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相方便了对面的吸收。
“这就是他们的第二种能力——抽取精神力,转化为上述所需的能量。”
唐落秋说:
“温家小子三年前的精神力崩溃就是由此引发,他猜测自己是在混沌之中感受到危险,下意识点燃了粒子装甲来保护自己,反而给了那群人可乘之机。”
“好在中途被前来救援的人打断,他的精神力也在经受刺激后有所突破,这才没有真正报废,只是短暂地崩溃了一段时间。”
“再迟一点,恐怕轻则精神力空洞症,重则衰竭……”
余其承已经慢慢张大了嘴,呆滞片刻,想通了什么似的一激灵:
“等等,精神力衰竭?那不就是——”
“就是现在所谓‘病症’的成因。”唐落秋予以肯定。
“可是,”蓝行蹙眉,“不是说他们没法直接抽取人类的精神力吗?总不能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开启了粒子装甲,什么都不做地被吸成植物人……”
祁绚冷声:“因为契约。”
蓝行一顿,余其承惊愕地瞪大双眼。
“契约?这怎么做得到?”
唐落秋深吸口气:“这就和温家小子所总结的第三种能力息息相关了——你们听说过涅槃宫的【赐福】吧?”
“嗯。”
何止听过,蓝行亲眼见识过涅槃宫中那群接受过赐福的禁卫。
“他们也有再生的能力,”他沉吟,回忆着在涅槃宫里时观察到的东西,“但似乎并不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而且无法给予别人【赐福】。类似于母体和子体的关系吗?”
祁绚摇头:“如果他们想的话,其实可以。”
“怎么会?”蓝行不可思议道,“只要接受赐福就能获得这些能力,还不早就乱套了?那些‘大人’用什么来操控这么多人?”
“如果全都是‘自己’呢?需要操控吗?”
“……什么?”
听到的东西实在太离谱,超出认知,蓝行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余其承更是早早宕机。
祁绚攥紧手指,一字一顿:
“如果根本没有什么【赐福】,而是【赐死】……”
“如果在吞吃了兽人血肉之后,他们可以【取代】对方,变化出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基因、一模一样的精神力,甚至能继承契约,拥有部分记忆,从而学习和伪装自己……”
“又有几个人,能发现他们不是原装货?”
蓝行脊背紧绷,毛骨悚然。
“也就是说,现在‘罹患’精神力衰竭症的那些人,”他艰难出声,“他们的契约兽,早就被雀巢这样悄无声息地替换了?”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传染病、绝症,只是他们通过契约,抽干了那些人的精神力……!”
“就是这样。”
唐落秋道,“【再生】、【抽取】、【替换】,这三样,就是雀巢目前所展露的全部能力。”
“他们通过隐瞒、欺骗、春秋笔法、故弄玄虚……将自己塑造成了不死不灭、无所不能的【神】。”
“小究……”
他眼底流露出无比的哀伤,“那孩子当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暗中进行研究。而他所研究的对象,从来就不是兽人,而是组建雀巢的那群……生物!”
福尔马林浸泡的妻子的头颅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回,却并不是难以释怀的梦魇,唐落秋胸口涌现一股强烈的悲恸和愤怒——
那根本不是他的妻子、唐究的养母。
他的契约兽也根本不是因为急病去世。
……她早就被它们吃掉了!
第124章 想办法
唐落秋不知道, 当初自己忙于工作时,究竟错过了多少事情。
更痛心于这些年里唐究所蒙受的污蔑、声讨。
“小究不是联邦的叛徒……”
心底最大的疑问解开,他眼眶不可避免地湿润了,颤巍巍地呢喃, “北星域的使者不是他杀的, 他也是受害者……”
他既高兴, 又悲哀, 一时间五味杂陈。
高兴唐究果然是无辜的, 他终于能问心无愧地说出这句话;悲哀人已经失踪一百多年, 恐怕早就尸骨无存。
祁绚料想到唐落秋的情绪不会平静,没有打扰这位老人宣泄般的自言自语。
此刻,他也有些失神,他想起涅槃宫主——准确来说,是占据了他某位叔叔模样的不明角色。
他先前还以为银月帝国出了叛徒, 是他的亲叔叔将祸端带回了北星域。
但现在看来,后面回去的那个“祁治珩”, 根本就只是冒牌货!
……既然祁治珩是假的,那么, 他的儿子呢?
祁铭又是怎样一种存在?
祁绚心口忽然重重抽紧,头皮发麻。
总不能从祁铭窝在襁褓被抱回来时就被替换了吧?
不,那些家伙再怎么伪装,眼神也演不出来孩童的清澈。
祁铭应该是活生生存在的, 至少是存在过的。但雀巢为什么要费功夫折腾出一个孩子?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
后来突然背叛他、又对他穷追不舍的祁铭,涅槃宫主口中的“1号”……真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堂哥吗?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祁绚不禁迷茫。
他的亲身经历已无法作为判断条件,也许给他带来伤害的, 和他所以为的并不一致,也许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恨错了人?
这么想着,他甚至开始感到混乱。
究竟是他想多了,还是冤枉了人?如果是后者,那他所谓的释然,岂不是最荒谬的错位?
少爷……祁绚在心底默默念叨,要是少爷在就好了。
他现在好想见到温子曳,抱住他,告知自己的全部想法。
对方一定会温柔地包容他,无论对还是错,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温子曳身上就是有这种魔力,总是从容不迫地走在前方,路标一般指引着他,让他明白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会踌躇不前。
不想还好,一想到被带走的温子曳,祁绚就忍不住发起了呆。
说起来,少爷在警署还好吗?那些人真的没有为难他吧?
可就算不为难,也不可能舒服到哪里去。
大少爷娇生惯养的,平时吃穿用度都精挑细选,同住一个屋檐下,祁绚再清楚不过。警署里连杯热可可都喝不到,不知道要在里边呆上多久,多难捱。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尽快把人接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甩开杂念,祁绚看向唐落秋。
经过一段时间,他已冷静下来,继续查看起温子曳留下的那个数据包了。蓝行和余其承倒是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祁绚往桌旁靠了靠,望着晶屏上天书一样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好奇道:
“唐校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唐落秋朝他露出笑容。
“你刚刚说的东西,我早就清楚。”祁绚说,“但这些跟融合度又有什么关系?”
唐落秋思索一下:
“祁绚,温家小子说之前你和他们交手过,感觉很难对付吗?”
“如果是没有契约的情况下,的确很难对付。”
祁绚摇摇头,那种快速修复身体的能力的确有些难缠,“但进入共振态后使用晶能武装,束手束脚的反倒成了他们。”
“他们不精于格斗,自视甚高,而且……”
他略略迟疑,说出自己的判断:
“似乎很怕死。”
唐落秋点点头:“既然不难对付,那为什么不上报联邦,出动军队彻底消灭他们?就像对付涅槃宫一样?”
这个问题很奇怪,祁绚不解地回答:
“那些家伙又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等联邦找上门,以他们目前所展露出的能力,想找到人无疑是在海中寻找一滴水。就算千辛万苦找到了,也能像涅槃宫主那样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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