绸,被一举含入了口中!

  那是......

  他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直到那过电般的快感轰然入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男子侵略的本能令他猛然拱起腰身,在一片滚烫的包裹中连连发颤,连胯骨都亢奋地发起红来。

  “陆雪衾!你疯了......啊......呃啊!”

  回应他的却是却是更为强悍的吞吐,那力度不是任何一种调情的手段,反倒像要生啖他的血肉。两丸受此刺激,充血鼓胀起来,陆雪衾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动,两指箍住茎根拧转,那枪茧的触感足以令任何个头皮发麻。

  梅洲君瞳孔紧缩,来自下身的过度刺激令他胸廓剧烈起伏,偏偏陆大公子又是头一回伺候人,连犬齿都未曾收起来,拉锯之中如钝刀割肉一般,对他而言更是过激的刺激,不多时两个囊袋就猛然缩紧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高潮的来临,只知道脑中白光一闪,精关发酸,竟如小儿般打起了尿颤,泻在了豺狼齿间!

  “呃......啊!”

  与此同时,那一团滚烫的濡湿感滑到他的会阴处,他一个激灵,顾不得双手被缚,拼命去推拒陆雪衾的发顶,极度的羞耻化作鲜明的血色,从大腿内侧飞快蔓延开来。

  怎么会......

第134章

  这恐怕是世上最荒唐的情事了。

  梅洲君总也改不了畏痛的毛病,早些时候做这档子事,还隔着绿茵沉朦朦胧胧的药性,任人摆弄,没吃着多少苦头。等药罐见底,情与欲俱坦诚相见,方知其中苦楚,只是哪里还有后悔的余地?

  今日一试,方知耻比疼更难忍,也不知这杀胚通了哪门子的灵窍,他股间一热,那小孔竟被滚烫的唇舌触及,一时间脸上变色,腰身猛然拱起,两边膝盖直欲闭拢,却被一股更为强悍的力道镇压住了,紧接着臀尖上便是一痛,竟然挨了一巴掌。

  “躲什么?”

  梅洲君挨了打,又被他冷冰冰地斥了一句,竟然愣住了,半晌才道:“陆雪衾!你......这是哪门子的良辰吉日?真是凶年灾时,才碰上你发疯......哪有这么弄的......啊!”

  他话音未落,陆雪衾已就着那点儿粘腻捅进去两指,在他不可自控的痉挛中抬起头来,咬住了他的指尖。

  “不是这么弄的?”陆雪衾用臼齿去磨他的指腹,催促道,“怎么弄?”

  他这话里可没多少虚心讨教的意味,说话间膝盖更强硬地劈进梅洲君双腿间,后者被逼得无处借力,指尖麻痒得厉害,还没从虎口中挣脱出去,那团热源又顺着掌缘攀升到了手腕上。

  ——陆雪衾在吃他手腕上半干不湿的血。

  虽隔着障目的红绸,梅洲君也察觉到了他的逼视,那目光亦不温存,只是直勾勾地看,仿佛绞紧他的另一道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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