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被强烈的光线刺了下眼,用手遮了下:“随便啦,明天再换吧。”
相互吃甜品仪式进行了快俩小时,他现在又累又困,有种虚脱感,再看看楼明叙,那一副不被满足,精神抖擞的样子,才真切地感受到年龄带来的差距。
他甚至此刻就想和楼明叙约法三章,这样的事,以后只能进行半小时,时间太久他遭不住。
楼明叙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周言卧室,他从背后抱住周言,勒得很紧,脑袋往周言脖子里钻,仿佛不怎么做的话,眼前的一切都会虚化成一场梦。
“我现在特别开心。”楼明叙抓着周言的手,扣紧。
周言也捏了捏他的指尖:“我也是。”
“你喜欢和我接吻吗?”
“嗯……还不错啊。”周言愿意给楼明叙吻技打八点五分。
“那你之前都从不主动约我出去玩,我以为你对我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周言没说什么,楼明叙又自顾自地袒露:“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实话告诉你吧,我来澜锦也是因为在裁判文书网上查了你的资料,确认你在才来的。”
“是吗?”这走向完全出乎周言的意料,他震惊地翻了个身,看着楼明叙,他实在不觉得当年刚执业的自己有什么能吸引到楼明叙的。
“对啊。”楼明叙的眼神里写着很明确的答案,“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好看,不过那会儿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只是对你这个人很有好感,你可能不知道……你是全世界第一个夸我勇敢聪明的人,也是第一个说欣赏我的人。”
周言傻眼了:“不会吧……”
“可能是因为我从小成绩就很差,又比较调皮的缘故吧,所有人对我的评价都是很负面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有次和同学在走廊外面玩,听到几个老师在议论我,说我看着是会把家产败光的料,要是我爸妈生的不是我,应该会轻松很多,也不会老是因为教育的事情吵架了。我当时听完震惊了好久,怀疑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换个聪明点,听话点的小孩儿,我爸妈就能够和睦相处了。”
天呢。
周言心疼地捏了捏楼明叙的脸:“怎么可能呢!你接触的离婚案子也不少了,你看哪对夫妻是纯粹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离婚的?之前那个徐洛生,够乖够聪明了吧?他爸还不是照样对他不管不顾。是他们的婚姻本身就出现了裂痕,跟你没什么关系。”
“但我爸对我很失望是真的,他以前总说我是废物,白养我之类的,他很疼爱他后来生的小孩儿。”
周言从小被赞誉和掌声包围,完全无法理解一个父亲怎么会用这样刻薄的话语指责自己的孩子,很替楼明叙感到生气。
他在想,也许学生时代的楼明叙呈现给所有人的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甚至有点嚣张跋扈的形象,不会像此刻流露出无助柔软的一面,更不会和父母进行沟通,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内心世界,只觉得他天生如此。
正是大家的忽视才让楼明叙套上了一层更尖锐的保护壳,谁靠近就扎谁。
而恰巧六年前的周言对楼明叙的生活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偏见和刻板印象,他只看到一个男生很勇敢地站出来保护了同学,他做了一件很正确但绝大多数人又不敢做的事。
周言捧住楼明叙脸搓了搓,语气真诚:“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非常棒的小孩,学习能力也挺强的,你都会自己改材料了,多棒啊。”
楼明叙被他揉笑了。
“你当时送我的那封手写信我一直留着,不开心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它支撑着我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不会考大学,更不会学法当律师。”楼明叙很少这样表明心迹,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很轻,“我觉得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周言听得也怪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我对你还有这种影响。”
“那你会开心吗?”
开心自然是有的,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影响了一个人的人生,隐隐地感觉到一点压力。
“有点难说,如果我当时知道我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的话,我可能会推荐你选别的专业。”
“为什么?”
“因为……”周言欲言又止,“做这行挺累的。”
“我不觉得,”楼明叙的脑袋蹭着周言耳朵,慵懒意味十足,“我现在就非常满足。”
周言比他想的更多些,认真说:“而且如果是因为我入了这行,那万一哪天我让你失望了,你岂不是对这个行业也失望了?也许又会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哎呦你别想那么多啦,我不会对你失望的。”楼明叙揽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的。”
“先别这么着急为未来的你许下这种承诺,它有可能成为枷锁。”
他在说工作,当然也指感情。
楼明叙以前就隐隐感觉周言对生活和情感都挺悲观的,听完这话更加确定了,但楼明叙绝不相信一个从温馨氛围里成长起来的人曾经没有乐观过。
过度悲观,从某种层面上也反映出了周言的理想主义。
楼明叙安慰道:“做律师虽然忙,但挺有意思的,总比我考不上大学出去混强吧?”
这倒是。
周言笑着掐了一把楼明叙的脸:“你挺想得开。”
这天晚上周言没怎么睡好,楼明叙的四肢像绑螃蟹的棉绳一样,全方位多角度将他死死捆住,导致翻身都很不方便,他每动一下,楼明叙的胳膊还会无意识地收紧些。
最过分的是楼明叙的手指,它们就好像被安装了导航,穿越隐秘丛林,目的地永远都是周言的脆弱地带。
第41章
周言睡得晚,又实在不能适应被人像玩偶一样禁锢在怀里,所以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只勉强睡了三个小时,还是非常浅的那种睡眠质量,这就导致他产生了一股起床气。
在楼明叙关心他昨晚睡得怎么样的时候,周言脸很臭,如实说:“不怎么样,你的胳膊硌得我脑袋疼。”他一边揉着自己酸酸胀胀的脖子控诉道:“都有点落枕了,我昨晚推了你好几次都推不开,你睡觉也睡太死了吧,手还一直到处乱摸,我根本没办法睡着。”
“啊?”楼明叙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立即捏了捏周言的脖子,帮他按摩,“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昨晚我确实睡得很好,还梦到咱俩一起去新西兰旅游了,这是我这一年来,不对,这二十多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他毫不遮掩地表达着对周言的依赖和喜欢,眼神里流动着确切的爱意。
“对了,你说我乱摸,我摸你哪里了?”
周言往他要紧处抓了一把:“你昨晚上就一直这么搁我裤子里,哪来的毛病。”
楼明叙大笑道:“我说我怎么梦到一朵漂亮的蘑菇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呢。”
周言气到扇了他肩膀一掌,接着掀开被子坐起来,和楼明叙面面相觑。
赤裸的,布满吻痕的身体像一台放映机,自动播放昨天深夜和楼明叙之间发生的种种,周言顿时被笼罩进一种尴尬的氛围里。
尽管律所并未明令禁止带教和实习生发生深层次的情感交流,但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工作了,而且一直也没有思考清楚自己到底喜欢楼明叙什么,这份喜欢大概能维持多久。
他们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能走多远?楼明叙原本可以拥有更好的选择,会不会因为这段感情而留在这个基层的小律所?
他总感觉自己做了件冲动、错误又难以挽回的事。
楼明叙洗漱完回来就要亲周言,嘴唇被碰了一下的周言往后退了点说:“我还没刷牙。”
“还以为你不想跟我亲呢,”楼明叙嘴角挂着笑,“没关系我不嫌弃你,而且也没什么味道。”
周言起身说:“我先去刷牙。”
楼明叙追问:“那刷完了可以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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