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舒用的是密码锁,他没着急开锁,而是先选择了录入新的指纹。
林惊昼把手指按上去的时候,张裕舒接上刚刚的话题:“既然不准备搞事业,那你还是学习吧,今年高考你先去体验一下,明年争取考上央音。”
林惊昼一脑门问号:“不是,你知道我连高中都没考上吗?”
“文化课稍微好点就行了,我会给你找家教的。”张裕舒一脸淡然,“实在不行,也有封闭式补课班。”
“你就不能给学校捐一栋楼,然后让我无痛入学?”林惊昼不着调地说,“你不是霸总吗?”
“那不是坐实你在傍金主吗?”张裕舒原话奉还,又加了一句,“除非你准备做我的干儿子。”
“靠。”林惊昼骂了一声。
指纹录好了,张裕舒把门打开,林惊昼有些好奇地走进去,一边换鞋一边已经四下张望起来了。
张裕舒的家和他想象得一样,风格极简,客厅布置很明亮,东西不多,摆放都很整齐。
“阿姨定期会过来打扫。”张裕舒拿了一双新的拖鞋出来。
林惊昼换好了鞋,问他:“我能随便看看吗?”
“随意。”张裕舒拿了两个杯子,倒了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张裕舒的家没多少个人特色,装修简单,可以去做商场的样板间。
张裕舒简单介绍:“布局我改过,只有一间卧室,次卧改成书房了,剩下的是衣帽间和影音室。”
“影音室?”林惊昼来了兴趣,“你用来看电影的吗?”
张裕舒“嗯”了一声:“偶尔也打游戏。”
这点林惊昼倒不意外,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张裕舒也会像普通男大学生那样,去网吧联机打游戏。
后来张裕舒毕业,一个人住在上海,林惊昼怕他无聊,送过他一个掌机,他们一起玩过几次,但张裕舒老骂他玩得不好,他就很记仇地不要跟他玩了。
“能进去看看吗?”林惊昼语气有点小心翼翼,好像打开的不是影音室,是张裕舒的心。
张裕舒伸手,按下门把。
这个房间有一块很大的投影幕布,还有一台可移动的电视机,旁边是一排书架,林惊昼注意到,书架旁边,还有一台黑胶唱片机。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放了一个双人沙发,旁边是一个放满书的小书柜,还有一盏落地台灯。
这个房间看起来很温馨。
林惊昼被那台唱片机吸引,他脱了鞋,踩在地毯上走过去,发现旁边的书架上不止有电影光盘,有一层上还放了他的专辑,按照发行时间排序,不同版本的都有,有些甚至是重复的,放了满满当当一整层。
林惊昼呆了呆:“你怎么有这些?还不止一张?”
“几年前你有个铁杆粉丝脱粉,我全买下来了。”张裕舒淡淡地说。
林惊昼心里五味杂陈,嘴上还在故作轻松:“傻子,这些都是cd,你用黑胶唱片机怎么播放啊?”
“你那几张黑胶我也有。”张裕舒弯下腰,从柜子底下拉出一个筐子,里面除了黑胶,还有一大盒拨片。
那是林惊昼的演出纪念拨片,在那套房子里,被林忠明偷走之后拿出来拍卖,最后被张裕舒买了回来。
林惊昼蹲下来,拨了拨那堆拨片,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裕舒把唱片机打开,移动唱杆,不紧不慢地按下了升降开关。
黑胶开始转动,音乐声轻柔地流淌出来。
这是林惊昼发布的最后一张专辑,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创作的,《日后常相见》是最后一首歌。
大家评价说,这是林惊昼最温柔平和的一张专辑,都不太像他了。
林惊昼仰起脸,跟着音乐声轻轻哼唱,第一首歌很轻快,让人有跳舞的冲动。
林惊昼拉住张裕舒的手腕,带着他,迈着小碎步,随着音乐的节奏转圈。
歌词他已经记不清,就乱哼哼,张裕舒纵容地看着他,跟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
看他那高兴的样子,他也下意识弯了弯眼角。
林惊昼有些忘情,跳到最后脚后跟撞到一个东西,他一下子重心不稳往后倒,张裕舒眼疾手快扯住他,林惊昼却眨眨眼,很缺德地猛得一扯,存心要两个人一起摔倒。
张裕舒怕他摔到受伤的胳膊,就一把抱住了他。
他们一起跌进沙发里。
林惊昼笑得很开怀,他说:“有人骂我这张专辑太平庸呢,可是我知道我写得很好,因为听起来会觉得幸福。”
他的眼睛很亮,讲这番话时,满脸自信又有点小得意,看起来特别鲜活。
张裕舒看着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很用力的一个吻,林惊昼一开始享受,后来有些呼吸不畅,但张裕舒不放过他,把他吻得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
林惊昼有点窒息,右手在身侧扑腾了几下,按到了沙发扶手上的一个小洞。
他有些诧异,就用手挡住了张裕舒的眼睛,偏过头去看。
张裕舒不高兴地张嘴,作势要咬他。
刚开始进门,林惊昼没太在意这个沙发,现在才觉得眼熟。
“这个沙发不会是……”林惊昼看到了扶手上的破损,一个小洞,边缘像是烧焦了。
张裕舒直起身,脱离他的手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淡淡地“嗯”了一声。
张裕舒在上海做节目的时候,自己租了一套公寓住,林惊昼去过几次,当时他嫌弃原来的沙发太硬,就给张裕舒买了一个新的。
有一回他点了烟,窝在沙发一角看新写的歌的初稿,连轴转了好几天,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上的烟就掉在扶手上。
张裕舒洗完澡出来看到了,赶紧拿旁边杯子里的水浇灭烟头,又把林惊昼推醒,特别生气地骂他,问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烧死?
林惊昼有点懵,他看了看手,又看了看那根湿透的烟,然后梦游一样地拿了张裕舒手里的杯子,把里面的水喝掉了。
张裕舒被他气死,和他大吵一架。
布艺沙发扶手上就留下了一个烟疤,林惊昼那时候说重新买一个,张裕舒以浪费钱为理由拒绝了,又说正好让林惊昼长个教训,不要再做这么傻逼的事情。
这个沙发,现在居然出现在了张裕舒北京的家里。
林惊昼有些呼吸不畅,声音艰涩:“你怎么还留着它?”
张裕舒半垂着眼睛,说:“没有买到比它坐着更舒服的沙发了而已。”
林惊昼深吸一口气,他勾住张裕舒的脖子,仰起脸,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
然后郑重地说:“我爱你。”
张裕舒愣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他伸出双臂把林惊昼抱住,吐出一口淤积的气。
“再也不准走了。”张裕舒说。
林惊昼用脸颊蹭蹭他,“嗯”了一声,他许下承诺:“再也不会了。”
第89章
张裕舒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他给林惊昼留了一部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过两天回来,手机绑的我的卡,随便花,密码和锁屏一样,自己猜。”
林惊昼想也没想按了四个零试图开锁,但手机震了一下,显示密码错误。
居然不对。
林惊昼咬了咬牙,想着这一定是张裕舒在报复他。
于是他开始试张裕舒的生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分手那天,然后手机就被锁定了。
林惊昼崩溃地喊了一声,把手机想象成张裕舒的脸,朝他竖中指。
林惊昼不想试了,爬起来先去洗漱,然后去厨房找东西吃。
张裕舒没打算让他饿死,冰箱里有做好的三明治,卖相一般般,但分量放得很足。
林惊昼正嚼着三明治呢,手机响了起来,没良心的人打来了电话,上来就问他:“密码试出来了吗?”
林惊昼翻了个白眼,说:“没有,我再试错一次它就要爆炸了。”
张裕舒心情很好地轻笑一声:“你不如想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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