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使者却解释道:“你都说过了,你们找错了神子大人的转世,那真正的转世在哪儿呢?”
厄戮脸色一暗:“你什么意思?”
而裴阚言听了那话,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动,脑中乱成了一浆糊。
对啊,神子的转世,在哪?
而此时,神子体内的黑雾横冲直撞,硬是将神位撞了出来。
那一刻,时间暂停了。
呼吸急促了,空气稀薄了,快要窒息了!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纯粹剔透的双眸。第二眼看到的,是那薄如蝉翼的睫羽。第三眼看到的,是那如精心雕刻的陶瓷一般完美无瑕的皮肤,是那纤细的手腕与白皙的脚踝,是那张扬肆意、无所畏惧的气质。
那个曾在记忆中见过的,神子的人形神位。此刻那张真实面容,真正暴露在众人面前!
裴阚言心中狠狠一颤,心就好像被箭刺中了一般,升起一股细细密密的刺痛,又夹杂着隐秘的狂喜。
他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人儿,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
是他吗?
是幻觉吗?
是他吗?
是幻觉吗?
……
而一大一小两个玩家同一时间转头,齐齐看向厄戮,同时开口,响起重音:“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掉入你的陷阱吧?错了,是你掉入了我的陷阱。”
厄戮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难道你献祭的,是你自己?不,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献祭,而是,神位回归?”
慕漓勾起嘴角:“千年前同归于尽的那一刻,我就准备好了这具躯壳,可始终没有办法真正降临。这还得感谢你啊,若不是你的献祭之法,我还不能成功复生呢。”
“啊!本神杀了你们!!”
厄戮暴怒地嘶吼着。
他找的神子转世,是假的。他找的大祭司转世,是假的。他镇压在皇陵下酆皇,也是假的。他决不能降临于司烻的躯壳中,但容器偏偏就是那个赝品。
他千年间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空,甚至将自己推向了绝境。
“本神杀了你们,本神一定会杀了你们!”
可他再想动用力量之时,腐尸彻底塌陷了。
降临失败了。
裴阚言死死地盯着两人,脑袋已经涨得快要爆炸。
脑中回荡着对方无数的话语:
“我就是神子啊……”
“我注定会死,喜欢神子吧……
“喜欢他,就是喜欢我……”
对啊,还有梦之境的那个小团子。
他简直快疯了。
是他想的那样吗?是他想的那样吗?!
而厄戮暂时消失了,神子体内的黑雾也跟着散了,神位又回归到了他的体内。
两位神使也都收回了力量。
还没安静多久呢,雪公子却“哎呀呀”了一声:“话说,是谁说没有神使的?差点以为神子大人不要们了呢,我们可伤心了呢。”
鬼王手臂上全部的眼睛,也幽怨的看向神子:“唉,淡了,感情淡了,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慕漓一脸的迷惑:“???”
“不是,你们倒是变回去啊,长成这样谁能认出来啊?”
雪公子假装抹泪哭唧唧:“我们当时都暗示了那么多了,你竟然还没认出来?”
慕漓两眼一翻:“你还有脸说,你是连物种都变了啊,你明明是狗,哪来的狐狸啊?”
鬼王举手:“我觉得都长得差不多。”
慕漓深吸一口气:“你们给我滚犊子!”
急了,神子大人急了。
“有事再叫我们啊。”
两神使挥了挥手,回到了自个儿的门中。
而裴阚言迈着千斤重的步伐渐渐走近,终于鼓气勇气开了口,颤抖的嗓音沙哑又压抑:“慕……慕漓?”
慕漓吸了吸鼻子,这一声,他可等太久了。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转过身就撞入男子的怀中,一下子就哭崩了:
“呜哇,你终于认出我啦!”
第202章 玩家开启BOSS战!
慕漓没死!!
他的爱人没死!!
那一刹那, 他就像撞入了一片璀璨无垠的星河,每一根神经都如漫天的烟花炸裂开来,绽放出绚烂唯美的光芒。
裴闞言死死抱住面前的神袛, 力道大得手上的青筋都爆起了,恨不得将其嵌入身躯中, 揉碎了吞入腹中, 再也不分开了。
而慕漓緊緊靠在男子的怀中, 心中的委屈、无措、欣喜、激动全都翻涌在了一起,最后一齐迸发,将心海搅得翻天覆地。
他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 扯着嗓子哇哇大哭:“我都说了那么多遍了,可你不相信我,还说不喜欢我,讨厌我, 不想看到我, 哇……我也讨厌你!”
裴闞言不停地亲吻着爱人的发丝,回憶起无数次朝对方的惡言相向,简直要疯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明明你告诉我那么多次了, 是我一直不相信你。”
“呜哇呜哇……”慕漓哭得停不下来了, 但大号还是做不了表情,于是只能面无表情地掉着金豆豆。
那个从来都是端坐在九天之上的神袛,一双原本清冷淡漠的神瞳竟存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啪嗒啪嗒”地落下。那孤高冷傲的气质,与委屈巴巴的泪珠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彻底疯狂, 恨不得让其泪流得更多一点。
可裴闞言心疼得快要窒息,只能不停地轻吻着爱人脸上的泪珠。掉一颗,亲吻一颗,如同亲吻着世上最耀眼的水晶。
可不多时,他身上又升起了诅咒,脑中闪现了一幕幕場景,眼中渐渐漫延上了驚惧。
不对,不仅是惡言相向。他想起来了,那个遍体鳞伤的神子,满目都是刺眼的血红,鮮血如注般倾泻而下。
那次在雪域,他到底干了什么?扭断脖子,折断双脚,撕碎血肉,粉碎骨头,吞噬神力……将其伤得千疮百孔还不算,还用祭台剥离了神魂。
他根本就没有留手,释放了两个神位,真真切切下了死手!
“啊……”裴闞言从喉咙最深處发出最恐慌的声音。
慕漓吓了一跳,吓得泪都停了,抬头与之对视:“你,你怎么了?”
却闯入了一双翻涌着无边血气的眼眸。
裴阚言双手扣着爱人肩膀,脸上尽是崩溃:“你知道嗎?我那时想杀了神子的,我差点杀了神子了,我差点杀了你了,我杀了你了!”
慕漓驚得目瞪口呆,赶緊安抚:“不不不,那些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根本没死啊。”
但裴阚言已经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了,抱着头不停地重复着:“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
慕漓一拍额头,很好,又混乱了。
不过他已经熟悉流程了,熟练地将人拉入雪域,熟练地酱酱酿酿。
他被翻来覆去摊煎饼的时候还在思考,这发展不对啊!明明是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明明最该被安慰的应该是他啊。
怎么反倒是他在安慰裴阚言呢?
而且这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一次过后男子就清醒了,好到慕漓都怀疑自己被做局了。
雪地之上,裴阚言抱着自己的爱人,沉默不语。一点一点从記憶中分辨出他对神子所做的一切,心一点一点下沉,最后落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
他沙哑着开了口:“我欠你的,该用什么还?”
慕漓埋在男子的胸膛里胡乱蹭:“我们欠不欠的早已分不清了,你还替我承受那么多年的痛觉了呢。”
可裴阚言还是双手颤抖,心有余悸:“可我之前真的想杀了你。”
“你要真还了,難不成也让我杀你一次?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
于是慕漓又穿上了黑袍,离开了雪域,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地宫,就赶緊给人家将棺材摆好,随后出了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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