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眨巴眨巴眼睛 ,有点茫然。
女人哈哈笑了两声,“行了,我这儿一个人住,下雪了生意少,没什么人说话,看你傻乎乎的,多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你别当回事,天黑了,快回家去吧。”
谭欢点点头,抱着一筐花回家了。
他仔细观察那几盆花,然后点了一大堆外卖,吃得饱饱的,给自己补足养分,感觉能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立刻把手搭在花盆边,有莹莹绿光自他的指尖飘散,缓缓落在了那些植物的身上。
植物有些蔫的枝叶轻轻摇摆,不断吸收绿光。
等所有花都恢复生机,谭欢累瘫在地上,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但他心情还不错。
他扭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突然想到了花店老板的话。
他蜷缩起来,特别小声地说:“系统,我想爸爸妈妈了。他们……会想我吗?”
此时遥远的圣星。
谭父托着世界小球,看着上面谭欢无精打采的小脸,露出了心碎的表情,手指隔空摸着谭欢的脸,声音哽咽:
“呜呜,我的好宝宝,吃了这么多苦,爸爸好心疼……呜呜……”
谭父哭嚎了两嗓子,幽怨地看向坐在王位上仍在不停修补世界小球的谭母。
谭母被看得皱眉,抬眼看来,“看什么?”
谭父控诉:“阿燃……呜呜呜,都怪你,你非要搞什么放养、铁血教育,我们欢欢和他三个哥哥不一样的,你看把我们欢欢折磨的!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们圣星的人都跟神经病似的!非要追捧什么纯种血脉!混血怎么啦!混血厉害着呢!你们那都是偏见!偏见!!!”
谭母敛下眉眼,罕见地没有反驳谭父。
她悠长地叹了口气,突然道:“快到小欢的生日了,我想好送他什么生日礼物了。”
在谭父和谭母身后,并排跪着三名举着大水缸的青年,三名青年身后都长着洁白的六翼。
此时三名青年正在彼此小声嘀咕:
“要我说,怪你,每回小欢出丑,你笑得最大声!”
“那是你先笑的好吗?我只是被你带动的!”
“对!都是你们两个的问题!跟我可没关啊!”
“没关个屁!是你先叫他小混血的!”
“我叫他小混血的时候才几岁啊!我、我那不还小嘛!情有可原!”
“我呸!你小,那小欢不是更小!你可耻!”
“好哇,说我可耻!你更可耻好吧!是谁在祭礼的时候录像的?是你!你还经常逮着小欢放给他看,笑话他唱歌跑调!”
“我我我……那我每回放的时候,不是你笑得最大声吗?”
“你还总说他添麻烦!是麻烦精!”
“你不也说过吗?他确实是惹了很多麻烦啊!”
突然,一道罡风甩过来,将三名青年吹起来,重重砸到墙上。
三名青年自高处滑落,跪在地上吐血。
谭母走到三名青年面前,面容紧绷,闪过许多情绪,最后充满愧疚地闭上眼。
“起来,继续跪着。”
“小欢会变成现在的性情,我们都有错,谁都不无辜。”
三名青年低下头,纷纷叹气,脸上闪过愧色。
伤害总是由边边角角的小事形成,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最后变成无可挽回的沟壑。
他们唯一幸运的是谭欢没有真正死亡,谭欢心软、善良、好说话,谭欢总是会原谅他们的。
原谅他卑劣、狡诈的家人们。
除夕当天,谭欢早早爬起来,戴上一顶小帽子,迎着清晨凛冽的风,走出大门,跑向小区门口。
他戴帽子是为了藏自己可能会长出来的花,总用魔术道具当借口,他自己都不信了。
此时距离他和迟与非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谭欢知道自己下来早了,可他忍不住。
明明他此时不是兔子精血脉,还是一路跑跑跳跳,跑出小区,一眼就看到了迟与非的车。
迟与非下车,看向他。
谭欢愣了下,立刻拔足狂奔,跑到迟与非面前,刹不住闸一脑门撞入迟与非怀里。
迟与非稳稳接住谭欢,淡淡评价:“头壳挺硬。”
谭欢仰起头笑:“你怎么来这么早呀?”
迟与非也笑,他拨了拨谭欢有点歪的帽檐。
“因为我知道,你会很早出来等我。”
第53章
谭欢被戳穿小心思, 低下头闪躲迟与非的视线,他被看得很不好意思,仿佛他在迟与非面前是透明的。
迟与非为谭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谭欢坐进去, 又低头帮谭欢扣安全带。
谭欢仰着下巴, 迟与非的指尖勾起安全带调整位置, 他动作特别慢, 指尖似有若无地扫过谭欢的下巴, 谭欢抿唇, 觉得下巴痒痒的、麻麻的, 不知道迟与非是不是故意的。
系个安全带哪里用这么久哦。
迟与非起身, 又递给谭欢一个保温盒,里面是迟与非给谭欢带的早餐, 清粥小菜还有茶叶蛋。
“路程有点长, 不适合吃太油腻,胃会不舒服。”
谭欢“嗯嗯嗯”地点头, 心情很不错,一点不挑食。
他上车的时候就注意到车后座放着一束白菊花,大抵能猜到迟与非要去哪里。
迟与非开车很稳,车技很好, 行驶中途谭欢一点都不觉得难受,比他雇佣的大学生司机的车技好一百倍!
谭欢心情愉悦地想着, 拿起茶叶蛋剥壳,褐色的茶汤沾染上他的指尖,迟与非侧眸看了一眼,道:“这里有湿巾。”
谭欢不急着擦手,他剥出来第一颗胖嘟嘟的茶叶蛋, 第一时间递到了迟与非的唇边。
迟与非愣了下:“我吃过了。”
谭欢仍旧举着茶叶蛋:“我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吃饭才香嘛。”
迟与非看向谭欢,对上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隐约有翠绿的光芒闪过,漂亮得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迟与非低头,咬了一口茶叶蛋。
他这一口完全不客气,几乎咬掉了一半。
谭欢很开心,指尖下意识擦了擦迟与非唇角沾上的褐色茶汤。
迟与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似乎心情不错。
谭欢很自然地把迟与非咬掉一半的茶叶蛋塞进了嘴巴里,眯起眼睛含含糊糊地评价:
“好吃!煮得特别入味!”
这段时间谭欢上班,买过各种各样早餐店的茶叶蛋,大多数都煮得不入味,像在茶汤里洗了个澡就捞出来了,还是水煮蛋的味道。
迟与非微不可察的勾唇,他没说这是他早起自己做的,他也很满意谭欢这样自然地和他吃同一颗茶叶蛋。
早餐吃完,谭欢抽出湿巾擦手,还不忘给迟与非擦擦嘴。
车外的行人越来越少,迟与非将车开到了一个十分荒凉、偏僻的地方。
谭欢好奇地四处张望,今天是除夕,很多路段的路灯都挂上了与年节有关的装饰品,看着格外喜庆,两旁的绿化树仍旧光秃秃的,但等过了除夕,要不了多久,这些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树木就会焕发生机。
迟与非时不时扫一眼谭欢,突然问:
“你不怕吗?”
谭欢转过头来看迟与非:“怕什么呀?”
迟与非转弯,将车开进一条更偏僻的路,这条路的路灯没有任何装饰,连其他的车辆都没有。
“怕我带你去一个完全陌生、没有人烟的地方,把你关进无人得知的房子里,让你永远都无法出门,除了每天来看你的我,你谁都见不到。”迟与非说着笑意收敛,面容严肃。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想这么做。
谭欢眨眨眼睛,低头揪安全带,又去扣坐垫,扣来扣去,悄悄把手指卡在迟与非大衣的口袋上,轻轻摇晃。
迟与非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的手指停下,渐渐收紧。
谭欢许久没说话,车内的氛围变得沉闷难挨。
迟与非唇角下压,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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