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脱下衣服,站在镜子前,细白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痕迹,这些都代表着迟与非的占有欲。
谭欢喜欢这种被迟与非强烈需要的感觉,他也会在迟与非身上留下很多记号,可谭欢心里总隐隐觉得迟与非不太对劲,他在压抑着什么不好的情绪。
可那是什么呢?谭欢百思不得其解。
自迟与非给谭欢看了迟母的两段视频后,谭欢不仅有知道真相的震惊,还有一丝释然。
迟母一边对迟与非说爱,一边不停找机会杀迟与非的行为,给年幼的迟与非带来了无法撼动的心理阴影,也让迟与非模糊了爱恨等感情的边界,导致系统最终解析出了爱X值这样奇怪的攻略任务。
可真相是迟母的一系列看似疯狂的、病态的想要杀死迟与非的行为,是想要带迟与非回到圣星,她因世界意志的存在无法对迟与非说出真相,谭欢以为迟与非看过视频后,也会释然。
但谭欢发现没有,迟与非像过去一样,没什么情绪变化,似乎他的母亲是真恨他,还是有苦衷,他都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吗?还是伤口已经向内生长,变成了体内时刻疼痛的刺,只是表面看不出来?
谭欢边洗澡边想事情,洗了好久,出来后立刻嗅到了空气里饭菜的香味。
他眼睛一亮,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到脑后,立刻跑去找迟与非。
“非非!”谭欢看到迟与非,不管不顾,先扑了上去。
迟与非接住谭欢,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尖,问:
“睡醒了?睡得好吗?”
谭欢仰起脸,亲亲迟与非的下巴,“睡好了!现在好饿!”
“来吃饭。”
他们挨挨挤挤地坐在一边,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谭欢觉得他们现在的生活特别好,可明明这么好了,迟与非的爱X值还是99%。
也许真的跟迟与非心里的刺有关。
谭欢低下头,悄悄蹙了眉,没让迟与非看到。
吃过饭,迟与非跟谭欢说起迟家与张家等企业联合搞了一个本市的旅游节,到时候每天都有很多活动,晚上还有超大型夜市,他可以带谭欢过去玩。
迟与非说迟家官方号上有相关宣传视频,谭欢可以先去看看。
谭欢立刻去搜索,看视频前,先注意到了官方号下面的评论,以当初被谭欢带狗咬的“王牌”记者为首,那些人仍旧不放弃抹黑迟与非,将迟与非塑造成了一个弑父弑母却逍遥法外的大恶人形象,导致网络上听风就是雨的网民们不停攻击迟与非,连迟家的官方号都不放过,评论区一片乌烟瘴气。
迟与非明明已经有了迟母的视频,他却一直没有公布。
谭欢不断滑动屏幕,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之前一直住在岛屿,没再关注这些事,没想到还没有消停。
迟与非注意到了谭欢神情不对,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拿走了谭欢的手机,“别看了,没什么,我不在意。”
谭欢一把抓着迟与非的手,抓得很紧,“非非,我们公布迟阿姨的视频吧?”
迟与非低头,黑眸注视着谭欢,突然问:
“为什么?他们已经将我判刑,就算有了视频,也只是将明面的恶意转到水面之下。”
谭欢用两只手一起抓住迟与非的手,紧紧包裹:
“至少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网友失去了能够肆意攻击你的理由!”
迟与非仍是问:“为什么?言语的攻击伤不到我。”
谭欢眼睫轻颤,他深深注视着迟与非的眼睛。
迟与非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谭欢说谎,谭欢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此时他突然懂了。
因为他也能发现迟与非在说谎了。
迟与非在意的,那些恶言恶语伤到他了,他只是习惯性地伪装。
谭欢站起来,用力揽过迟与非,将迟与非的脑袋抱进怀里。
“因为我在意,我心疼,那些言语不仅伤到了你,也伤到了我。”
“非非,我们公布视频吧,真相该被知道。”
迟与非的脸颊埋入谭欢怀里,呼吸间满是谭欢香甜温暖的气息。
他缓缓抬手,紧紧搂住了谭欢的腰,没说话,只是将脸颊越埋越紧。
过了许久,迟与非才出声,很闷的一声:“嗯。”
第二天,一段由过世许久的迟母录制的视频被迟家公布了出来,过于可怕的真相不仅将迟父维持了一辈子的体面形象撕碎,也将迟与非凄惨的、可怖的童年过往曝光。
网络上的言论两极反转,他们开始同情、维护起迟与非,而那些媒体则遭到了网友的反噬。
一时间,各种“如果我经历了迟与非那些事,我只会比他更变态”的言论充斥网络,谭欢看了只觉得讽刺,他突然明白了迟与非为什么一直不公布视频。
这些网友的同情和憎恶都是那么事不关己高高在上,唯一好的是不再有人好意思明面说出攻击迟与非的话。
谭欢观察了几天,迟母的视频公布后,热度并不如一开始迟与非被媒体围攻时的热度高,大众对好事的态度总是兴趣缺缺,随着热度消失,也没人再谈论起迟与非。
谭欢放下心,开始期待旅游节,迟与非说好了要带他去逛夜市。
由迟家领头建设的夜市,规模不是那些小夜市能比的,逛夜市当天,谭欢特意穿上提前准备好的漂亮衣服,想了想,又拿出来一张面具。
那是一张很丑陋的面具,宽宽大大的,戴上就能遮住整张脸。
谭欢想,戴上面具,那些路人就不会被他的魅魔血脉吸引,来搭讪、打扰他和迟与非了吧?
只是他没想到,迟与非会不高兴。
第98章
戴面具是谭欢唯一能想到挡一挡魅魔吸引力的方式, 他还特意为此准备了一个最丑最大的面具,他戴上面具,欢天喜地地跑下楼,却见等着他的迟与非蹙了下眉。
因为那一下表情变换太快, 谭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跑上前挽住迟与非的手臂, 特别快乐地叫了一声:
“非非!我们出发吧!”
“嗯。”迟与非低头打量了一下谭欢的衣服, “尾巴藏好了?”
谭欢掀开上衣的衣摆, 露出缠在腰间的细尾巴, 黑色的尾巴环着白皙的细腰, 红色的桃心尾巴尖搭在肚脐边晃了晃, 冲迟与非打招呼。
迟与非伸手勾了下谭欢的尾巴尖,指腹似有若无地揉了下尾巴尖旁的小肚脐, 眼看着那片皮肤瞬间红了, 又若无其事地松手。
谭欢戴着面具,看不见他的神情, 但他动作却很迟缓,迟迟没有放下自己的衣摆,显然是被迟与非突然的小动作惊到了。
迟与非见此,突然低头, 亲了下谭欢丑丑的面具,随后身量一低, 单膝跪在谭欢面前,亲了亲谭欢的小肚脐。
谭欢反应过来,唰一下放下衣摆,推迟与非的肩膀。
“哎呀,你干嘛呀, 我们还要出去玩的。”
迟与非慢条斯理地帮谭欢整理好衣摆,站起来,突然一把摘下了谭欢的丑面具,远远丢开。
谭欢想要接,被迟与非抓住了手臂。
“欢欢。”
谭欢不解地看着迟与非,迟与非捧着谭欢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声音很低,也很柔:
“欢欢,你很好看,也很耀眼,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发光,不必为了我隐藏自己。”
谭欢的心像被一支燃着火的箭击中,那把火瞬间在他心底烧了起来。
迟与非继续道:“赶走苍蝇是我的责任,今晚你只需要快乐就好。”
谭欢缠着自己腰的细尾巴忍不住伸出来,一点点缠上迟与非的手腕。
他仰着头,笑弯了眉眼,“非非,我很笨的,只有你会觉得我耀眼,那些人现在靠近我,只是被我如今的魅魔血脉吸引罢了,不是因为我本人的。”
迟与非抱起谭欢,让谭欢的两只脚踩着自己的脚。
“欢欢,你要学会自信。”
谭欢歪了歪头,“好吧,我试试?”
迟与非低笑,放下谭欢,牵起谭欢的手,离开别墅。
谭欢没再去捡那张丑陋的面具,他们坐上车,一路去了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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