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員工被分而食之,血水四散,却被鱼群吞没。
一瞬间,玻璃内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慕漓感觉有些异样,NPC死了,但他却并没有听到任何提示音。
“这很像我在桥上听到的歌声,但为什么这次我没事?”
裴闞言把鳞片给他:“这是从那个员工身上掉下来的。”
慕漓接过鳞片,也有裂痕。他将之前的鳞片拿出来对比,纹路是不一样的。
但仅有两片,看不出什么。
既然不受影响,就循着歌声寻找源头。
他们一路走到表演台。
只见一个女人坐在岸上在哼着歌。
慕漓转到正面去一瞧,原来是安蜜。
她还是穿着那条鱼尾裙,尾部一摆一摆地拍打着水,在幽暗的照明下,活像一条靠在礁石上唱歌美人鱼。
“原来是你,你白天让我8点以后出来看人鱼表演,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吗?那我可能记错了吧。” 安蜜一看到少年,就“咯咯”地笑了。
“你知道吗,你的歌声会致幻。”
安蜜没有回答,只是用尾巴敲打着水面:“我从小生活在海边,他们说唱起这首歌谣,迷路的鲛人就能找到家的方向。对了,你相信这世上有鲛人吗?”
“我相信啊,所以你是吗?”慕漓慢慢靠近。
“我不是。”
“可你见过。”
安蜜“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在这里唱会歌而已,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将鱼尾从水中收起,人双腿并拢中间会有一条凹陷,可这个鱼尾服质量极好,竟看不出里面包裹的是人腿。
慕漓半蹲在她面前:“姐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推下水喂怪物。”
“我现在跟怪物有什么区别?”安蜜神色忽然落寞了下来,随即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的笑。
她一把推开少年。
翻身而下,溅出水花。
鱼尾一摆,没入水中,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慕漓想也没想就跟着她一起跳下去。
可谁知道,他竟然站在了水面上。
他用脚剁了剁,就好像踩到了空气墙,他立即召出鬼王。
鬼王从影子中分离,从天而降朝水面攻去,水面泛起淡淡的蓝色幽光,却无法破开。
裴闞言见此也走了过来,所到之處蓝光退散:“水在拒绝我们。”
他们已经送上门了,却把他们拒之门外,所以——
“怪物杀人是有选择的。”
慕漓想到了鲛人泪,他朝裴闞言询问:“你见过鲛人吗?”
“没有,那是传说中的守护者。”裴阚言摇头。
“守护谁?”
“神子。”
“啊?”慕漓猛的睁大了眼。
裴阚言蹲下来用手敲了敲,水面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具体不知道,不过在《酆皇纪事》中记载,寻到真正的鲛人,就能找到神子的陨落之地。”
慕漓两眼一黑,一拍额头:“这其中还有我事呢?”
裴阚言复杂地督了他一眼:“你是鲛人吗?”
“不是啊。”慕漓摇了摇头,为什么会这么问?
裴阚言朝他戳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那为什么会有你事?”
“我……”
慕漓一个语塞。
“当当当……”
忽然一阵钟声响起。
指针朝向9点,脚底的水下涌起一股波动。
两人瞬间做好了攻击准备。
但只见一个人突然从水中窜出,手上还拎着另一个人的后衣领。
一看。
我去,这不是老熟人吗?
慕漓赶紧伸手要把他们拉上来:“你们怎么会从水里出来?”
可涂欽玨躲开他的手,直接把人拖上了岸。
可裴阚言抿了抿唇,走上前握住了慕漓的手。
“?”
慕漓朝他丢了个疑惑的眼神。
裴阚言没有看他,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别太好心了。”
他们全身湿漉漉的,血腥的气息都快腌入味了。
薑糖梨呛了一口水,一睁眼发现自己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抱着涂欽玨的裤脚,扯开嗓子哭嚎着:
“哇,要不是有你在,我就死了啊。”
涂欽玨深吸一口气:“放手。”
“你们去哪儿了?”慕漓凑过来问。
涂欽玨拧了一下衣服上的水:“我们被拉进了一个水域,那里很古怪,无论往哪个方向遊都在原地打转。”
“而且有好多好多吃人的鱼,如果不是他杀了所有的食人鱼,我们就真的死定了呜呜呜……”薑糖梨抽泣着,一想到剛剛的场景就一阵心悸。
“你们在那之前干了什么?”怎么只有他们两个进去了。
“什么都没干,只不过8点一到,禁制触发了。”涂钦珏翻转了一下薑糖梨的手腕,“如果不是事先给她了一颗棋子……”
那她将会独自面对一整个水域的食人鱼。
无论人皮之下是不是邪祟。
苏家……
涂钦珏眼中闪过杀意。
【主播实在太惨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那满屏的食人鱼啊,多亏了队友给力。】
【慕名而来,要不是主播,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啊啊啊啊谁能想到,这么懵懂天真的一个新人,竟然残忍得令人发指,连杀十二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他装作新人想要干什么?高高在上地玩弄着猎物,看着猎物死之前痛苦地挣扎吗?】
姜糖梨有些懵了,弹幕在讲什么东西,什么新人?什么怪物?
慕漓看到她手腕上四芒星的其中一角,正发着不详的光芒:“那个水域一定存在一个条件,不过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铃声一响,我们就回到了水族馆。”涂钦珏反过来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异样?”
“水里有一个怪物,杀了两个员工。”他们将事情经过简略地描述了一下。
“以你们的力量,杀不了一个怪物?”涂钦珏危险地眯起眼睛。
裴阚言冷“呵”一声:“你厉害,你下去。”
涂钦珏想直接入水,结果也被挡在了水面。
可是他们刚刚才从水里出来,他一个皱眉:“怎么回事?”
现在没人回答得了。
“接下来,我跟着姜糖梨。”慕漓拿出之前被折断的「舞女之傘」,傘骨被胶带粘起来了。
禁制实在是太危险了,果然要时时刻刻盯着她才行。
裴阚言看到那把伞,默默移开眼。
涂钦珏把姜糖梨挡到身后:“她要是再被拉进去,你怎么救?”
“你不信我,你还不信契约吗?”慕漓将伞一撑开,瞬间出现在姜糖梨身旁,只不过伞哗啦一下子又散架了,只能再粘一次。
这可吓得姜糖梨原地一打嗝,颤颤巍巍举手:“那个,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
“唉。”姜糖梨垂头丧气起来。
涂钦珏顿了一下,有契约在,赤皇后非但不敢做什么,反而要保证姜糖梨的安全。既然现在无法近怪物的身:
“员工分散在各处,一旦有危险我们来不及去救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们都带出水族馆。”
“不错的主意。”
几人四散开来寻找落单的员工。
两人并排在走廊上走着。
在一个拐角处。
姜糖梨迎面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陳连他不爬了,也改成了跳,手上拿着几瓶矿泉水,水随着跳动上下摇晃。
“陳……陳哥!”姜糖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熟人,一下子泪流满面。
而陈连一见到这个早该死去的女生,不敢上前,一脸的惊疑不安:“你也进来了?我在员工宿舍怎么没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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