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雪没有分毫犹豫地相信了这件事,得意地露出笑容,温南夏同样松了口气。
他忽的想到什么,问:“和您之前让我们收集的契约兽毛发和血肉有关吗?”
温子曳颔首,双手在身前交叉:“我怀疑,精神力衰竭跟他们的契约兽有关……这些兽人是雀巢埋在联邦各地的暗桩。”
“您的意思是,”温青雪愕然,“契约兽叛变,通过契约反过来控制了主人的生死?”
她抽了口凉气,喃喃道:“没错,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兽人在主人精神力衰竭后仍能存活……但他们最后还是死了啊?难道这么多人全都是有思想有觉悟的敢死队吗?”
“要是能死而复生呢?”温子曳又轻飘飘地抛出一个炸弹。
“……”
良久,温南夏才叹出口气。
“理智和学识告诉我,无论是契约出现问题,还是死而复生,都太过天方夜谭。”他摇摇头,“但您这么说,看来确有其事。”
“这太荒谬了!”温青雪不可思议道,“要是涅槃宫、或者说雀巢?他们有这个本事,联邦不早就被攻陷了?”
“其中肯定有什么限制。”温南夏推测。
“就算有限制那也很可怕了。”温青雪肃穆道,“本来以为这个反联邦组织已经在三年前被彻底捣毁,可事实上,他们其实一直在默默发展,甚至连温家、连中央星都有所渗透。”
她不敢想象,这种事披露出去,将会有多少契约兽毫不犹豫地投靠雀巢。
又会有多少已经被“反向”契约的人类为了活命而背叛联邦,就像胡家那样。
温青雪忽然庆幸自己平时对自己的契约兽不错,两人相处还算和谐。
“事态也没有严峻到这种地步。”
就在他们被自己的想法折腾到浑身冷汗之时,祁绚开口。
“死而复生当然需要付出长足的代价,而这种代价,需要大量兽人的血肉。”他冷淡的面容流露出一丝嫌恶,“在涅槃宫,这个过程被称作【赐福】。”
“获得赐福的兽人能快速愈合伤口,并且利用肢体重生,作战时需要格外注意,以防被偷袭。”
“另外,对付他们的条件也很简单——契约,共振态,晶能武装。”
“就这?”温青雪懵逼,她还以为有多难艰难呢。
“难怪雀巢会选择蛰伏发展……”温南夏若有所思,“但这也有风险,如果契约的兽人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反而已经暗中投靠对面就糟糕了。比起如何对付,怎样找出他们似乎更难一点……”
共事的同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叛变,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温青雪眼前忽而一亮,望向温子曳:“boss,您既然有办法确定我们的契约兽没有问题,是不是也能通过这种办法排查温家的内鬼?”
“很遗憾。”温子曳摇头,“代价太大,无法广泛推行。光是检测你们两个,就花费了上千万信用点。”
更何况局面总会改变,今天刚测完,说不定明天契约兽就倒戈了,完全不值得信任。
“这么昂贵?”温青雪肉疼地抽了抽嘴角,这种花费,哪怕温家家大业大也耗不起。
“改进方法呢?”
温南夏说,任何新事物,最初的研发肯定伴随许多额外花费,通过反复迭代改良才能向基层推行。
“那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承担的问题了。”
温子曳敲了敲沙发扶手,“你们能信任我,联邦可不能,更何况这个方法并不是我研究出来的。”
“那是?”
“唐究。”
“唐……”温青雪刚想说姓唐不是更简单,念到后一个字时猛地回过味来,“唐究?!”
那不是进行反人类实验,至今还挂在联邦官方通缉令上,唐家最大的耻辱吗?
“所以他的实验,其实是——”温南夏呆若木鸡。
温子曳微微敛目,语气难得充满可惜:
“我们或许将一个敏锐超前的天才,误解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真是联邦蒙所受过最冤枉的损失。
第104章 寄信人
不论如何, 温子曳的话始终是一家之言。
这一方法由唐究发现,注定更加难以获得研究批准,毕竟他身上还挂着最高等级通缉犯的名头。
温青雪和温南夏心里明白,便没有继续强求。
更何况, 如果温子曳的话都是真的, 精神力衰竭根本不是什么突发的“病症”, 而是契约兽早就出了问题, 任何措施也于事无补, 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既然这样, 还不如静观其变,至少能藉此弄清温家到底被雀巢侵蚀到了何种程度。
他们的世界观仿佛被这场谈话翻了一翻,震惊难以言表,还需要时间消化。
温子曳也没有多留他们,安排完一些事情后结束了通讯。
他仰面窝进沙发里, 捧着尚存余温的热可可,处理完工作, 就到考虑另一件事的时候了。
尽管他们推测温形云暂时性命无虞,但推测终究只是推测, 现实很多时候并不讲逻辑,当然越快把人找回来越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绚。”温子曳漫无目的地神游了片刻, 冷不丁叹气,“你说, 我最近是不是犯什么冲?”
“恐怕不是你,是我们。”祁绚很懂他是什么意思。
先有蓝行被绑架,刚休息没多久, 现在温形云又不见踪影。
他都快怀疑是不是有谁故意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了。
虽然本质上没有差别,不过这句“我们”仍然使温子曳得到些许安慰。
他在终端上输入指令,调出温家内部的出行记录,沉吟。
“形云前往第四自治区完全是突发性情况,很难提前做准备。”
“假设他被某个人带走,常规上有两种可能。”
温子曳竖起一根手指:
“一,对方是温家的人,且职权不低,能第一时间得知形云的行程安排。在形云遣散身边人,独自离开温家后,便一直跟随在他身后,找机会下手。”
“概率很低。”祁绚评价,“二少爷跃迁时用的是伪造出的假身份,说明他还存有理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温子曳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接受类似教育的温形云又怎么会一窍不通?
如果有谁跟着他,不说发现,至少该察觉到不对。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主动扔掉终端,让自己身陷囹圄。
温子曳说:“第二种可能,对方是形云扔掉终端后中途偶然撞见的,绑架纯属临时起意。”
或许是哪条街上三流的混混,看出温形云穿着谈吐不凡,非富即贵,于是心生歹念动了手。
“这更说不通。”祁绚摇头,“墓园的看守说,他的确见到二少爷进去,却没看到人出来。也就是说他多半是在墓园里出的事——有那么凑巧,刚好有人在里头进行祭拜时盯上了形云?”
“况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用专业仪器检测也并未得到线索,扫尾做得很干净。”
“这不是单纯的缜密就能做到的,需要一定手段进行辅助。比起临时起意,更像是蓄谋已久。”
最难想通的症结就在这里。
温形云的所有行动都是基于他本人意愿的临时选择,可凶手却完成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到的充分准备,让整件事情看上去简直就像二少爷在耍脾气。
但他们很了解,温形云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假设皆被否定,温子曳早有预料地点了点头,目光在晶屏上巡视。
“那么,就不是常规情况。”
不管怎样,温形云于墓园失去踪迹,凶手当时肯定身处第四自治区。
用这样粗暴的方法进行排除,可以得到一张名单。
他盯着第一行一个熟稔的名字,微微眯了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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