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莫年在找你,他知道你没死吗?”张裕舒问。
林沚看起来也很疑惑:“我的身份已经注销掉了,照理说他不会知道的,但图南也跟我说过,他之前满世界跟人讲我们俩的前尘往事。最近又开始说,其实我没死,问别人有没有见过我。所以刚刚我就有一种是他找上门的直觉,果然没错……”
说起这个林沚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他伸手捂脸:“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个究极无敌傻逼恋爱脑,但现在真的治好了。”
张裕舒点头,不太在意:“小蒋总也帮过我,加上今天的事也谢谢你,你要去哪?我可以让我的司机送你。”
林沚有些犯愁:“这个房间是图南帮我开的,但如果杨莫年盯上他了,我就不能去找他了。”
“诶,张总,借你手机让我打个电话呗。”林沚伸出双手,很可爱地wink了一下。
张裕舒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蒋图南。
林沚看着他的备注笑出声(蒋图南 话很多),他把电话拨出去,按下免提,然后把手机放在桌上。
电话很快接通,蒋图南的声音传出来:“啊呀,稀客呀,张总找我有事吗?”
林沚说:“图南,是我。”
“哥?你怎么用的张总的手机?”蒋图南有些混乱了,“你俩在一块儿?”
“说来话长,但刚刚杨莫年找上门了,幸好有张总帮忙。”林沚说。
蒋图南沉默了,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变得很低沉,和他平时活泼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怎么还有脸来找你?”
林沚摆了摆手,笑起来:“别说他了,反正他没找到我。”
“但这样一来我不能去找你了,你最好也别过来。”
蒋图南问:“张总在旁边吗?”
张裕舒开口:“有事求我?”
蒋图南很直接:“我得给林沚哥找个地方住。”
“我有套房子正好空着,杨莫年不会找到的。”张裕舒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得去添置点东西。”
蒋图南应了,又说:“谢啦,你最近要投广告吗?费用我来出。”
张裕舒“嗯”了一声,狮子大开口:“回头我发个清单给你。”
蒋图南骂了他一句,又对林沚说:“哥,张总很靠得住,你别担心。”
“我一会儿让安叔送林沚过去,过几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张裕舒说。
挂了电话,张裕舒看了看林沚:“你俩居然这么熟。”
林沚用手指敲瓶子玩,说:“图南的外公家和我家是门对门,我爸走得早,我妈是医生特别忙,顾不上我的时候就会把我托付给岳爷爷。而图南每周会有一天来陪岳爷爷,我俩总在一块儿玩。”
“不过他高二就出国念书了。”林沚说。
“再后来,我进娱乐圈做了演员,他一直在国外读书,我们渐渐就没联系了。”
林沚的回忆被敲门声打断,他笑了笑,说:“应该是医生到了吧。”
张裕舒点了点头,说:“那我去开门。”
林沚站起来,溜进卧室。
张裕舒领着医生进卧室,林沚很礼貌地错身走到外面,他把口罩重新戴上,掰着手指头,盯着天花板出神。
过了好久,医生出来了,林沚和医生挥挥手,再次走进卧室。
林惊昼仍然躺在那里,额头上多了一个退烧贴,他在睡梦中皱眉,呼吸很轻很轻。
张裕舒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林沚凑上去,好奇地问:“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张裕舒说。
林沚把脸退开一点,有些嫌弃地讲:“张总你还搞包养这一出啊。”
张裕舒不高兴地抿唇:“也不是。”
“哦,炮友。”林沚搓了搓胳膊,“我可是过来人,我跟你说,这种事千万不能投入感情的。”
“我就非要跟他睡了吗?”
林沚眨眨眼:“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出汗太多了,我就给他换了衣服,我都看到了,身上那些……额……痕迹……”
张裕舒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
林沚语重心长地说:“那你还是要想想清楚哦,他刚刚烧糊涂了,抱着我一直在哭,还说什么,不要走。”
“我看他年纪还挺小的,一旦投入感情要死要活也正常。”林沚谴责地看了他一眼,“张总,你看起来就挺绝情的,还是个金主爸爸,要分手的时候可别把人逼太紧,闹太大了影响不好。”
张裕舒无视了这句话,说:“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替身吧。”
林沚愣了愣,像只河豚那样鼓起来,特别响亮地“啊?”了一声。
第59章
张裕舒说:“你不觉得他很像林惊昼吗?”
林沚惊呆了,信息量实在太大,他想了想,挑了个最可能的提问:“所以你是林惊昼的粉丝?”
“我是他前男友。”张裕舒沉着一张脸说,“不过是地下情,你也是明星你应该明白。”
林沚脑子都要冒烟了,他干笑两下:“我和林老师倒是不太熟,只在活动上见过几次。”
于是他再次看向床铺,那个年轻的漂亮男人,平躺在酒店白色的床单上,如同陷在厚厚的积雪中,因为在发烧,他看起来很憔悴。可能是光线太差了,遥遥一望,他的眉眼真的有些像林惊昼。
林沚觉得有些尴尬,他是坚持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但这句话用在已经去世的人身上,又对活着的那一方太过苛责。
张裕舒嘴里“替身”两个字,细细品味起来,浸满的全是苦涩和偏执。
林沚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想,世间的情爱多是如此,不过是飞蛾扑火,引火烧身,但每一个投入其中的人,都以为自己或能侥幸。
张裕舒突然间笑了:“感觉你会觉得我也很可怕,和杨莫年一样,神经兮兮的。”
“这不一样。”林沚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又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讲给我听。”
林沚表情变得很认真,他很温和,不笑的时候眼睛也很温柔。
张裕舒看了眼时间,说:“我叫餐上来。”
林沚先出去了,张裕舒转身去关床头灯,林惊昼还在睡,他伸出手,似乎想碰一下他泛红的脸,但最后,也只是替他掖了一下被子。
林沚要了汉堡和薯条,汉堡要加双份芝士,他说完还咽了下口水:“我去年还在拼命控制饮食,多吃两口就觉得好罪恶,然后去狂踩椭圆机,现在想想有点受虐狂倾向。”
张裕舒就说:“那不要红酒要可乐吧。”
林沚欢呼起来,然后贴心地说:“你别忘了给病号点份粥。”
面对面吃饭这种事,会适当拉进距离,可能也是林沚这个人真的毫无攻击性,张裕舒很容易就对他坦陈。
他对很多人都讲过林惊昼,说他们谈过恋爱,骂过他随心所欲,但从来没说过他们为什么分手。
张裕舒慢腾腾地切割面前的牛排,用同样缓慢的语速说:“其实那时候我们都没想过以后,我和他,就是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然后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而已。”
临近毕业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忙,只有张裕舒不着急,他花了很多时间去想未来。
他对所学专业没太大的兴趣,不会考虑从事西语相关的职业。不过他的自媒体号经营得不错,可以往职业影评人方向去发展。另一边,顾秋存也找过他几次,希望他能来公司上班。
选择很多,他甚至有足够的存款gap一年。
到最后,张裕舒选择继续做影评人。林惊昼知道了,比他来劲,带了红酒过来,说要庆祝。
张裕舒不想喝醉,就只喝了一小口,但后面两个人接吻,林惊昼又喂了他好几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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