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被烦得不行,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他突然特别想念迟与非的沉默。
他领着于子翰进门,关门上锁,转头看着于子翰。
于子翰双手捂胸:“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想干嘛?”
谭欢想翻白眼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于子翰这么二啊!
“我给你唱个歌吧?”谭欢直接道。
于子翰满脑袋问号:“好好的,突然说什么唱歌,你不是不会唱歌吗?”
谭欢不管,走近一些张嘴就想唱,他被于子翰扰得很烦,想赶紧抹掉他的记忆,把他扔到他自己的房间去。
谁知于子翰又打断了他:
“别唱歌了,你喝酒吗?我们一起喝酒吧?我还没跟美人鱼一起喝过酒呢!”
谭欢想他干嘛突然要喝酒啊,然后迎上于子翰的视线时愣住了。
于子翰那双总是对他翻白眼的眼睛,此时藏着明明灭灭的恐惧,他刚刚差点淹死了,他不是不害怕,他只是用叽叽喳喳、不停叭叭来掩饰他的害怕。
那样的恐惧让谭欢有点心软,他咬了咬唇,觉得晚一点抹掉于子翰的记忆也行。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吧,那就喝一点。”
于子翰立刻上前,哥俩好一样搂着谭欢的肩膀,又和谭欢一起一瘸一拐地出去了,他们去了度假山庄的酒吧。
专项小组的同事都被千万秘书找借口拦在餐厅里,连工作人员都被千万秘书支走了,酒吧里没人。
于子翰奇怪地看了看,没找到人,干脆自己去拿了酒。
“咱也不喝复杂的,就无糖小麦汽水吧。”
于子翰从冷藏柜里抱出好多罐啤酒,扯着谭欢坐在一张桌子边。
谭欢是很少喝酒的,他只喜欢好喝的东西,酒显然对他来说不算好喝。
但他盯着于子翰的眼睛看了看,还是跟着一起喝了。
几罐啤酒下肚,于子翰压下去的醉意又被勾了出来,谭欢则因为酒量不好,也醉得晕乎乎的。
他们两个开始抱头痛哭,说话也乱七八糟的。
于子翰:“噫呜呜呜——老子差点他妈的死了,死了!!!”
谭欢:“嗯嗯嗯——我的尾巴好痛啊!”
于子翰:“我竟然为了爱情跳海!虽然老子不是故意的,但是真的好丢人啊!”
谭欢:“我的鳞片要好久才能长出来呢,我要疼好久的,呜呜呜……”
于子翰“咣”一声用力放下啤酒罐,看向谭欢,摇头晃脑道:
“嘿嘿嘿,我竟然跟一条人鱼一起喝酒……谭欢啊,我跟你说,我啊,真的很感谢你,老子还年轻呢,要是为了周洛辰死了多不值得啊。”
谭欢学着于子翰也用力放下啤酒罐,他都没听清于子翰说什么,只是不停点头:
“是啊是啊。”
在他们身后,没开灯的酒吧角落,迟与非也在喝酒,他在谭欢和于子翰刚来时就悄悄跟了过来。
他轻轻摇晃酒杯里的冰块,在谭欢和于子翰越凑越近后,一口含了好几颗冰块,牙齿用力,将冰块咬碎,盯着于子翰的眼神越来越阴鸷,“咔哧咔哧”的冰块咀嚼声像在咬碎人的骨头。
于子翰又打开一罐啤酒,还帮谭欢打开一罐,他抹了一把脸,还带着醉意,神情却变得认真了几分。
“谭欢啊,你放心,你是人鱼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个人虽然浑,但也分得清轻重。”
谭欢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知道傻乐,他冲于子翰翘起嘴角,笑得迷糊又可爱。
于子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里有几分释然:
“仔细想想,周洛辰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独特的。”
“谭欢啊,我不想再喜欢周洛辰了,也不想跟你做情敌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能当你的朋友吗?”
谭欢还在傻乐,于子翰看了也乐了。
“其实啊,爱情里,没有人是傻子,对方对自己什么态度,彼此都心知肚明,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谭欢不小心推倒了啤酒罐,笑得傻乎乎的,“欢欢,欢欢不是傻子~”
于子翰大笑:“对,我们都不是傻子!”
于子翰又开始喝酒,小桌上摆满了空啤酒罐,谭欢不再喝了,抱着啤酒罐开始哼歌。
他虽然喝多了,但好在还记得正事。
在轻缓好听的调子里,于子翰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谭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扯了扯于子翰,想把他送回房间,结果自己先摔坐在地上,茫然地眨着眼睛。
迟与非嚼碎不知道多少颗冰块,酒没喝多少,冰吃了一肚子。
他放下酒杯,走过去,打横抱起谭欢,无视于子翰,径直离开了酒吧。
迟与非没把谭欢送回他的套房,而是抱回了自己的专属房间。
一路上谭欢都很乖,他额头贴着迟与非的颈窝,指尖把玩迟与非领口的扣子,含含糊糊地说话。
“好熟悉的味道呀。”
“好像是迟与非的味道。”
“迟与非在干什么呢?”
“我好像在飘诶~”
迟与非下压的唇角一点点勾起,低头轻轻亲了下谭欢的额头,一点也不介意谭欢的一身酒气。
谭欢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额头,仰起头看迟与非的下巴,突然轻声道:
“迟与非。”
迟与非一愣,他还以为谭欢已经醉到意识不清了。
他低头,看到谭欢弯起了眉眼,笑得特别可爱。
谭欢伸出手,努力在迟与非怀里挺起腰,搂住迟与非的脖颈,一声声念着:
“迟与非迟与非迟与非迟与非迟与非——”
迟与非便一声一声地应着:
“我在,我在,我在……”
回到房间,迟与非把谭欢放在自己的床上,取出医疗箱,想帮谭欢处理腿上的伤口。
谭欢疼得缩回腿,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疼,不给碰。”
迟与非耐心地哄他:“上药就不疼了。”
谭欢摇摇头,“不要,我要去水里,去水里才好得快呢。”
迟与非想谭欢现在是人鱼,便干脆地把谭欢放入了他的浴缸,没忘帮他脱裤子。
脱裤子的时候迟与非很想看一看,但他最终目不斜视,没有乱看一眼。
迟与非这间套房的浴缸大得像个小泳池,谭欢一进去就变出鱼尾巴,舒舒服服地靠着平缓的浴缸边躺着。
迟与非坐在一旁陪着他,谭欢将手搭在迟与非的大手中,指尖像弹钢琴似的跳来跳去。
迟与非看谭欢浸泡在水里的鱼尾,紫色的鱼尾上缺失鳞片的地方特别碍眼,露出嫩红的肉,虽然不再渗血,但光是看着迟与非的心就一阵紧缩。
“尾巴还疼吗?”迟与非用力攥了下谭欢的手指。
谭欢仰起头,头发散在脸颊边,细白的颈子挂着水珠,衬衣早就湿透了,像裹在身上透明的纱,暧昧得一塌糊涂。
他点了点头,又轻轻摇头,桃花眼半眯着,眼尾泛着粉红,紫色的眼珠一转,突然看向迟与非的胸口。
谭欢抬起湿漉漉的指尖,轻轻点在了迟与非的胸口。
在轻薄的衬衫布料下,谭欢摸到了粗糙的创可贴。
“这里,疼吗?”谭欢很认真地问。
明明只是轻如羽毛的触碰,迟与非却觉得自己被强电流电了一下,电流顺着皮肤游走,燃起一簇簇火焰。
他喉结轻轻滚动 ,声音低了几分:“疼的,很疼。”
谭欢无措地咬了咬唇,粉润漂亮的唇被他自己咬出了淡淡的印子。
迟与非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谭欢的唇上,薄唇微张。
想舔,舔平谭欢唇上的齿印,再咬上更深的印子。
谭欢撑着浴缸边,摇摇晃晃地扑进迟与非怀里。
他摸了摸迟与非贴着创可贴的地方,仰头对迟与非笑得纯然又可爱。
“迟与非,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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