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贴上窗户玻璃,和里面同样将脸贴在玻璃上的小孩子大眼瞪小眼。
小孩子今晚第一次在家长的鼓励下一个人睡觉,可关灯后熟悉的房间变得处处陌生,他太害怕了,实在睡不着,便裹着被子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至少外面还有一些建筑是亮着灯的,看着没那么黑。
然后小孩子就看到一个长着黑翅膀的人飞了过去,那个人披着斗篷(其实是薄毯),还没穿裤子!飞起来时斗篷随风飘扬,小孩子看到了闪着亮光的屁股!
小孩子惊吓过度,瞪圆了眼睛,不等反应过来,那个飞过去的人又飞了回来,还把脸贴在玻璃上,用一双红通通闪着光的眼睛看着他。
谭欢趴在玻璃上,正在做思想斗争:
“要不要进去嘬两口?可这是个小孩啊,我下不去嘴。”
小孩子被谭欢盯得惊吓过度,两只圆眼睛被泪水浸湿,突然尖叫一声转身跑了。
他叫得太大声了,吓了谭欢一跳,他歪歪斜斜地顺着窗户往下掉,掉了一段距离又飞了起来,转身继续往家飞。
小孩子哭嚎着冲进父母的房间,挤进父母的被窝,大声喊叫:
“爸爸妈妈,我看到长翅膀的鬼了!他还光着屁股!”
两个大人自然是不信的,只当小孩子做噩梦了,抱着他哄。
谭欢还不知道自己给一个小孩子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他回到家后,穿上衣服,带着厚厚的现金,又跑了出来。
吸血鬼本来就是夜间生物,他一点也不困。
他翻了翻地图,跑去了一条酒吧街。
这里醉鬼那么多,捡一个咬两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谭欢戴着帽子和口罩,做贼一般悄悄物色猎物。
终于,他在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发现一个醉醺醺坐在路边睡觉的男人。
他走过去,试着叫了男人几声,男人醉得很死,一身酒气,估计再大的动静都不会醒。
谭欢摘下口罩,嗅了嗅,扑鼻一阵酒臭味,熏得他想吐,他赶忙又把口罩戴上了。
他蹲在醉酒男人面前,犹豫极了。
咬吧,这人臭臭的,他万分嫌弃。
不咬吧,他快饿死了。
谭欢想总要经过这一遭的,他总不能在这个书中世界把自己饿死吧?
他将厚厚的钞票塞满醉酒男人身上的所有口袋里,然后拨了拨男人的领口。
怎么看怎么嫌弃。
谭欢凑近一点,皱着眉,张嘴靠近醉酒男人的脖子。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进食被打断,谭欢掏出手机,诧异地发现是迟与非给他打来的视频电话。
迟与非怎么会给他打视频电话?
谭欢挂断,暂时不打算理。
他再次鼓起勇气,靠近醉酒男人的脖子。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迟与非。
谭欢再次挂断,再次张嘴。
然后手机又响了……
在挂断了好几次后,醉酒男人都被铃声吵得动了动身子,被谭欢拨开的领口重新收拢。
谭欢气愤,在手机又一次响起时,接通了视频电话。
迟与非的身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似乎不是自己拿着手机的,而是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他坐在书桌后,手机镜头对准下巴到胸口的位置。
谭欢注意到迟与非的发梢正在滴水,应该是刚洗过澡。
他穿着松垮的睡袍,领口大开,水珠一颗颗顺着他的颈项滑落,在漂亮的锁骨线条处汇成一汪清泉。
那汪水旁,是迟与非脖颈上的两个红红的小圆点,很像被谭欢的小尖牙咬出来的痕迹。
谭欢的视线忍不住盯着迟与非的脖颈看,心想他有咬得那么用力吗?印子居然这么红。
迟与非打来视频电话却没急着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像才发现视频电话被接通了一般,垂眸看过来。
视频里终于露出了迟与非的整张脸,他脸色有些白,微微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
迟与非终于出声,声音依旧磁性好听,但似乎带着点困惑。
“谭欢,我感觉皮肤下好像还有藤蔓。”
谭欢立刻说:“不可能呀!”
迟与非抬手,指尖一点点抚上自己的颈侧,引导谭欢的注意力落在他皮肤上两个红红的痕迹上,语气轻了几分:
“那为什么我这里很疼?是不是藤蔓在这里?谭欢,我不会死吧?”
谭欢咽了咽口水,对身旁臭烘烘的醉酒男人更嫌弃了。
他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里迟与非冷白漂亮的颈项,更想咬了。
他还记得解释:“不会的,我现在不是精灵了,那些藤蔓不可能存在的。”
迟与非没急着说话,他漫不经意地动了下,距离镜头更近了一些,锁骨里的一汪水溢了出来,滚落进浴袍里。
而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迟与非的另一只手在把玩一支笔。
他将收起了笔尖的圆珠笔头按压在纸张上,稍微用力,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圆形的凹痕。
那凹痕和他脖颈上的咬痕一模一样。
谭欢没有记错,他的小尖牙确实没有用力,迟与非脖颈上的痕迹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迟与非扔下炸弹:
“谭欢,你回来帮我看看?”
第63章
旁边靠着墙的醉酒男人睡得直打呼噜, 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谭欢小步退到另一边墙角,手机屏幕里的迟与非已经换了一个姿势,更方便谭欢看清他脖颈上的假牙印了。
谭欢将手机拿近一点,卷长的睫毛垂下, 红眸认真地看着迟与非的脖颈。
看着看着, 谭欢没忍住舔了舔唇。
迟与非继续诱拐:“我让人去接你过来?”
谭欢摇摇头, 把手机拿远点, 不肯看了。
迟与非立刻改口:“我去接你?”
谭欢伸手, 扒着自己的眼皮冲迟与非做了个鬼脸, 还不忘呲出自己的小尖牙, 道:
“迟与非, 你骗我!我才不信你身上还有藤蔓呢!再见!”
“咔!”谭欢挂断视频通话,锁屏后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他转身从醉酒男人兜里掏回来几张钱, 小声道:“就当我来回折腾的路费了。”
他还是放弃了咬这个醉酒男人, 他太臭了,谭欢下不去嘴, 他决定去酒吧狩猎一个干净的人。
迟与非像猜到了谭欢的每一步,被挂断了视频电话后立刻发来了VX消息。
【你可以吃动物血吗?】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动物血做的食物,已经送到你那里了。】
谭欢是可以吃动物血的,但是饱腹感微乎其微, 没什么大用,除非他吃特别、特别多, 才能有一点点用。
他不是很想回去吃动物血,他现在饿坏了,满脑袋都是狩猎。
一条新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送餐的人等你亲手拿到才会走。】
谭欢走向酒吧的脚步停下了。
冬季走向尾声,春天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到来。
初春的夜还是很冷的,谭欢住的小区属于高档小区, 安保非常严格,保安应该不会让送餐的人进去,这大晚上的,那人不会一直站在小区外等着吧?那多冷啊。
谭欢舔了舔自己的小尖牙,有点沮丧。
迟与非料到了谭欢过于善良、体贴,不会忍心让打工人半夜还在寒风里等他。
果然,迟与非收到了谭欢的回复:
【知道了。咬死你.jpg】
迟与非放下手机,抽出记事本,在记录着谭欢相关信息的最下面,写上了“吸血鬼”三个字。
写完后往后翻,厚厚的记事本剩下半部分中间被挖空了,空心处放着透明的小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谭欢的兔子毛、谭欢哭出来的小珍珠、谭欢鱼尾上掉下来的鳞片、谭欢被做成琥珀的小红花,而在记事本的前面几页,则夹着许多根洁白的羽毛。
迟与非一一抚摸这些小东西,轻声道:
“欢欢,这次你会给我留下什么?”
谭欢蔫巴巴地回到自家小区,他饿得手软脚软,走路都开始晃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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