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太巧合,她身上的山神特征越是明显,慕漓越是不信。
白鷺的眼中多了几分希冀。
可任务者看着白鷺身后张牙舞爪的蛛脚, 打了个冷颤, 看着一地的碎尸,又开始疯狂反胃:
“我们提出一个假设,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就是想获取我们的信任, 那她心机实在太深, 演技实在太恐怖。”
“那把她带在身边, 就太危險了!”
但是慕漓越过了众人,朝白鷺靠近:
“我连天雷都不怕,还怕区区一个伪神?她如果是山神, 待在我身边,危险的可是她。可万一不是,我们丢下她, 她一定会死!”
白鹭抬起头,一睁眼就撞入一束阳光中,她不适地眨眨眼,企图缓解被强光照射后的酸涩。
少年逆光而立,柔和的光洒落在他身上,给他渡了一层唯美的光晕。他的双眸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如同漫长黑夜中的第一缕晨曦,柔和而又温暖。
她从没有被如此坚定地选择过。
“这……”任务者互相看了看,不再说话了。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少年,对一切都散发着善意,只要有这样一种可能,就算危险也绝不放手。
裴闞言垂下眼眉,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慕漓认定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将黑雾缠绕在蛛腿上,硬生生把它折叠禁锢在背部,最终放了手:“没关系,她要是有异动,我会殺了她。”
“嘿嘿,我就知道你信我。”慕漓见他放过白鹭了,朝他扬起一个清爽的微笑。
“你有一句话说得对,区区一个未成形的神,5年寿命就足够了。”裴闞言拍了拍手,随口说了一句。
“可别!”这个吓得慕漓倒吸一口凉气,趕緊抓住了男子的手臂。
“我说笑的。”裴闞言朝少年笑了一下。
慕漓冷汗直流,这可不像是在说笑啊。
不过现在最要緊的是找到白鹭的身份,他转而询问道:“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你是在这个鎮子里出生的吗?”
白鹭点点头。
“你从小生活在鎮子里吗?”
她再次点头。
“你与被献祭的女嬰有关系吗?”
但这个问题好像触发了什么,白鹭又开始痛了起来的,背部再次鼓起。
她艰难地点头,却一下子疼得面色煞白,怕是再问一个问题,就会有第二条蛛腿长出。
“不对,她看起来二十来岁,每年唯一出生的一个女嬰都被献祭,她是怎么长大的?”裴闞言一皱眉。
慕漓回想了一下:“之前有一个男的说白鹭是他女儿,去看看。”
他们来到一家猪肉铺子。
一股难闻的气味袭来,苍蝇在案板上飞来飞去。店铺里没人,他们往里走到一个院子,牆角边有一些啤酒瓶的碎片,牆壁上还有一些有划痕与凹痕。
男子一看到来人就吓得想逃走,可是被堵住了,他立即跪了下来:“不要殺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啊啊……”白鹭一看到这人就认了出来,神色激动起来,血丝再一次爬满了双眼,内心升起一股恨意。
忍着痛伸手指了指男子,又指了指那些啤酒瓶,最后指了指腹部,是要告诉他们什么。
“他用酒瓶砸你腹部?”齐风看向男子的眼神充斥着愤怒。
既然慕少爷认定白鹭是无辜的,那一定不会有错,这人竟这样虐待自己的女儿,人渣!
而男子立即摇手撇清关系:“我可没有用酒瓶砸她,我那次只是吓唬她,讓她断了逃走的念头而已。”
“而已?她是你女儿,对自己女儿下那么重的手?”裴阚言在院中踢了踢酒瓶碎片,埋在碎片底下的是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不是我女儿!”
男子趕紧摇头否认:“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前几天出生的女儿不见了,镇长看她徘徊在镇子门口试图逃走,就把她抓了回来,正好拿她蒙混过关。”
原来这人也不知道白鹭的身份。
等等。
“今年的女嬰出生在这里?!”两人反應了过来,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巧合吗?
“难道白鹭的意思是,你拿酒瓶,砸孕婦的肚子?”慕漓的语气带了些危险。
白鹭一听,疯狂点头。
可是每点一次,背部就痛一次,脸色就白一分,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
男子一听这话慌了,见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充满杀意,好像下一秒就要拧断他的脖子。
他赶紧解释道:“那是个意外!我发誓我没想打那女人的肚子,谁知道酒瓶破了之后碎片就正好扎在肚子上了。”
没想打肚子?是想打哪?
“你简直不是人!”小盈气得两眼昏花,拿起桌上酒瓶子就往男子方向砸。
却又被一道祟气挡住,酒瓶被弹出去,摔在了墙边。
男子看到这一幕,眼珠子一转,山神大人在保护他,这下他腰都直了起来:“这可不关我的事,那个女嬰不是什么平凡人,出了这么多血竟然还活了下来,绝对是个精怪!”
“闭嘴!你把孕婦打死,却说是女婴杀的?女婴拼了命活下来,你说是精怪?”小盈咬碎了后槽牙,这人半点都没有悔改,好像殴打孕妇是一件小事。
男子反驳道:“你别血口喷人!如果不是女婴夺了母体的生机,她妈怎么会一生下就死了,那个女婴就是个怪物……”
可他还没有说完,却猛的吐出一口血。
男子每说一句,白鹭就脸上就升起一分愤怒,直到双眸变成了血红,身上升起浓郁的怨气,第二只蛛腿破出背部。
瞬间穿透了男子的腹部!
“救……救我……”那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竟被一条蛛腿穿透,而祟气并没有制止这次的攻击,反而缠在蛛腿上不动了。
他神色惊恐,可求饶声还没说出,蛛腿就卷起旁边的酒瓶,一个一个砸在他身上,无数碎片刺到他的血肉之中,血液溅在了墙壁上。
一阵剧痛袭来,他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能被活活砸死。
“他死了。”慕漓抿了抿唇,之前街道上的人是蛛腿杀的,而这一次却是遵循她自己的意愿。
他没有阻止,这人罪有應得。
可是白鹭还没有停止,蛛腿挥舞着,碎尸块散落了一院子。
“冷静一点!”慕漓喊道。
蛛腿顿了一下,突然朝少年刺过来。
但是几人没有惊慌,因为他们知道,有一个人会再一次抓住。
“蠢到这个时候攻击你,我相信她是被控制了的。”裴阚言禁锢了第二条蛛腿,随后抬起手刀打在她的脖子上。
白鹭失去了意识。
“镇长说过,他们无论怎么虐待孕妇孩子都不会掉,我怀疑是山神做了什么,讓每年唯一一个女婴一定会出生。”
那些孕妇已经虚弱不堪,全靠女婴吊着一口气。只要一生下,就会因伤势过重死亡,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却会被再次殴打致死。
“无论如何逃不开一个死字。”
几人眼中充斥着浓厚的杀意。
这样的镇子,不应该存在!
……
他们问了几圈,没有人见过白鹭,根本查不到她的身份,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直到天色渐暗,今天的雷雲又在聚集。
他们慢慢朝2脚蜘蛛分身靠近,那人还在收拾店铺,完全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慕漓又扯扯男子的袖子:“你真的受的住吗,需不需要我……”
“不需要,就是很疼。”裴阚言看着少年,眼中似乎隐隐有些期待。
慕漓都準备好了:“你想用哪个?还是都用上?”
“……”
裴阚言看着眼前的牙套和止咬器,眼角抽动了一下,他咬牙切齿道:“不用,一道雷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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