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又气又羞恼,本性毕露,凶巴巴地瞪着迟与非怒斥:“迟与非!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可发情期和假孕期的负面影响让谭欢的凶狠变成虚张声势,他跪坐在粉红色的笼子里,越凶越让人想侵犯他、折辱他,看他还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迟与非终于给出了反应,声音像淬着冰:“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区区讨厌而已。”
他说得毫不在意,眸中的黑却在谭欢的每一声“讨厌”里更沉一分。
迟与非第一次觉得“讨厌”这两个字这么刺耳。
谭欢说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大脑里仅存的理智剥离干净,他靠着铁笼,指尖攥紧迟与非的衣服,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回到了圣星,回到了他那座冷清的、鲜少有人来的王子宫殿。
他是一个血脉驳杂、不受待见的王子,他总是得不到认可,也没什么朋友。
他想尽办法讨人喜欢,可却总是和别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后来他扬起下巴,永远都挺胸抬头,他维持着王子的矜贵和高傲,不奢求认可和朋友。
反正他是王子,他只需要命令就好了。
再讨厌他的人也要听从他的命令。
谭欢抓着迟与非被他弄皱的衣服揉了揉眼睛,又扔开了那些衣服。
他撑着兔笼一点点站起来,努力站直身体,伸出手,勾住了迟与非的袖口。
他满脸绯红,半敛凤眸,抬高下巴,轻蔑又矜贵地看着迟与非,他挂起虚假的高傲,深藏满心的自卑,轻声地、一字一顿地下命令。
“迟与非,我命令你安抚我。”
认可、友情、朋友……他都不需要。
如果王子的命令不够,他就夺得王位。
当了王,谁都不能拒绝他。
迟与非低头,看着谭欢面上摇摇欲坠的高傲,看着他浸在情欲里,即将淹死在里面。
他厌恶谭欢,厌恶这个分不清情势、看不清真相的蠢兔子,这只蠢兔子甚至连自己的情敌是谁都不知道,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没有利刃的爪子,只会给人惹麻烦、添乱子,还很自以为是。
这只令人厌恶的蠢兔子正挂起一戳就破的骄矜命令他,他站得摇摇晃晃,泪水盈满眼眶,泡在眼泪里的红眸溢满了不自知的可怜,迟与非轻易就能撕烂他的高傲,摧毁他的骄矜。
迟与非喜欢破坏、喜欢毁灭,他的生命里不存在纵容、理解,也不该有爱恨和欲。
他顺着谭欢的力道走近,胸腔翻涌起浓重的毁灭欲。
毁了这只蠢兔子,撕烂他虚假的高傲,彻底处理掉他,让他被搅乱的生活恢复平静。
谭欢不知道自己正命令一只恶魔,他指尖顺着迟与非的袖口向下,轻轻勾住迟与非的手指,将迟与非的手拉向自己,放到自己脆弱的颈项上。
他快站不住了,他需要安抚,他需要立刻缓解这该死的发情期。
迟与非的指尖碰到了谭欢的锁骨,迟与非的温度让谭欢舒服地轻叹。
那指尖若即若离,谭欢很不满意。
他握着迟与非的手腕,甚至想把迟与非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迟与非突然动了,他指尖用力按压谭欢的锁骨,顺着他清晰的锁骨线条重重揉压,在本就泛着粉色的皮肤上留下无法忽视的深红。
大力的抚触是最佳的安抚。
谭欢顺着兔笼滑坐在衣服堆上 ,迟与非仍站着,指尖离开他的锁骨,停在他的头顶,又用力隔着黑布揉捏谭欢的兔耳朵。
绵软的兔耳朵像面团一样被大力挤压又骤然释放。
谭欢突然低头咬住迟与非的衣服,呜呜咽咽的声音压抑在喉咙间,泪珠一颗颗滚落,这场一直被粗暴抑制的发情期终于得到了第一次发泄。
“咣。”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迟与非转身上楼,背影消失。
谭欢蜷缩在迟与非的衣服堆里,红眸有些失焦,身体的热度正慢慢降低。
刚刚发生的一切变得朦胧,像隔了层纱。
等谭欢找回意识,第一眼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钥匙。
他来不及细想,只知道自己的兔子精身份幸运地没有暴露,迟与非还不小心掉了钥匙,现在是他逃跑的最佳时机!
他捡起笼子边的钥匙,打开十把锁,踉踉跄跄地往出跑。
别墅的门重新关上,站在上半截楼梯处,藏在黑暗里的迟与非走下来。
他站到空荡的兔笼前,看着里面被扔下的衣服。
那全都是他的衣服,如今已充满褶皱和隐秘的湿痕。
他盯着那片湿痕,突然踢飞地上被用过就丢的钥匙。
愚蠢是会传染的,迟与非被谭欢传染,没有在最合适的时机毁掉谭欢,而是帮谭欢维持了他岌岌可危的高傲。
踢飞钥匙,迟与非已恢复平日的死水模样。
他拿起手机看别墅外大门的监控,迟迟没见到谭欢的身影。
迟与非调动画面,终于在草坪上看到一团黑乎乎的紧身衣,紧身衣扁扁的堆在地上,人却不见了。
迟与非走向草坪,在车轮印压出来的兔子头图案中央,从紧身衣里拎起一只睡熟的小兔子。
小兔子毛茸茸软绵绵,被拎起来后四肢毫无防备的垂着,像一张软塌塌的小毛毯。
迟与非晃了晃手,小兔子的身体也晃了晃,兔耳朵垂下来贴着小兔脸,丝毫没有清醒。
迟与非第一次这么无语。
“蠢死了,放你跑都跑不掉。”
第15章
谭欢的兔子原形很小,迟与非一只手就能托住,他戳了戳谭欢的小兔脸,谭欢脑瓜一歪,枕着迟与非的大拇指继续呼呼大睡,他看起来累坏了,两条后腿分别蹬着迟与非的小指和中指,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抓住了。
手里的触感太软,似乎握个拳就能把谭欢捏死,迟与非僵在原地,等谭欢睡得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才挪动脚步,重新回到别墅。
别墅大厅一片狼藉,兔笼里扔满衣服无人打理。
迟与非无视一切,托着掌心的兔子上楼,回到主卧。
他将谭欢放在沙发上,思考如何处理这只毫无防备的兔子。
离开迟与非掌心的小兔子变得很不安,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脑袋在沙发背上磨蹭,似在寻找刚刚躺过的掌心。
迟与非指尖动了动,忍住重新把谭欢抓进手里的冲动,走进浴室洗澡。
等他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汽出来,沙发上的小兔子已经挤进了沙发缝隙里,只剩个毛茸茸的小屁股露在外面,缩成一团的兔尾巴抖动不停,他还在发抖。
迟与非蹲在沙发前,盯着那团抖成筛糠的小兔屁股看了会儿,伸手戳了戳。
指尖陷入软绵绵的茸毛里,兔毛表面被戳出个小坑,迟与非又戳了好几下。
小兔子没醒,却下意识从沙发缝里滚出来,用两只小爪子抱住迟与非的指尖,小兔脸轻柔地贴上去,身体慢慢不抖了。
哪怕变成兔子原形,谭欢依旧被迟与非这个始作俑者的气息吸引。
迟与非有很多与大型野兽相处的经验,他知道如何在饥饿的群兽环伺下保持警惕和凶狠。
但他没有和小动物相处的经验,他只见过野兽如何撕碎、吞吃小动物。
小动物的生命脆弱又短暂,毫无自保能力,迟与非讨厌这样弱小的生命。
眼前这只兔子,比迟与非见过的任何动物都弱小、脆弱,浑身柔软,却毫无防备地依赖他。
明明谭欢当人的时候那么讨厌他。
迟与非抽出被谭欢抱着的手指,又坏心眼地把谭欢推开,兔子小小的身体被推得滚了一圈,头下脚上地靠着沙发椅背,依旧睡得很死。
“兔子不能上床,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迟与非关灯上床,准备结束这个混乱的夜晚。
他是工作狂,每日高强度的工作需要高质量的睡眠补充体力,迟与非从不允许有人打扰他的睡眠。
哪怕今夜情况糟糕也不能影响他睡觉。
他在床上平躺,呼吸逐渐平稳。
十分钟后,沙发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软软的、闷闷的,是那只蠢兔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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