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我不要……”
程野不紧不慢地,“你不要什么?不要被我上,还是不要别人看见?”
江时讲不出话来,楼下传来汽车的滴滴声,他整个人缩了下。
“嘶……江时,手要被你夹断了。”
“……”
金属头落下,粗糙的毛发扎得江时又麻又痒。
他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头皮发麻地感受被撑开的感觉,最后大脑一片空白。
程野贴着他,舔掉他眼皮上的汗水,“骗你的,我早就安了单向玻璃。”
客厅里没开灯,窗外灯火通明,隔着玻璃,江时能隐约看到两人的倒影。
长而密的黑发将他的脸衬托得越发的小,五官雾蒙蒙的泛着潮气,裙摆堆积着,蓬松得像朵炸开的烟花,底下的泞泥全被掩盖。
江时闭上了眼睛。
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屋里灼热的温度,是江时的手机,但在卧室里。
程野没管,掰着江时的脸和他接吻。
但那铃声跟催命一样,自动挂断了又接着响。江时受不了,推了程野一把。
程野压着眉,有些不开心,提着江时的腰,就这么硬生生地让他转了个圈。
江时发出一声惊呼,声音还没完全吐出来,被凿在半空,哑了火,表情空白。
程野托着他的腿弯,裙摆长长地拖着,回到了卧室。
手机还在响,他单手抱着人,伸手捞起手机,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
“小少爷,海外来的电话。”
江时完全没听到程野在说什么,只顾着攀着他的肩往上提,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程野敞开腿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铃声停下又响起,嗅着青年脖颈间的香气,“是你接还是我帮你接?”
江时说:“程野,我不要这样,撑……”
程野笑了。
他把人提出来,伸手拉开拉链,裙子滑落下来,被丢在床铺无人在意的角落。
那顶假发还在头上挂着,柔顺地在肩背铺散开,黑白对比很分明。
程野单手抓着江时的腰,拿着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暗哑暗沉,“喂?”
那头顿了顿,“你是谁?”
程野拨开头发,弯下腰,伸手捂住青年的脸,连点微弱的声音也不想让对面听见。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他说完后,电话那头的呼吸粗了点,像是在压抑怒火,“你是程野,你为什么拿着江时的手机?你让他接电话。”
江时瞳孔失焦,刚一张嘴,嘴里就探进来两根手指头,把他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
“他没空,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霍寂的声音很尖锐,“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让江时给我接电话!”
“我说了,他没空。现在没空,以后也没空。”
程野听到了电话里摔东西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江时迟早有一天会回来我身边的,他跟你只不过是玩玩……”
程野开了免提,江时被他抵在墙上弄,耳边是霍寂破防到大骂的声音。
正宫听着这些话眉头都没皱一下,动作不紧不慢,讲话也不紧不慢,“你怎么知道他跟我只是玩玩?他亲口告诉你的?再说玩玩怎么了?我心甘情愿给他玩……”他贴在江时耳朵边,朝他呼出一口热气,“你说是吧,小少爷?”
霍寂安静两秒,然后抛弃以往优雅从容的外壳,在电话里咆哮。
“你们在干什么?江时,你人呢?你在哪里?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江时!你说话,你给我接电……”
嘟——
程野按下挂断键,顺手把手机关机。
他把手机丢在一边,拍了拍江时被毛发磨得发红的地方,“小少爷,别咬这么紧,要断了。”
江时说不出话,一半是羞的,一半是……
他张嘴咬住程野的肩膀。
程野就这么任他咬着,缓了几秒,他伸手拔出江时的脑袋,张嘴咬住他的唇,勾出舌尖。
再后来,江时就记不太清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跪趴在飘窗上。
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窗帘半拉,对面对着山,白雪皑皑,一轮清冷的月在山尖冒头。
程野心口像攒着一口气,从接了霍寂的电话后动作很粗暴。江时的脸贴在玻璃上,然后被抱着坐在程野怀里,两人面对着面,鼻尖挨着鼻尖,呼吸交融在一起。
“江时,我是谁?”
漂亮的青年仰着头,脖颈拉得纤长,不知道是窗外的灯光还是月光落在他肩上,照着圆润的莹白。
他咬着唇,声音还没吞下去,嘴巴就被程野的手强行撬开,婉转的音符在夜里流淌,除了月色,只被一人收在怀中。
“程野……”
“程野是谁?”
“程野……程野是……”
江时抖了下,声音断断续续,“是我男朋友。”
“不对。”
程野敛着眉眼,目光幽幽泛着绿光。
“程野是江时的狗。”
第86章
元旦晚会如期剧举行,穿着长裙的白雪公主一出场,礼堂里传来阵阵惊呼声。
扮演恶毒皇后的左回压低着声音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公主身上,那一刻,不用魔镜,他们也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小品演得很成功,退场时掌声雷动。
江时溜进化妆间,飞快扒了身上这套衣服。蒋霏进来时他已经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坐在椅子上脱头套。
“我的公主,你怎么脱这么快?我还想要跟你合影来着。”
江时有苦说不出,只能加大力道撕扯头套,“这辈子……不,下辈子,我都不会穿裙子这种东西!”
长发从他耳侧滑落,挡住跟前的视线,被他粗暴地撩开,“假发也不会再戴!”
江时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蒋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昨天抱着衣服回去经历了什么,今早一来整个人散发着阵阵低气压。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歪了歪。
门口传来有礼貌的敲门声,蒋霏回头,发现没见过几次的程野正站在门口。他怀里抱着件蓬松羽绒服,手里拿着个保温杯,“你好,我找江时。”
“在里面卸妆呢。”蒋霏让他进来,想了想,低声朝程野道:“他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来心情就不太好的样子。”
程野可太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他没说什么,从衣服兜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蛋糕。原本冰冷的蛋糕在他兜里捂到现在已经变得温热,上面的巧克力碎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掉。
他站在江时身后,嗓音低低的,“你不是一直想吃这家的蛋糕吗?我排队给你买来了,吃完了收拾好带你去吃火锅,庆祝我们的公主完美谢幕。”
江时抓起桌子上的卸妆水朝他脸上丢。
程野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挡也挡不了,只能往后退一步,用胸口接下这沉闷的一击。
哐当一声响,江时撩起眼皮透过镜子往后面看了眼,然后又飞快垂下眼。
“谁稀罕你的破东西,赶紧拿着滚,看见你就烦。”
程野床上床下一个样,床上有多不要脸,床下依旧有多不要脸。
他把蛋糕放下,保温杯放下,弯腰捡起地上的卸妆水,“还生气啊?都一天了,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光是道歉的话都快把我嘴皮子磨干了,实在不行,我就只有跪下来求你原谅了。”
临时搭建的卸妆间里人来人往的,江时才不信他能拉得下这个脸面,“行啊,你跪。”
他俩说话的声音算不上大,但碍不住中国人天生带有对八卦的探测雷达,几句话的时间,周围的人看似在做自己的事,实则悄悄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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