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吵架之后,我们很久没见面,情绪都被消磨干净了。”张裕舒表情冷淡,从前他和林惊昼有太多这样的时刻,因为异地,连吵架都没法吵完。
“后来我也把这个项链忘记了,直到你死了之后,我从上海搬到北京,整理东西的时候,它又掉了出来。”
那一刻,张裕舒是想把项链丢掉的,但是林惊昼留给他的东西太少了。他只从那个被搬空的房子里,找到了几个被遗漏的吉他拨片。
张裕舒握着项链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它带走了。
之后又过了两年多,张裕舒从雨崩回来,他再次找出了这根如同遗物的项链,送到店里去,把它改成了一个尾戒。
左手小指,代表不婚主义。
林惊昼有点悲伤地看着张裕舒:“这么多年,你就没再谈一个吗?”
张裕舒半垂下眼睛,淡淡地说:“工作太忙了,没空考虑这些。”
他说着话,就想把戒指拿回来。
林惊昼却不撒手,他说:“你都给我戴上了,这是我的戒指了。”
他弯起眼睛:“你不是跟你爸说,要跟我结婚吗?”
张裕舒有些防备地看他:“你都听到了?”
“对呀,男朋友。”林惊昼举起手,很得意地把戒指挂在他的无名指指尖上。
张裕舒看着他,目光里藏着一点温柔,嘴上依旧嫌弃:“你少在那里断章取义。”
林惊昼举起那枚戒指,表情严肃起来:“我刚刚回忆了一下,我们之间好像没有正式地告白过,照理说,我应该去准备一个惊喜派对,再叫个管弦乐队,但我有点等不及了。”
“张裕舒,我遇见你的那一年,我32岁,生活过得糊里糊涂,感情也差不多,胆小到连自己的性向都不敢跟朋友承认。”林惊昼微笑着,眼角湿润。
“回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年,我获得的成长好像比从前三十多年的人生还要多。”
“我不再期待别人的认可和那些虚无缥缈的爱了。”林惊昼舒出一口气,“但我想要告诉你,张裕舒,我很爱你,从以前到未来。”
第96章
这一年过得特别快,林惊昼出院之后,就赶上《顺流而下》的播出,节目组邀请他和费羽他们一起做了直播陪看。
他参与的这一期反响相当好,让他的微博一下子涨粉好几万。
还全是活粉。
公司准备趁机做一下营销,王颂让林惊昼把他的微博清理一下,别屁大点事就要发个微博。
林惊昼反驳他,他说他认为雨点打在积水上特别像四芒星,并不是没用的事。
王颂翻白眼,问他,那你天天拍猫屁股干嘛?能不能尊重一下猫的隐私?
林惊昼卖乖,说,啊呀呀谁让这只猫总爱用屁股对我,我天天喂它诶!
这只猫是只白猫,头顶有一小撮灰毛,每天都在园区巡逻,到处蹭饭。
林惊昼每次来工作室,都会见到它,很嗲,但是爱扭来扭去乱动,蹭人能蹭出残影。
工作室是张裕舒给林惊昼的生日礼物,就在蜚声唱片附近。
第一次是张裕舒陪着他来的,工作室不大,由两个房间构成,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
张裕舒给他准备了一些设备和一张卡,他看着林惊昼在工作室里转来转去,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他把卡递过去,说:“你可以重新装修一下,按你喜欢的样子来。”
林惊昼立马走过来,一手拿卡,一手按住张裕舒的肩膀,格外用力地亲了他一口。
张裕舒眼里带笑,说:“就这点可不够。”
林惊昼跃跃欲试:“那要不要在这里做?”
张裕舒:“………”
“我现在有点兴奋。”林惊昼揉了把脸,“其实以前我就想过工作室的事情,但那时候太忙,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诶。”
张裕舒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其实我还有点东西想给你。”张裕舒说。
“是什么?”林惊昼很期待地问。
张裕舒的手滑下去,按在林惊昼的后颈上:“是关于林忠明的。”
一提到这个名字,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林惊昼的身体绷紧了,于是他又捏他的后颈,淡淡地说:“他一直在利用基金会牟利,我陆陆续续也攒了不少证据,这些证据足够他进去了。”
林惊昼下意识咬牙,手也攥紧了。
“虽然和现在的你没关系,但他是林惊昼的父亲,所以我把决定权给你。”张裕舒目光幽深,“要不要放他一马,你来决定。”
林惊昼没有犹豫,他说:“不要。”
“他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已经死去的儿子。”林惊昼深吸一口气,他按住了张裕舒的手臂,从中获得了一些坚定的力量,“他应该付出代价。”
张裕舒看着他,有点欣慰,他伸手抱住林惊昼,说:“你终于不傻逼了。”
林惊昼没好气地打了他一拳,但不舍得推开他,他更加用力地收紧胳膊,闷闷地说:“小舒,谢谢你。”
工作室装修好了之后,林惊昼请了朋友们一起吃饭,但大家档期很难凑,加上林沚不能随便见外人,所以吃饭他都分了三次请。
张裕舒都没参与,他那段时间工作很忙。
这天吃完饭,余深提出要去他的工作室看看,距离不远,两个人就扫了自行车。
进了园区,没看到猫,两个人爬楼梯上去,遇上了隔壁工作室来排练的一个乐队。林惊昼和他们聊了两句,还拿到了两个香瓜。
林惊昼把门打开,工作室里现在东西不多,一间房间是工作区,另一间小一点的做了休闲区。
他选了乳白色的墙漆,搭配浅色木质家具,看起来温暖明亮。房间里放了好几盆容易养活的绿萝,墙上张贴着几张海报,都是林惊昼这一年参与过的演出。
会客区域有一个红色的铁艺架子,上面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最顶上放了一张相片。
那是《顺流而下》的一张官方相片,是他们在喜洲古镇麦田里的那次演出,拍摄角度是在观众的背后,前景是虚化掉的观众背影,中央是嘉宾们组成的临时乐队。
余深盯着照片看了会儿,发现其中一个穿白衬衫的背影是张裕舒,虽然被虚化了,他还是能看出,张裕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许惊洲身上。
他撇撇嘴,说:“这个工作室也是你金主给你是吧。”
林惊昼正在切香瓜,他颇有点得意地点头:“对呀,这是张裕舒送我的生日礼物。”
余深皱眉,苦口婆心道:“你不能老依靠他,万一他腻了呢。”
林惊昼笑了:“好啦好啦,你别担心,离开他我又不会饿死的。”
“而且现在他不是我金主了。”林惊昼把衣服里的项链扯出来,下端挂着张裕舒的尾戒,他笑着说,“我们在一起了。”
余深表情呆滞了几秒,欲言又止,最后摆了摆手,说:“算了,你记得多收点贵重礼物,要是分手了可以变现。”
“对了,我这边有几个工作,你要不来看看呢。”余深又说。
林惊昼敬佩余深的事业心,他摇摇头:“算了,我要好好学习,明年还要高考呢。”
余深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没听说男同也要卡学历啊。”
林惊昼差点笑死,他把香瓜放在桌上,直接坐在地毯上,拿了一块,美滋滋啃了一口,说:“而且我也不着急,我觉得一年接几场演出,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写歌就好。”
余深也弯腰拿了块香瓜,跟看怪物一样看他:“没曝光你很快就糊了,你这人真的是,《乐动心声》刚比完你搞人间蒸发,现在《顺流而下》热度正高你又不抓住机会。”
林惊昼毫不在意:“我就是想多陪陪家人朋友,没有人会在意糊逼的性取向的。”
“而且,人生那么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林惊昼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这次我想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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