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辰嘴角抽了抽,举起酒杯冲他点了点头。
钢琴家回过神来,重新弹起钢琴曲,宴会厅也逐渐恢复热闹,系统在谭欢脑袋里欢呼。
[宿主你太棒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宴会里的人在刚刚似乎都更讨厌你了一点!你的恶毒男配人设更深刻啦!]
谭欢一挺胸膛,看向了站在周洛辰身旁的迟与非。
[我当然棒啦!系统你看着,我立刻就去把迟与非气得七窍生烟!]
迟与非真的太高了,气质相貌都是绝佳,在一群名流里依旧鹤立鸡群。
谭欢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皱起眉毛,摆出怒气冲冲的表情,在系统的加油呐喊里,大步走了过去。
迟与非拿着酒杯,看到谭欢走过来,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
前几天他让秘书拿去化验的茸毛早就得到了结果,那是一团兔毛。
谭欢身上为什么有兔毛,迟与非已经有了猜测。
当初在周洛辰家里,谭欢不让他开灯,藏着掖着怕他看到脑袋,大概是和谭欢一直戴在屁股上的那种东西一样,藏了为见周洛辰准备的一些见不得人的情趣用品。
假兔耳朵、兔毛肛塞?总归是些恶心玩意。
谭欢就这么喜欢周洛辰,这么贪欢馋欲,为了周洛辰时时刻刻戴着这些东西。
此时看到谭欢怒气冲冲地向他走来,迟与非心中的厌烦更甚。
这个二百五又要来跟他说一些智障狠话,又是为了周洛辰。
迟与非轻啜一口酒液,眸光微黯。
这次他一定会处理掉这个二百五。
谭欢昂首挺胸走到迟与非面前,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迟与非,张了张嘴,没说话。
九瓣莲烟花刺耳的生日快乐歌和高雅的钢琴曲交叠着在宴会厅内环绕,谭欢满脑袋都是“祝你生日快乐”,背了好几天的台词竟连第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谭欢深呼吸,再深呼吸,脸颊涨红,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
迟与非等烦了,放下酒杯想走,喧闹的宴会厅突然变得寂静。
这次不仅是钢琴曲,连生日快乐歌都消失了,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保持着上一秒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宴会厅三面玻璃的落地窗外,飞鸟保持着扇动翅膀的姿势停在半空中,挂在高处的钟表指针不再转动,这个世界的时间被暂停了。
迟与非心脏重重一跳,他立刻发现异常,微垂眸子装作和其他人一样,一动不动。
宴会厅的透光性极佳,阳光徐徐倾洒,在阳光下,谭欢摘下小帽子,露出头顶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两只兔耳朵被帽子压得有点久了,毛毛乱糟糟的,还有点痒。
谭欢抖了抖自己的兔耳朵,左右摇晃,又懊恼地用手抓了抓。
“啊啊啊,又忘词了。”
系统震惊:[宿主,你背了好几天……]
谭欢心虚:“我感冒了嘛,脑袋不舒服,背不熟……不过没关系,我准备了小抄!”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配着动作和表情,紧急复习台词,临时抱佛脚。
他背得很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本该和其他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迟与非正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黑眸在阳光下依旧幽深黑暗,深不见底。
迟与非看着谭欢头顶灵活的兔耳朵,想到了秘书化验的那团兔毛,想到了谭欢屁股后面总是顶出来的鼓包,想到了记事本上三次时间暂停的记录。
原来不是贪欢馋欲,不是情趣用品。
谭欢是一只真正的兔子,帽子底下、屁股后面,谭欢藏了又藏的,是他自己的兔耳朵和兔尾巴,是他的秘密。
迟与非在谭欢低头看小抄时,轻轻眨了下眼睛。
还是一只秘密很多,会魔法的兔子。
谭欢在迟与非的眼皮子底下背台词练动作,重复了二十多遍才收起小抄。
“这回准不会出错了。”谭欢自信满满。
系统加油打气:[好!宿主!我们一鼓作气完成这个剧情吧!]
谭欢用力点头,“嗯!但是……”
系统:[但是?]
谭欢走到迟与非面前,仰起头看比他高特别多的迟与非,脚尖犹豫着蹭了蹭地面。
“我忍不住了……”
系统:[什么忍不住了?]
谭欢:“你知道的,我假孕了嘛。”
谭欢咬唇,踮起脚,凑到迟与非颈项间轻轻嗅闻。
属于迟与非似冰雪般的冷淡气息涌入鼻间,谭欢心底因假孕一直弥漫的不安焦躁瞬间被抚平,小腹深处的鼓胀不舒服也消减不少。
谭欢的感冒一好,发情期和假孕的反应立刻重新占据身体,谭欢其实忍得很辛苦。
他踮着脚尖,越凑越近,嗅闻得越来越用力。
他呢喃着给自己找借口,“反正时间暂停了嘛,迟与非又不会知道。”
他鼻尖碰到了迟与非颈侧的皮肤,属于迟与非的温度比气息更好用,谭欢忍不住用鼻尖轻轻磨蹭,头顶的兔耳朵也轻扫着迟与非的颈侧和下巴。
柔嫩的鼻尖、绵软的兔耳朵不断搔着迟与非的皮肤,属于谭欢清甜的香味扑满鼻间,迟与非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动了下,正贪恋着迟与非体温和气息的谭欢完全没注意到。
“不够不够……”越是靠近迟与非,越是闻到迟与非的气息,感受到迟与非的温度,谭欢越想得到更多的安慰。
他是假孕期的兔子精,这本该是他最需要始作俑者陪伴的时期,也是他最脆弱的时期,可偏偏这假孕期的由来如此乌龙。
时间暂停马上就要结束了。
谭欢稍微退开一些,桃花眼迷离茫然地看着迟与非,眼尾桃红、双眸湿润,每一眼都饱含深情,仿佛他深爱着迟与非。
系统已经被谭欢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死机了,半晌没出声。
谭欢轻轻叹了口气,他从自己的兔耳朵上揪下一缕毛塞进迟与非的口袋,在时间暂停结束前的最后几秒,突然用力扑进迟与非的怀里,脸颊埋入迟与非的胸口,重重地抱了一下迟与非。
迟与非瞳孔骤然收缩,谭欢只抱了一瞬,因此没有听到迟与非加快的心跳。
迟与非活了28年,从没有和任何人如此亲近过,也从没有任何人能平安地离他这么近过。
谭欢重新戴好自己的小帽子,叉腰摆好姿势,眨了眨眼睛。
暂停的时间恢复,钢琴曲和生日快乐歌一起回归。
在喧嚣的人声里,迟与非眼珠转动,死死锁定谭欢。
谭欢伸出手指,指着迟与非的鼻尖,又因身高不够,还踮了踮脚。
他终于把那一长段台词背了出来,用他自认为最恶毒的语气:“迟与非,我再次警告你,你最好离周洛辰远一点,不要以为你仗着周洛辰好朋友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
背错了。迟与非垂眸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小兔子,他听谭欢念了二十几遍台词,他确定谭欢最后还是背错了。
谭欢没注意到迟与非脸上惯常的微笑不见了,他背完台词,昂首挺胸地走了,迈的步子很大,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潇洒又帅气。
他和系统在脑海里欢呼,期待着即将飞涨的恨意值。
同样,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迟与非在谭欢身后缓缓勾起嘴角,重新露出微笑,一个与以往虚假笑容不同的,充满玩味和兴趣的微笑。
迟与非从口袋里掏出那缕洁白柔软的兔毛夹在指尖把玩。
抓到你了,蠢兔子。
他也不是那么急着处理掉这个二百五了。
第9章
谭欢背台词时的声音特别响亮,字正腔圆,生怕别人听不见。
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要迟与非出丑,要迟与非恨他。
此时宴会厅里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些名流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视线在迟与非和谭欢身上转来绕去,酒杯掩映下的嘴都在小声八卦。
被这么多人看笑话议论,迟与非已经气死了吧。
谭欢勾起嘴角,笑得得意又骄傲。
[系统,快看看迟与非的恨意值多少了?是不是一下子就过半了?是不是已经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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