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少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谭欢摇摇头,只说没有睡好。
将谭欢送到迟与非的办公室后,千万秘书就走了,谭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迟与非在打电话。
迟与非很忙,谭欢进来后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急着跟他说话。
谭欢注意到迟与非的刘海已经梳上去了,整个人更显成熟俊美,一双黑眸彻底露出来,随便一个眼神都气势逼人。
他因血脉交替期而烦躁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迟与非说着一口流利的小语种,谭欢听不出那是哪国语言,他因为处于血脉交替期,精神很难集中,整个人都有些散漫。
迟与非手边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谭欢吸了吸鼻子,隐约能嗅到一点咖啡的香味。
谭欢是不喜欢喝咖啡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视线总是忍不住落在那杯咖啡上面,他觉得很渴,特别渴,焦渴的感觉正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视线怎么都离不开那杯咖啡。
迟与非打完电话,将办公桌上的一个信封往前推了推,淡淡地说:
“过来看看这个。”
谭欢努力把视线从咖啡杯上拔开,落到那个信封上面。
“这是什么?”
迟与非不语,只是看着他。
谭欢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到迟与非面前,一手撑着办公桌,一手去拿信封。
信封没封口,谭欢一下就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了。
是一张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看出是谭欢的侧影,只拍到谭欢的肩膀处,看衣着是昨天的照片。
谭欢一愣,心中警铃大作,他昨晚救迟与非时被拍到了?怎么可能?他已经很小心了!
迟与非指尖轻敲桌面,这张照片是他让千万秘书去收尾处理附近摄像头的监控录像时发现的,应该是谭欢到达西院时,在暂停时间前不小心路过摄像头被拍到的,也确实只拍到谭欢的半个侧影,没有拍到谭欢的翅膀。
迟与非在发现谭欢的不一般后,一直有帮谭欢扫尾、清除可能存在的把柄的习惯,这张照片其实算不上什么把柄,但用来吓唬一下谭欢刚刚好。
毕竟……这只小鸟人昨天还想强行抹去他的记忆,他不可能不生气。
总要给谭欢一点惩罚才行。
谭欢拿起照片,努力用自己浆糊一样的脑袋思考对策。
迟与非的声音不疾不徐:
“昨夜……我经历了很奇怪的事情。”
“病房的玻璃碎了,我本该摔下楼,再有记忆时却出现在世纪大厦的顶楼……额头的伤疤也不见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除了见鬼实在无法解释我所经历的一切。”
“直到我发现了这张照片,谭欢,或许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原因。”
谭欢捏着照片,视线又控制不住地落到了迟与非手边的咖啡上。
他说着自己也不清楚的话,措辞乱七八糟,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
好渴,真的好渴。
“这张照片太模糊了,你怎么确定里面的人是我呢?我……我昨晚没有去你说的地方。”
“昨晚不是有流星雨吗?我去看流星雨了,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迟与非注意到谭欢的视线,他将手边的咖啡杯往前推了推,“想喝?”
谭欢轻轻舔了舔唇,没出声。
迟与非勾唇:“这是我喝过的,你也要喝吗?”
谭欢倾身,他快站不稳了,整个人几乎趴在迟与非的桌子上。
他再也忍不住了,丢下照片,捧起温热的咖啡杯,粉润的唇贴上去,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他心脏重重一颤,手里的咖啡杯掉落,咖啡液全洒在他的裤子上。
谭欢撑着办公桌起身,摇摇晃晃地后退,他感觉到双腿的血液高速流动,他快烧起来的大脑隐约意识到他这次的血脉会显化成什么了。
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没跑到门口就跌坐在地。
迟与非立刻起身过来扶他。
“你怎么了?”
谭欢甩开迟与非的手,“我得走了,我不舒服,我难受,我今天想请假……我、我……”
迟与非眯眼,有了猜测。
他强硬揽起谭欢,打开休息室的门,将谭欢放到里面的床上。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这个样子没办法独自离开。”
谭欢躺到床上,意识迷离。
他极为缓慢地眨眼,眼前迟与非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不行!不行!迟与非还在这里!他不能当着迟与非的面显化血脉!
谭欢挣扎着从床上滚下去,用尽全力推开迟与非,看准休息室里浴室的门,撞了进去。
门在迟与非面前大力关上,谭欢把自己关在了浴室里。
渴,干涸,无穷无尽的难受,他像一片即将风化的沙漠,渴望水分的浇灌。
谭欢抓挠自己的脖颈,在天旋地转的视野里,努力找到淋浴喷头的开关。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一点点走过去,打开了淋浴。
温热的水淋了下来,谭欢站在水流下闭眼仰头,喟叹出声。
他的双腿越来越绵软,他又一点点坐在地上。
柔和的紫光包裹他的双腿,他双腿合并,裤子的布料崩裂,双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紫色的鱼尾。
鱼尾被水流浇灌,每一片半圆的鳞片都闪烁着流转透亮的光,像打磨璀璨的紫色珠宝。
谭欢靠着墙壁喘息,再睁眼,连眼珠也变成了和鱼尾一样漂亮暧昧的紫色。
系统又开始在谭欢的脑海里嘶吼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宿主你快清醒一下啊!!!在这里被迟与非发现就全完啦!昨晚的记忆都白抹去了!]
门外,迟与非微微侧头,他亲眼看到了浴室门缝里透出来的朦胧紫光。
等紫光散去,他走到浴室门前,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隐约模糊的身影。
哗啦啦的水声自里面传来,迟与非胸腔鼓动,有即将发现谭欢更多秘密的兴奋,这些兴奋正在转变成压抑不住的欲望。
他轻轻叩响门扉:
“谭欢,你怎么了?”
谭欢睫羽轻颤,蜷缩鱼尾,看向门上玻璃后映出的高大身影。
这小小的浴室狭窄,只有一扇小窗,这次谭欢显化的血脉是人鱼,人鱼可不会飞。
迟与非就在门外,他该怎么逃?
第35章
[不然、不然……这样吧!宿主, 你看到那个马桶水箱的盖子没!你躲在门后面,等迟与非进来就用那个盖子打晕他,然后逃走!]系统扫描小小浴室里的一切东西,给出了它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馊主意。
谭欢靠着浴室冰凉的瓷砖墙壁, 侧过头眯着琉璃紫色的眸子看那个厚重的马桶水箱盖子。
不断冲刷全身的水流确实让他舒服许多, 但大脑仍旧昏沉, 蜷缩在身侧的鱼尾翘着尾鳍, 每一片漂亮的小鳞片都在诉说着难耐。
“系统, 你这是要谋杀迟与非吧。”
谭欢再次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他的脖子很痒, 喉咙深处的干渴并没有得到缓解, 这与他以前显化人鱼血脉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已经被水淋着了,补充了水分, 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迟与非仍站在浴室门外, 敲门声不疾不徐,像在逗弄无处可逃的猎物。
谭欢看着玻璃后迟与非模糊的身影, 晕乎乎的大脑突然窜起一个念头。
他不会是刚显化人鱼血脉就开始发情期了吧?
他的八种血脉,除了人类的血脉外,几乎都有强烈的副作用,并且大部分都有无法逆转的发情期。
只是很多时候, 短短一个月左右的血脉显化期不足以让他遇到发情期,况且他刚成年两年, 对发情期完全不熟悉。
没想到来到这个书中世界后,他的兔子精血脉经历了发情期,人鱼血脉更夸张,刚显化就遇到了强烈的发情期。
谭欢心底隐隐有个他不愿意承认的猜测,这很可能与他动荡的心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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