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工资听说挺高的,还有各种补助,加起来是咱们做文员的好几倍……”
……
电梯里的Beta和普通世界的上班族没什么不同,一身的班味哈欠连天,在电梯里聊几句,下了电梯就直奔茶水间,先灌下去一杯咖啡,磨蹭到工位把电脑打开,再去个洗手间。
宋汝瓷工作的信息录入区在最顶层。
一个工区里有十五名信息录入员,总共三十个工区,三班倒,任务就是不停处理整个兽都新汇总的信息并进行录入。
顶层的Beta只是点缀,真正重要的是综合处理一切信息的超级计算机,这些信息都会被汇总进这台庞大的机械巨物里,再吐出最合适的政策制定、规划安排。
Beta员工和那些数不清的芯片、显卡、CPU一样,都是这台超级计算机的一部分。
宋汝瓷洗干净手,离开洗手间回到工位,四周已经是一片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
“你也摸鱼?少见啊。”隔壁工位的同事拉着他悄声聊天,“眼睛怎么这么红,没睡好?”
“他打两份工,还得照顾他那个青春期的Alpha弟弟,累的吧。”
后排同事边敲键盘边插话:“昙白,不是我们教坏你,反正要你干的活是干不完的……录入组就属你最好欺负,工作别太拼了。”
他们的工作相当繁琐,几乎不需要怎么动脑,只是进行信息的初筛、分类、确认,再输入上传。
兽都每天都有海量的新信息上报,就算再勤奋也没用。
宋汝瓷弯一弯眼睛,温声道谢,继续专心处理手上汇总的文档。
那几个Beta同事说的其实并没错,信息是处理不完的,尤其最近的数量又突然增多,每个人都被数不清的文档淹没。
都是兽化个体被收容的上报档案。
微微泛红的眼睛注视屏幕,苍白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录入,后面跟着评级和处理方式——初级暴露只要拘留十天,中级暴露就要被正式监禁,情节尤其严重的,就要被重新驯化后才能回归社会。
至于没办法收起耳朵、尾巴的,存在严重的劣质基因污染风险,需要进行神经突触重建手术……
“哪来的牛奶味?好香啊。”
年轻的Beta录入员忽然吸了吸鼻子,他有一点Alpha基因,可惜含量不足,没能成功进化:“宋哥,你今早煮牛奶了?哪个牌子的,也是你们店里的吗?”
宋汝瓷眨了下眼睛,把牛奶牌子写在撕下的便签纸上,递过去。
年轻Beta狠狠吸着鼻子嗅了两口,不自觉吞咽了下,飞快把那张便签纸折起收好,又埋头回去继续狂敲键盘。
Beta不仅对信息素不敏感,个性其实也偏钝,不会有太多想法,不会纠结于那么多细节——所以就算宋汝瓷戴着鸭舌帽不摘下来,工区里的其他Beta看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最多也只是认为他今天决定打扮得潮流一点。
这是好消息。
还有些不好的消息,比如椅子硌屁股。
硌……尾巴。
宋汝瓷已经调整了十几次坐姿,新生的兔尾柔软又异常敏感,本身制服裤子里磨着布料就已经很不舒服,这样坐下压迫就更胀痛,几乎没法维持住打字的姿势。
宋汝瓷已经把风衣折起垫在椅子上,但也仅仅是稍微缓和,坐得久了,尾椎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或许还是应当注射沈讳言丢给他的那支信息素抑制剂。
这是个相当冒险的行为,抑制剂是针对Omega专门研发的,系统反复分析成分,依然不敢保证Beta注射了它会有什么变化。
「再去个厕所吧?」系统实时监测着他的身体情况,谨慎提出最安全稳妥的建议,「揉揉屁股……」
宋汝瓷:“……”
系统:「……」
对不起。
系统纠正:「去洗手间揉揉尾巴,这样不是办法,你的尾巴充血度已经75%,几乎能直接看见明显轮廓了。」
宋汝瓷放开鼠标起身,那一团胀痛忽然没了压制,在裤子的布料里窸窣颤抖,沿尾椎窜上的酥麻刺激得他吸了口气,伸手扶住桌沿才站稳。
旁边的Beta同事给他让了让:“吃坏肚子了?”
“是不是又和你弟吃一样的东西了?”又有个中年同事插话,从一堆手写纸质文件里抬头,推了推眼镜,“咱们Beta不能像那些Alpha那样吃生肉,得多注意,我儿子昨天差点就拉脱水,今天还在医院输液。”
宋汝瓷抿了抿唇,温声道了谢,快步走向洗手间。
隔间门被轻手轻脚反锁。
压制的喘息也再控制不住,鸭舌帽掉在地上,兔耳垂落,清瘦的Beta额头抵着隔间的门,苍白瘦削的手指试了几次才勉强解开皮带,颤抖着摸索,沿着尾椎的凹陷,掌心握住一团早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绒毛球。
因为压迫肿胀发烫的尾巴在掌心随心率一抽一抽跳动。
的确是……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
宋汝瓷咬住袖口,吞下抽气声,慢慢拢着那一团小心按揉,摸索着沿尾椎骨向下,按住尾根打着圈轻压了几下,剧烈吸了口冷气。
系统帮他放哨,很没公德地暗地里锁住了两边的洗手间门。
防火警报器闪着叫人心惊胆战的红灯。
系统检查了三遍,确定它只是个有喷淋功能的烟雾警报器,才放下心,回到隔间时,宋汝瓷的状态也好了些,揉了一会儿的尾巴不那么难受了。
宋汝瓷和系统说新发现:「尾巴是长的。」
居然不是绒毛球,捏住湿漉漉的雪白尾巴尖一直向外能拉很长,只是因为本能蜷成一小团,才会看起来像是蒲公英。
系统:「…………」
这是重点吗!
就算够长也不能缠腰上啊!
宋汝瓷其实正在考虑可行性,可惜兔尾的脆弱不逊于耳朵,不能轻易拨弄,这样团着还能稍微避免些日常碰触,要是拉长,稍微磕碰就会起反应。
比这样更危险,真在外面被发现,就麻烦了。
脆弱柔软的雪白兔尾被仔细擦干、团成一小团,系统变了个吹风机,宋汝瓷咬着衬衫下摆,重新把它吹成毛绒绒的蒲公英。
还好,他们还算幸运,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人来洗手间。
宋汝瓷离开工位已经超过十分钟,监控员工专心工作的手环变成黄灯,今天的薪水要少拿百分之十。
那就不如再浪费点时间,卡着点回去。
宋汝瓷洗了把脸,重新戴好鸭舌帽,镜子里的人影脸颊又透出些反常的红晕。
帽檐压住的发梢被水稍微打湿,清水沿着瘦削苍白的下颌一路向下,淌进稍微敞开的领口。
他又看了看那支Omega专用抑制剂,在斟酌着要不要尝试注射,忽然察觉到人影从通风口闪过,还不及反应,已经被身后探出的手臂扼着脖颈挟持在胸前。
挟持他的是个穿着铁灰色外套的年轻人,没有信息素,也是Beta,但身形不逊色于Alpha,筋骨强壮肌肉贲张。
很硬。
刚揉好的尾巴又被撞瘪。
系统:「…………」
烦死了它要电人了!
幽蓝色电弧噼啪作响,系统正要冲上去,却被宋汝瓷拦住,年轻的Beta身体摇摇欲坠,外套下的衣物被大片血迹浸湿,呼吸粗重刺耳,说不清是挟持还是靠着他才勉强站稳。
更令人在意的,是这个不速之客手背上的纹身——看起来混乱无序、却又环环相扣盘踞成巢的荆棘。
这是个在宋昙白的记忆里处处出现的标志。
谢妄的父母身上有这个纹身,家里的东西也有同样的标记烙印。
宋汝瓷伸手扶住他:“需要帮助吗?”
年轻的灰衣Beta吃力喘息,视线有些发眩,挣扎着抬头紧锁眉头,试图看清他:“你是……Beta?”
宋汝瓷的颈后明明没有腺体。
他收起了那把横在宋汝瓷颈间的匕首。
灰衣Beta青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眨了两次,还是迟疑着说:“我看见了……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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