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捂着鼻子说:“好冲。”
也不是臭味,但是就是很有杀伤性。
谷梁泽明轻轻笑了起来,走了过去,哄道:“辛夷昨日自己说要喝药的,这药已煎了一个时辰,加了其他东西,不会太难喝。”
自然也不会太好喝。
谷梁泽明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自昨日辛夷主动要求要喝药的时候,他就想看辛夷眼泪汪汪的捧着药碗耍赖的小猫样子。
“那辛夷不喝了吗?”
两个小时啊。
辛夷探脑袋看了眼,两个小时都能做出来很多硬菜了,那花两个小时煎的,应该不会太难喝吧。
他凑过来,谷梁泽明见状舀起一勺,让人喝了。
药一入口,辛夷殷红的嘴巴就咬紧了药勺,谷梁泽明往外抽了抽也抽不动。
他说:“含着更苦。”
辛夷一下子就将药勺吐出来了。
被含过的药勺湿漉漉,谷梁泽明将药勺放进药汁里轻轻搅了两圈,并不急着喂猫。
辛夷龇牙咧嘴地把嘴巴里的药喝下去了,问人:“药不是甜甜的吗?”
虽然有一点怪味,但是小猫也能一口闷。
“甜的?”谷梁泽明说,“若是加太多甜的,口味恐怕更怪。”
辛夷半信半疑,这个东西闻起来就很不好喝,整个寝殿都要被这种恐怖的味道占满了!
为了拯救宫殿,辛夷又凑过去尝了好小一口。
中药味本就古怪,他又是小猫舌头,要把药放到比温还凉一点,喝起来又腥又苦,刚入嘴的味道就把小猫震撼到了。
辛夷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还是不太好喝。”
谷梁泽明有点意外:“不是难喝?”
辛夷看看他:“还好喵。”
他鼓起勇气,憋住气含了一大口,趁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就咽下去了。
然后被苦得眼泪汪汪地和谷梁泽明说:“和当小猫啃的草叶子差不多。”
真是…
真是好老实一只猫。
平日知道撒娇卖乖,现在倒是很坚强。
谷梁泽明放下了还剩个碗底的药碗,叹了口气:“好了,不喝了,是我的不是。”
“调理身体而已,”他摸摸辛夷,“我们多行些房事就好了。”
辛夷:“…?”
猫!明明都快喝完了!
谷梁泽明拿了茶水叫人漱口,又喂了两颗蜜饯。
辛夷还是吐着舌头,说里头有藏起来的药味,一闭上嘴巴就要偷袭猫。
像小猫哈气。
谷梁泽明捏捏他的嘴巴:“这么可怜?”
辛夷刚刚点头,就感觉自己的舌尖被谷梁泽明的指尖捏了捏。
谷梁泽明方才捏过蜜饯,还没来得及擦手,此时指腹仍旧沾着点甜味,辛夷下意识舔了口。
像是静了瞬,谷梁泽明半晌,才忽然笑了声。
他一向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只有偶尔才透露出几分浓厚掌控欲的内里。他手指搅动了两下,像是发现了小猫的马脚,笑了声:“不是叫辛夷含着蜜饯子?”
辛夷含含糊糊地说:“可是,到嘴巴里它自己就溜下去了。”
谷梁泽明声音很低的:“吃了两颗,一颗也没含着,都跑到肚子里去了?”
谷梁泽明的手指有些亵玩的意味,辛夷口腔娇嫩,生气了只会轻轻地咬着人,却咬不痛,像是小猫吓唬人。
辛夷嗯嗯地点头,谷梁泽明抽出手指,拿了颗蜜饯自己含着,俯身靠近了。
凑过来的薄唇全是果子的甜味,辛夷有点迫不及待地舔了两下他的嘴巴。
谷梁泽明唇很薄,唇形姣好,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显出一种优雅清正的君子风范。
他低声说:“这么馋。”
辛夷趁着他说话,舌尖扫了进去,试图卷走蜜饯逃跑。结果下一秒,就被谷梁泽明惩罚似地轻轻咬了下。
“明明是你馋,”辛夷倒打一耙,被咬着舌尖也要找,“蜜饯呢?蜜饯子在哪里?”
谷梁泽明卷走他舌尖的苦意,手压着辛夷柔软的腹部,微微陷进去了点,气息里含着点轻轻的喘息,
“在这里…”他低声说:“辛夷现在尝起来好苦…慢慢吃。”
辛夷,变成了一只小苦猫。
辛夷被亲得嘴巴有点痛,分开的时候,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见谷梁泽明唇角还带了点晶莹的涎液,被他不紧不慢地抬手拭干净了。
辛夷只觉得自己身体唰的一下烧了起来。
“药没有用。”他嘀咕道。
旁边的宫人早已退下,谷梁泽明微微后撤了些,同辛夷拉开距离。
他垂下眸,慢慢平复着身体里的躁动,抬手拢好被辛夷摸得凌乱的领口。
辛夷趴在角落里,徐俞面色发愁地进来,道,“陛下,送书去寺中的侍人被太后娘娘撞见了。”
太后娘娘虔诚,月月遣人去上香,却知道陛下是不大做这些事的。
这次撞上了,再加上朝中的那些小公子流言,恐怕知道陛下做了些不太得当的事。
可陛下做的,哪有错事?
徐俞只能自己惶惶了。
谷梁泽明应了声:“知道了。”
等徐俞退出去,谷梁泽明才抬手慢慢抚弄着辛夷的头发。
他自幼修身,一直铭记一个道理。
乐不可及,欲不可纵。
这般克制修身了二十余年,放纵一时,欲望当真如洪泄,叫人难以抑制。
真是不像话。
谷梁泽明每次纵欲完都会反省,但是难得的,反省好像没了什么用处。
他指尖绷紧了些,被回过神的辛夷扒拉开了。
辛夷有点苦恼:“我们是不是有一点太容易亲亲了?”
“我的嘴巴真的有点痛了。”
“朕看看,”谷梁泽明捧着他殷红的唇看了看,拇指缓缓摩挲了一下,收回手,“还好,没有破皮。”
辛夷说:“不仅太容易亲亲,还容易那个。”
那个?
“我怎么觉得亲不够?”谷梁泽明平静地说,“再说,夫妻敦伦,乃是天地之道。”
说完,他顿了瞬,像是笑了:“哦,忘了。辛夷不愿意当朕的皇后,自然不算夫妻。”
“我是辛夷的什么?”谷梁泽明说着,凑过来,轻轻咬装傻辛夷的耳朵,“檀郎?情人,还是…”
辛夷开始还觉得话题有点危险,谷梁泽明哪里都好,但是怎么有点小心眼。
他们相处这么久,以后肯定会为了这一件事吵架。
结果听到后头隐隐约约觉得不对,脸又烧了起来。
谷梁泽明真的很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可恶!
辛夷脑袋一扎,埋进他胸口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问他:“徐俞进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谷梁泽明听了他的问题,“没什么意思,叫母后知道了。”
辛夷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哦”了声,又小声地,像是猫猫冒头那样,把话题猫猫祟祟地绕回来了:“你刚刚说的什么?辛夷没有听清楚。”
谷梁泽明低低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辛夷喜欢。
“哪句没有听见?”
“是檀郎…”他嘴唇轻轻地蹭辛夷的颈侧,唇畔微凉,“还是心甘情愿同你私相授受的外宠?”
宫人都候在外殿,谷梁泽明声音压得好低,外头的宫人轻轻动了下,好像是听见里头有响动。
好刺激!
辛夷兴奋得浑身毛毛都要炸起来了,在他下巴上撞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说话!”他指责:“说的都不是能光明正大说的话!”
谷梁泽明被撞,反而笑了。他熟练地揽着人,调子有些懒散,宽大衣袖垂在身侧,一块被辛夷压皱了:“讨你欢心,有什么上不得台面?”
辛夷兴奋得把脸在他怀里滚了滚,兴奋得脸色发红,发丝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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