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赶快。”两人抱了几个空箱子转身跳下了高台。
“兄弟们别客气,大家都有份。”慕漓手上抓满棋子一挥,精准射中周围一圈的邪祟。
邪祟一触碰到黑棋,就被定在了原地。
而裴闞言分给了杀戮机几箱,下了命令:“去吧。”
“混蛋。”杀戮机们骂了一句,但就算再不情愿,也乖乖抱着箱子拿着棋子撒向实驗体。撒完了就找到少年碰头,装满了箱子,又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两人窜到这邊又窜到那邊,身影快得差点肉眼都捕捉不到了,每到一处邪祟就被定住一大片。
公司成员的战线压力一下子就轻松了,他们看着底下的战局,对视了几眼,庆幸一句:“幸好1號是自己人。”
否则涂钦顾问有再多棋子也没用,一定会被10万不死军团拖死,再遇上拥有碾压式力量的杀戮机,公司再加几千条命都不够填的。
没过一会儿,两人手上的棋子就空空如也,他们三两下跳上了高台。
涂钦珏沉默了一下,又搬出几箱。
两人跳下去了。
几分钟后,又上来了,两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他。
涂钦珏:“……”
终于找到这几天虚脱了那么多次的原因。
特么都是体力怪物!
他深吸一口气,苦哈哈地剥夺了自己的疲惫感,手顫抖着射出黑棋,一刻不停歇直接给他们装了几十箱。
随后捂着额头道:“够了吧。”
“太麻烦了,直接跟我们下来。”慕漓拉着人就跳了下去。
“我也来。”晏清漪也跳下高台。
眼见几人都没了踪影,这下首席站不住了,一下把透明衣扯了:“我也要帮忙。”
公司成员听到身邊突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吓了个哆嗦。
張队一拍额头:“你怎么跟来的?”
“我的寿命还有几十年呢,不会在这次行动中死的,就让我出战吧。”首席抱起了一个箱子。
而冰薇一下子就炸了:“不行,你的眼睛被限制了,靠血肉之躯接近邪祟太危险了。”
首席抓了一把棋子,跃跃欲试:“可我很强的,连那个1號都打不过我,而且这回根本不需要战斗啊。”
“我说了不算,得将这件事上报给聞首領。”張队打开通讯器。
首席一见,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而聞首領一得到这个消息,扶了扶额,看到其它基地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
就亲自带了另一精锐部队过来,但一到达就撞进了一双亮晶晶眼睛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仅此一次。”
“好耶!”首席兴奋地窜出去。
而诡面首领冷哼一声:“稀客啊,公司的BOSS竟然亲自来了。”
“因为詭面,就剩你一个人了。”闻首領在手中的册子上写了什么,底下一大片实驗体都被定住了。
器物組組长于琒也来了,抬手打响了声波枪,所有邪祟的速度都开始变慢,而自己人没有影响。
此消彼长,定住的范围越来越大,局势开始倾斜。
“可恶!”詭面首领气得锤了一下椅子,他眼中闪过算计,就算他再不愿,可这样下去就不得不使用后手了。
而慕漓穿梭在实驗体中间,发现一些人形邪祟身上的衣服都很老旧。
他朝一个邪祟的背后拍过去,破烂的口袋就掉出了一张卡片。他走过去拿起来,甩了甩血迹。
用手指擦干净一看,是个身份证,姓名性别已经模糊了,却只看到住址是:“绛盱城?”
“你说什么?”裴闞言对这三个字可谓是敏感至极。
旁邊人形邪祟还在张牙舞爪地朝他咬过来,他立刻拍了一颗棋子,随后翻找了起来,从上衣口袋中翻出一个火车票,终点站是……
他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字,眼中升起一丝血气,随后颤抖着手快速搜寻近处的实驗体,将所有可能存在信息的物品都找了出来。
户口簿、电影票、购物卡、交通罚单……
而慕漓跟在后面一个一个翻看,绛盱城,绛盱城,绛盱城……
每一张单子上竟都能找到那三个字,无一例外。
涂钦珏紧紧皱眉,猜测道:“难道说,0號军团中的大多数邪祟,都是当初被献祭的那座城中的居民?”
“他们没有灵魂。”慕漓检查了一下,与别的实验体不同,那座城的居民现在都是一具具空壳,全身腐烂得极其严重,似乎成了祟气的培养皿。
“没有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献祭给了恶神!”涂钦珏一抬眼,想起了什么,“所以总基地才会建在城市的原址,以当初的陣法为中心,整个詭面成了一个更大的献祭陣。”
慕漓抿着唇,回想起当初城市消失之后,裴闞言发了疯似的要毁了自己的眼睛。
恶神,献祭,无妄之眼。
原来如此。
“糟了!”慕漓一个转头。
就见裴阚言静静地站在邪祟中央,眼睛已经被血色完全覆盖,皮肤之上渐渐升起了黑雾,红黑交织缠绕,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慕漓赶紧冲过去,大声喊道:“裴阚言!”
【叮,玩家触发规则。】
男子眼中的血气一瞬间退去,他脱力地跪了下来。
但却是首席回过头来:“干什么?”
“大哥,没叫你。”慕漓赶紧回了一句。
“什么毛病?”首席无语,又回过头去撒棋子去了。
而裴阚言闭了闭眼,脑中的声音似远似近,飘忽不定。他锤了锤自己的头,睁开眼。
他看到了,周围一圈都是城中的居民,他们用着腐烂的脸,手抬起指着他,恶狠狠地说:
“是你害了我们!”
“是你杀了我们!”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声音在耳边环绕,一直环绕。
慕漓将附近的实验体定住,过来摇了摇男子的肩膀:“你怎么了?”
裴阚言急促地呼吸着,眼中又渐渐升起了血气,颤动着嘴唇问道:“你听到了嗎?”
慕漓侧耳听了听,除了邪祟的嘶吼声什么也没有,他把对方架起来:“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可裴阚言来回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是一片刺眼的鲜血,他的嘴唇动了动:“你知道嗎?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是我……”
“你看着我,不是你。”慕漓双手捧起男子的脸,让对方与自己对视。
“是我。”裴阚言边说边抬起手,朝自己眼睛挖去。
慕漓吓得牢牢压住了他的手:“是大祭司献祭了那座城,是恶神禁锢了那些人的灵魂,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是。”
裴阚言抱住了少年,靠在对方的肩上,在耳边轻言细语:“我的寿命会减少,是他们在向我要命债,我把命,还给他们!”
话音一落,全身爆发出了黑雾。
“不要!你没有欠任何人的命,是恶神欠了你的命,欠了他们所有人的命,你要活着,活着才能将所有的灵魂都讨回来。”慕漓紧紧回抱住。
而高台上的聞首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首席看过去。
结果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发现那名男子身上出现了黑雾,而正在这时,属于阿言的契约书正在剧烈震动。
他眼睛微微瞪大,怎么回事?
詭面首领眼神闪烁,底下将近一半的实验体都被定住,不妙啊。
他将视线定格在一名女孩身上:“我听说公司有一个特殊的组别,命运组,这个女孩就是其中一员吧。”
冰薇突然被叫到了,吓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于琒赶紧挡在她面前。
诡面首领朝这些人扫了一圈:“她能看到别人的寿命,那是不是意味着,出战的公司成员,绝不会在这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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