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楼明叙特意询问了一下还在学医的徐望同学,十分钟算不算不正常,徐望告诉他:“这要结合它在进行运动时的状态来看,如果全程没有疲软,不需要特殊医治。怎么,你很困扰吗?”
“不是我……”
徐望完全误解了:“好了,你不用解释的,我都理解,现代人吃的喝的都不健康,又加上熬夜,身体素质普遍偏低,出现这种状况也很正常。”
“……”
“你如果想要延迟的话,也可以服药。”
楼明叙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为零,好奇道:“服药有什么作用呢?”
徐望说:“主要是一个延迟满足的功效,也能让小玩意儿更厉害一些。”
“会提升欲望吗?”
“那当然,但这玩意儿不能多吃,尤其是心脏有问题的,可能会有副作用。”
楼明叙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但想起来周言心脏不是很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要来一盒吗?”徐望还在问。
楼明叙:“那要是正常的人吃这个会有什么反应?”
“我没吃过,不知道,估计下不去吧。”
“好吧。”
楼明叙好奇心发散完便挂了视频电话,徐望那边则打开了购物软件,他无比确信楼明叙是遇到这方面的困扰了,但碍于男人的雄风,死活不承认,最后那个欲盖弥彰的问题在徐望听来非常好笑。
正常人怎么可能咨询这种问题呢?
怎么说也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好友,徐望偷偷下了一单,寄到楼明叙家。
三天后,楼明叙收到快递,拆开一看,无语至极,但也没有选择拒签和退货,认真研读完说明书,随手把它丢进了床头的抽屉里,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
小寒来临后,南城的气温又下降好几度,空气湿冷湿冷的,周言的过敏性鼻炎又开始发作了,有天坐电梯闻到一点儿香水味,连打数十个喷嚏,一口气差点儿没倒上来。
冬天是周言最不喜欢的季节,家里的房子很旧,没有安装地暖,客厅里贴的又是抛光砖,进屋就跟进冰窖似的。
而且他爷爷就是在冬天去世的。
那年奶奶和朋友一起出门逛公园,留爷爷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谁承想爷爷中风倒在客厅地板上,几个小时后才被发现,送医院治疗了小半个月,人还是走了。
奶奶自责不已,天天以泪洗面,眼睛哭得都看不清东西了,大概是完全丧失了对生活的期待,最终也没有熬过冬季,在年初的时候撒手人寰。
周言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跟老两口感情深厚,每年都要去墓园好几次。
以前奶奶还在世时,专门跟他交代过:“等我们走了以后,你要常来看看我们,给我们烧些元宝,我听说地府不收印刷的钞票,要亲手叠的元宝才有流通价值。”
“这都谁告诉你的啊?阎王爷啊?”周言根本不信,笑话她乱搞封建迷信。
“风水先生说的,反正宁可信其有嘛,既然人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叠元宝他又不挣钱,人没必要骗咱们。”
人健康活着的时候,总认为一切都还有时间,周言曾答应爷爷奶奶放假了就回家;答应他们一起短途旅行;答应奶奶过年一起大扫除。
而如今,叠元宝成了他唯一能为爷爷奶奶做的事了。
连着阴了一周的天终于在除夕夜这天放晴了,但温度还是很低。
周言买了老两口生前爱吃的食物还有两束花带到墓园,一束给奶奶,一束给妈妈。
楼明叙也一起去了,这是他第一次陪同周言一起看望亲人,因为没有事先商量,楼明叙临时买了些水果还有束漂亮的鲜花。
县里的墓园并没有多高级,四个人的墓碑设立在一起,一对夫妻共用一块石碑,不过这里环境清幽,四周都是繁茂的绿植,园内也没有特殊的规矩,全年开放,想见亲人的话很方便。
周言盘腿坐下,进行一番非常简单的仪式,顺带跟家人们介绍了一下男朋友。
家人在世时,他不敢公开性向,怕挨一顿打,也怕被赶出家门,现在想想,还不如被赶出家门,只要爸妈还在就好。
“我都快忘记你们长什么样了。”周言伤感地说,“我需要看一下你们的视频和照片才能想起来你们的样子,也很少梦到你们,今年能多多托梦给我吗?我很想你们。”
楼明叙注意到周言的眼睛很红,像是要哭了。
他们朝夕相处快一年了,他从未见过周言哭过,就算遇到再难搞,再委屈的事情,周言也能很平静地面对,也许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会流露出这副哀伤又脆弱的神态来。
楼明叙心疼地抱住他,捏了几下他的肩膀,并在周言家人面前郑重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周言的。
“至少我的钱他可以随便花。”他说。
周言笑出来:“花你的花呗还是借呗?”
楼明叙挺得意:“小看我,我卡里还剩三千多哦,而且是还完花呗以后!”
“一年,就剩三千?”
“谁让你一周就只愿意跟我拍两次视频,咱多拍点,多接点广告不还能多捞点吗?”
周言曾经也是有过很强的事业心的,他每天都想着赚钱,存钱,渴望扎根在大城市里,但家人相继离世之后,支撑着他的那股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他对功成名就失去兴趣,甚至一日三餐都可以很敷衍。
楼明叙对他的反复敲打,就好像投石入水,总算也掀起了一点涟漪。
“成——”周言下定决心说,“今晚去你家再拍一段,解锁新场地了。”
墓园离楼明叙租的阁楼其实更近一些,只有七公里,俩人是开电动车回去的,虽然有阳光,还有楼明叙宽大的身躯在前面挡住了一部分寒风,但周言还是冷得直哆嗦,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烧热水。
“你要嫌冷就把衣服脱了进被窝,我帮你把电热毯打开了。”楼明叙说,“我先下去冲个澡。”
周言在空调暖风下吹了好一会儿,冻僵的四肢才终于有了知觉,不过坏消息是,他的一边鼻子堵住不通气了。
他本来就有鼻炎,冷热交替下会特别严重,他立刻给在楼下洗澡的楼明叙打语音,问他家里有没有感冒药或者鼻腔喷剂。
楼明叙正洗到一半,花洒都没有关,他把手机搁在置物架上说:“有啊,在我床头的抽屉里,左边的那个。”
在楼明叙的视角里,左边的抽屉是指当他躺在床上以后靠左的那个,然而周言此时正坐在床对面,看到的左是右,右是左。
于是周言打开了楼明叙很不常用的那个抽屉,确实是看到了一板白色小药片,一共八颗,和他家里的感冒药很像,只是这药的铝箔板上没有印上药品名。
难不成是什么进口特效药?
饮水机的灯亮了,周言没想太多,为自己倒了杯温度适宜的水,便把药物吞了下去。
第43章
楼明叙正洗头,听见有敲门声,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他冲净一头泡沫,把正在放音乐的手机关掉,才确认真有人在敲门。
“谁啊?”他不确定是不是这栋房子里的其他租客有事儿找他,补了句,“我在洗澡。”
“是我。”周言软声软气地问道,“你还有多久洗好啊?”
楼明叙以为他着急想上洗手间,便说:“我差不多好了,你进来吧。”
周言推开门,被悬浮着的朦胧水雾包裹,侧过脸,看见了站在透明玻璃门后面冲洗胳膊的楼明叙,周言盯着他的肌肉线条看了一会儿,脸颊像水墨画里迅速晕染开的花瓣,很快和锁骨下的红连成一片。
浴室并不是公用的,面积不大,纯白色的洗手台堆满楼明叙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门后摆放着十分简约的衣架,上面挂了好几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白色浴袍、浴巾,下面的收纳篮里是换下来的衣服,刚脱下来的内裤在最上边。
周言察觉自己今晚很怪,像是突然进入求偶期的哺乳动物,满脑子都是不干不净的事儿,看什么都能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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