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火葬場,站了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其中一个人还提着一个箱子。
慕漓认了出来:“金丝楠木的箱子,里面装的就是那幅畫。”
裴阚言推测道:“那么现在的时间点,是你母亲经历了火葬場之行,已经被推进了畫中。”
这时光芒一闪,纪余丰从畫中出来了,一出现就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手中却緊緊握着那支笔。
“你是谁?”保镖们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全部拿起枪。
纪余丰却冰冷地扫了一眼这群人:“你们跟大祭司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把画给你们?”
“你知道画?”那些人臉上升起了慌乱,交换了几个眼神,秘密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立刻开枪。
“砰砰砰……”
纪余丰召唤重劍挡住,劍光一闪,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他第一时间夺了箱子,又在这些人身上翻找。
见到一人的领口内部绣了一个“殷”字。
他脸色一冷:“竟是殷家人!”
慕漓一皱眉,聯想到之前会议上见到殷氏董事长的场景:“殷家人没有通过闻首领的契约书,他们的董事长已经被公司控制。”
未通过契约书,意味着手上不干净。
裴阚言眼中杀意一闪,殷家是延续了百年的除祟家族,曾是论坛排行榜第七,小一辈的实力也都不错,这种家族竟跟大祭司有联系:
“除祟界真是被蛀空了。”
两人对视一眼,回去之后,查殷家。
记忆碎片再次转换场景,来到了孤儿院门前。
纪余丰拖着一身傷开了门,艰难地进了院中,用最后一点力气挖了一个坑,将笔与画埋在土下,还种下了一颗槐树种子。
土盖上之后,种子破土而出,极速长成了一颗幼苗。
下一刻,他的躯壳破碎了。
“糟了,神器的副作用也存在他的身上。”慕漓緊緊皱眉。
纪余丰没了身躯,就将灵魂附身在槐树苗中休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树苗长成了一棵小树,枝丫上挂了一片幼叶。叶子落下,又给他造了一副身躯。
他进入躯壳之后开始翻阅古籍,寻找封印神器的方法,否则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大祭司还是会感應到神器追过来。
又几个月后,他发现门外有活人的气息,他手握重剑,警惕地将门开了一条缝,竟见到一个罐子立在了门口。
而一个稚嫩的孩子,顶破了罐盖,露出两只圆润的眼睛,朝他眨了眨眼。
纪余丰眼睛都瞪大了:“天呐!”
一个婴儿竟被装进了罐子,遗弃到了孤儿院?!
他立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连孩子带罐子抱到院中,轻轻用剑打碎了罐子,从罐中抱出了孩子,放到摇篮中。拿了个小衣服裹上,还泡了一杯奶粉给他。
小漓拿起就喝,一边喝一边还“呜噫呜噫”叫唤。
纪院长看到这一幕,才舒了一口气。
裴阚言却有些想不通:“不对,当初八音盒应该将罐子带回了站台,孤儿院与站台可是离了几条街,小漓怎么会出现在这么远的地方?”
“呃,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慕漓“咳”了一声,过去的他一定是感应到孤儿院中有道具的气息,才会带着罐子滚这么远。
丢失的神器拼命找着主人,纪院长既然是神器的守护者,那么与他母亲的相遇,与他的相遇,都是必然。
司烻听到小漓的名字抬了一下眼,他看了一下那个孩子,他们是说,那是幼年的小漓?
纪余丰开始检查罐子碎片上的符文,面色立即凝重了起来:“噬魂符文,制造鬼王的禁术?”
司烻听到这一句话,紧紧皱眉。
他看向那刚出生的懵懂的孩子,如果他没记错,施术者需将胚胎从母体中挖出,以噬魂符文禁锢,以恶鬼怨气喂养,此婴儿一旦出世,即为鬼王。
他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纪余丰的心都颤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孩子,久久不能释怀。
这时小漓呛了一口,喉咙中开始呕血,小脸面无血色。
裴阚言咬住了后槽牙,闭了闭眼,他现在没办法帮他。
纪余丰赶紧握住那孩子小小的手腕把脉,不一会儿,他颤抖着嘴唇道:“你的气运被夺走了!”
司烻在一旁读取纪余丰脑中的信息,看向那孩子的眼神越来越不忍。
还未出生就承受恶鬼缠身的痛苦,一出生就被夺走气运,沦为凶煞命格,将遭受世间极端致痛后死去。
为什么要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折磨一个孩子?
纪余丰立即来到院子,对槐树道:“把笔给我。”
数片树叶飞起缠绕,最后散去,露出了其中的一支笔。
他拿过笔,在档案室的墙上设下了一个禁忌,画上了与这孩子初见的场景,一笔一划在画上的下一秒都会被隐藏。
但还没完成就吐出一口血,这一个身躯再次破碎。
槐树本种在皇陵中,在这千年间被帝王气息滋养,自然生出了灵觉。
它扯了一片叶子,为纪院长再造了一个身躯,随后犹豫道:“神器强大至极,动用一次已是极限,如果再用一次,不仅躯壳会碎,还会伤及灵魂。”
“无事。”纪余丰继续提笔,可身躯再次被神器的力量撕碎。
慕漓看着纪院长的身躯碎了好几次,他紧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裴阚言感觉到他心情波动,握着他的手:“你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慕漓看了一下对方,点了一下头:“嗯。”
纪余丰最后一笔画完的一瞬间,整个人脫力跪在了地上。
但没想到下一秒,笔竟脫离了他的手,飞到门外。
“是大祭司!”
他立刻反应过来,但还没有来得及将那孩子藏起来。
大祭司就闯入了院中,大声喊道:“告诉我消除副作用的方法,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说罢,就见无数邪祟里三层外三层,遮天蔽日般包围了孤儿院。
“我说了,没有那种方法。”纪余丰召唤重剑,砍杀衝进院中的邪祟潮。
但他刚才已耗了太多的力量,动作有些迟缓。
这时一人却抓住了小漓,朝他威胁道:“丢了剑,否则这个孩子就没命了。”
纪余丰看着被抓住脖子的孩子,咬了咬牙:“以一个孩子的性命作为威胁,你们这群畜牲!”
那人大笑了一声,收紧了力道:“那又怎样?还不收手,你想看到他死吗?”
小漓一见这场景,直接咬上了敌人的手。
“找死。”那人吃痛但不至于放手,另一只手使出一道祟气朝那孩子的头颅打去。
“不要!”纪余丰目眦欲裂,朝那孩子衝过去,但是被一层又一层的邪祟抵挡。
小漓的血从头流到眼睛中,他没有办法挣脱,只能死死咬住敌人不放。
裴阚言和司烻两人看着这场景,都气得浑身发抖。
“竟还没死。”只见那人再次抬手。
“住手!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纪余丰放弃抵抗,“哐当”一声,剑掉落在地上。
邪祟们一看,立即冲上来压住了他,用钩子刺穿了他的琵琶骨。
而诡面的人像是闻着腥味的鱼冲过来,检查着那孩子的头部,被祟气击中,竟然没有一点伤口。
他们激动极了:“太完美了,这个孩子天生的实验体!”
“那就拿去吧。”大祭司对其他人没兴趣,只是对手下道,“将纪将军带回去,我一定要知道消除副作用的方法。”
“明白。”
众邪祟退去,那些人提着锁链将无力反抗的纪余丰拖走。
纪余丰的手朝那个孩子的放向伸过去,他似乎预见了,凶煞命格,由此开始。
他抓住台阶嘶吼道:“不,我已经收手了,你们放了他!”
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孤儿院的门关闭,隔绝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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