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昼握着手机,第一反应是报警,但他连林沚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警察问起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第二反应是要告诉蒋图南,可是他的手机在杨莫年那里,别说蒋图南了,连张裕舒的号码他都背不出来。
林惊昼崩溃地喊了一声:“我背不出电话号码!”
站在车外的男人留着长发,在脑后随意地绑着,他好心肠地说:“还是先去医院吧。”
说完,他就撑着车身,直接跨进后座。
被叫做阿樟的男人看林惊昼一眼,说:“不是有六人定律吗?我是做生意的,人脉还算广,要不我帮你问问?你描述一下你要找的人。”
林惊昼就说了蒋图南的名字。
“小蒋总啊,巧了,我还真认识。”男人有点得意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搜索出蒋图南的名字。
他把手机递给林惊昼:“悦界通行的小蒋总,没错吧。”
林惊昼这才认真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男人,他戴着眼镜,长相十分帅气,虽然年轻,但看起来很可靠。
他把敞篷拉了起来,然后打开导航,把车子重新发动。
第一个电话没有打通。
林惊昼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半,距离他们被绑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这里是哪?”林惊昼问道,同时他打了第二个电话。
“密云,再开就要到密云水库了。”
开车的男人比较健谈,他笑着说:“我俩本来只是想开车兜兜风,后来一拍脑门又说想去看星星,就往这里走了,我们打算去密云天文台。”
“结果碰上你了,跟拍电影似的。”
“还好碰到你们了,积善行德还是有用的。”林惊昼第三个电话终于打通,蒋图南听起来刚被他吵醒,他的声音很低沉,同时也很疑惑。
“许总?”
“小蒋总,是我,许惊洲。”林惊昼言简意赅地说,“你别管我为什么用的别人的手机跟你联络,现在你哥最重要。我今天和他去医院找他妈妈,出来就被杨莫年绑架了。”
“什么?!”蒋图南简直是从床上弹起来的,“那你现在在哪?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
林惊昼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跟蒋图南交代了。
蒋图南飞快地起身穿衣服,他急匆匆地拿起另一个手机开始拨号,最后又问了句:“你还好吗?”
林惊昼呼出一口气,他有点感受不到疼痛了,他说:“我没事,都搭上好心人的顺风车了。”
后座的男人伸手接过手机,对蒋图南说:“小蒋总,这个小朋友交给我们就好,他刚刚从车上跳下来,我们先带他去医院。”
蒋图南“嗯”了一声,他找回了理智,声音也冷静下来:“多谢,梁老师。”
他挂了电话,又扯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林惊昼:“擦擦汗。”
林惊昼抬起左手想要拿,胳膊一动就一股钻心的疼,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可能是脱臼了。”梁易舟看了眼导航,“马上到医院了,你忍一下。”
林惊昼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地说:“谢谢你们。”
“没事儿,我俩闲着也是闲着。”许培樟快乐提速,爽朗地说,“日行一善嘛。”
很快就到了医院,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林惊昼才发觉他两侧的胳膊上全是擦伤,胳膊肘破了皮,血都凝固了。还好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腿没摔破,但是膝盖磕得全是淤青,触目惊心的一大片。
受伤最严重的是他的左臂,确实脱臼了,医生给他处理完,上了固定带,嘱咐他先静养三周。
他们走出医院,天已经蒙蒙亮了,林惊昼记挂着林沚,提出想再给蒋图南打个电话。许培樟看了一眼手机,说:“我刚刚跟小蒋总说过了,有什么新情况他会发我消息的,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
“我们也不着急回北京,我们去找个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一下。”许培樟说。
林惊昼有些心神不宁,但许培樟说得也没错,他瞎着急没用。而且他们三个人几乎都是一夜没睡,当务之急是补充食物和睡眠。
许培樟选择享受,他订了附近一家温泉酒店,坐落于半山腰。
他开了两间房,把其中一张房卡递给林惊昼:“想吃什么就叫客房服务,好好睡一觉,别多想。”
许培樟把自己的手机号写给他:“有事随时联系我。”
林惊昼又道了谢,他倒是不饿,就是神经太过紧绷,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四肢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处理过的伤口还在疼,林惊昼这才感到后怕,他本来想着等天亮了要给张裕舒打个电话的,但现在弄得这么狼狈,他又有点心虚。
困意袭来,反正张裕舒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林惊昼放弃挣扎,把眼睛闭了起来。
在快要入睡的那一刻,林惊昼突然想到,救了他的那两个男人,刚刚只要了一个房间,而且他们的左手上,戴着款式相同的戒指。
那个长头发的漂亮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林惊昼还没能从记忆中搜索出他的名字,他就被睡眠吞噬了。
林惊昼是被电话吵醒的,他很困地接起来,是许培樟打过来的。
“出来吃饭吗?”许培樟有点抱歉地问,“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林惊昼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他也觉得肚子很饿,就说:“没有没有,我也该醒了。”
“那我们在中餐厅等你。”许培樟说。
林惊昼简单洗漱了一下,还好他伤的不是右手,虽然单手不太方便,但还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
林惊昼进了餐厅,许培樟和梁易舟面对面坐着,许培樟弯着眼睛笑,撑着脸张开嘴,好像在撒娇让梁易舟喂他。
林惊昼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许培樟偏过头,冲他招招手。
“吃点什么?”许培樟把菜单递给他。
林惊昼注意到,两个人的衣服都换过了。
“可惜你手受伤了,我要的房间是有私汤的,泡一下很舒服。”许培樟说。
林惊昼点了一份面食,他再一次诚恳道谢:“真的谢谢你们,昨天要不是遇到了你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后没准有机会能合作呢,别这么客气。”许培樟又看梁易舟,语调拖长了,“是吧,梁老师?”
梁易舟性格和他的脸一样,有些冷,但对着许培樟却很容易弯起眼角。
林惊昼眨巴眨巴眼睛,对他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许培樟立马跟献宝一样凑过来:“你肯定看过他的电影啊。”
紧接着,他就跟报菜名一样,报了一长串。
林惊昼想起来了,那天他和张裕舒在酒店看电影,选片的时候,第一排热映电影海报上就是梁易舟这张脸。
“那还真四舍五入是同行。”林惊昼说。
许培樟健谈,一顿饭吃下来都没冷场时候,他一边说话还能一边关注梁易舟吃了多少,会很自然地把梁易舟不吃的食物挑到自己碗里。
快吃完的时候,许培樟接了个电话,表情变严肃了一点,他“嗯”了几声,然后把手机递给林惊昼。
“小许,你别担心,带走哥的那辆车我已经定位到了。”蒋图南说,“另外就是,安叔来接你回北京,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张裕舒知道了?”林惊昼心里咯噔一下。
“他打你电话打不通,就问到我这里来了。”
“完了。”林惊昼深吸一口气,“我人没什么事,但胳膊脱臼了,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杀了我……”
“要不我帮你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蒋图南很抱歉地说,“把你牵扯进来了,真的很抱歉。”
“没事啦,我自己去跟他认错。”林惊昼咽了下口水,没什么底气地说,“事出有因,他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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