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迎娶公主,便迫不得已也加入了他们的夹缝中。
五皇子因为同在皇后膝下,不敢反抗太子,但同时也胆小,不敢和老六对上。
老六可阴得很,五皇子咬咬唇,他是宫里唯一一个觉得六弟比二哥还难缠的人,头狠狠磕在地上,接下旨意。
四皇子上蹿下跳,好事一件轮不到他!现在老五都挤在前面被父皇看到了!他郁郁不得志,又气恼又不得法。
被萧琛看在眼里,举着一杯酒喝下去,掩盖了他的目光和想法,四哥,一直是一把好用的刀。
皇帝坐在上面,看着他的几个儿子,在做决定那一刻,他想到了萧疏。
其实和亲之事落在萧疏头上最好!
他不可能借助这个外力更上一层楼,对太子有什么威胁,或翻过皇帝去,只会稳固两国关系,达到和亲最本质的目的。
但偏不巧,萧疏此时还被他扔在贤妃宫里罚跪,于是,便越过他,让五皇子上。
对于敌国王子而言,公主对哪个皇子有意压根不重要,现在无论哪个皇子都没关系,只要他和六皇子萧琛达成的协议有效就成。
亲事一定,他们启程回国,下次再来,就是他们的铁骑了!
王子收眼,压下贪婪。
宫中,整个京城,越来越危机四伏,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大手快压下来,攥住、扭曲,但手还未显行时,众人都看不到未来的可怕。
整个都城都快在萧琛的监视下,慢慢的,不得随意进出,宫外百姓有感,宫内众人还未接触到,没什么感觉,萧琛在等着那一天到来,在此之前,谁都不能出皇城,扰乱他。
二皇子闭门养伤,没什么动作。
太子还缩在东宫,没从贡品一事中缓过来。
老四冒失,老五安分,萧琛威严地扔下笔,抬起那张写满字的纸,第一个给王子的利益,就是边关之地,而那里,现在正是他们的大哥,萧恪在把守。
当界限一放再放,底线被踏破,通敌叛国,也就是一纸信的事。
萧疏抱过射下来的死鸽子,手指一点点展开信,看到老六出卖了什么,他压抑的气氛让周边几尺都寂静下来。
随即,二皇子继续把信装好,递给一个没露过面的属下,“继续让人原封不动地去送。”
六弟啊六弟,你果然会找死。
萧疏手指捏得咯咯响。
傍晚,萧疏叫来方闻钟,安排他一件事。
“欢欢,我有一件极其极其重要的事,只能你帮我去做,你愿意吗?”
萧疏很少用极其这两个字形容事情的严重性,还连用两个,方闻钟不敢大意,睁大眼睛,等着萧疏说什么事。
“愿意吗?孤身一身,去往边关送一封信。”
啊?方闻钟愣住,为什么啊?
萧疏只给了他一句解释,就让他意识到天快塌下来了!
“六皇子萧琛,勾结外敌,通敌叛国,边关有难,需要你去送信救急,然后,让大皇子,我大哥,无论如何立马带兵回京。”
“具体事情我已经写在信里了,送给他,能做到吗?”
方闻钟无意识接过信封,他还没意识到萧疏托付给他什么,他只是听到他要离开这里,去边关,一个人。
他迷茫地抬起头,萧疏忽然笑了一下,“还没问你,愿不愿意呢。”
他等着回答,方闻钟很快点头,“愿,愿意的。”且不说这是萧疏吩咐的事,是他的信任,殿下都说了只能他去做……
而且,这是多么大的事,若是真的!
那,那他们一定要阻拦下!不能让六皇子真做成!
方闻钟都不敢想,这些,贺璋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方闻钟在心里撇清贺璋的嫌疑,贺哥哥再怎么和六皇子有纠缠,这种家国大事上,不可能昏了头。
方闻钟越想,越觉得六皇子可怕,他怎么能这样?
一时间,方闻钟都把对太子的仇恨忘了,感同身受地想帮萧疏完成任务,见到大皇子!
谁让曾经的方闻钟,也有个行侠仗义行走江湖的少年梦呢。
虽然现实差距很远很远……
去边关一千多里路,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可能会有很多很多他想不到的困难和问题,方闻钟紧紧捏着信,然后把它藏在怀里,他对萧疏承诺:“我在信在。”
他的眼神一点点褪去天真,坚定无疑。
只是还有点舍不得,殿下刚罚跪回来,伤还没好呢,他就要和他分开了吗?
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看向萧疏,萧疏第一次摸摸他的头,然后把他转过身,他站在他身后,贴着他,靠近他耳朵,“现在老六不会怀疑你,你借探亲出宫,出宫后,欢欢,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吗?”
方闻钟想回头,被萧疏抵住了无法动作,他大大地点着头。
无论他和萧疏对对方隐瞒过什么,现在,他们都知晓,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必须要做的。
方闻钟手里的东西,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殿下,”他许下诺言,“就算,就算我死了,我也想办法完成任务,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帮我不让太子好过。”
他就只有一个念头了。
“还有吗?”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了。”殿下,我突然好喜欢你,在要和你分开时,才这么撕心裂肺。
第67章 “欢欢,我一直在。”
城外一匹好马连跑了几个时辰,方闻钟才停下来休息,敢回头看看都城。
出城的时候很顺利,虽然被门口的守卫盘查了好长时间,最后在他一个简单的小包袱里什么都没发现,他也只有一个人,一匹马,守卫就放他出城了。
方闻钟还知道,他出城一事,六皇子必知晓,只不过没引起他的怀疑。
方闻钟抓着缰绳,死死咽了一口气,马蹄随意地在地上走动,他也随着转圈。
二皇子猜测得果然很对,六皇子对都城戒严了,任何一个有问题的人可能都出不了皇城,而他被萧疏光明正大地放出去探亲,过了六皇子的明目,萧琛想到贺璋,再想到二哥前日不爽弄死娴妃的样子,烦躁地摆了摆手,就放方闻钟出去,随意行走。
一个太监能干什么。
到达指定的地方,方闻钟接手了萧疏安排的人给他准备的银子、干粮,还有一路的通关碟引,这一路隔段距离就有驿站能补充物资和车马,但为了不引起注意,方闻钟能少联系则少联系,很多时候,全要靠他自己。
他穿着一身黑色短打骑装,发髻高高地挽起来,利落精神,但白嫩的脸上多涂了些东西,看起来黑了点,还是难掩一双明亮的双眼灵动机灵。
随着那封信一起的,萧疏还交给他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朕亲临的金牌,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这也是他最后保命的手段之一。
方闻钟在萧疏面前装得坚毅可靠,实则心里也很没底,越想越可怕,可他不能退缩,萧疏就在后面看着他,期盼他。
他依依不舍地告别,眼中强忍着不湿润,而萧疏只留了最后两个字,“小心。”
一出宫,方闻钟就开始想念二殿下。
不过时间很紧张,事情太重要,他没有想杂事的时候,只能尽可能飞快跑,方闻钟年少时骑马浪街的功夫,全用在这里了。
马蹄又高高跃起,方闻钟累了就缓缓,让马停下来休息一下,吃些草喝点水,他也拿出干粮狼吞虎咽地吃着,方闻钟走的路尽可能远离人群,好处是不会遇到人怀疑或阻挠,坏处是吃住不方便,夜晚困了就在树下草地上躺好,他不敢睡得太死,马就绑在旁边,偶尔马叫一声,风吹得大一点,他就迅速睁开眼。
看到无事,再困顿地睡过去。
天刚刚亮,立马启程。
连赶了三天路,方闻钟浑身酸困,有点脏兮兮的,细闻,身上都有点发臭,粗硬的干粮他能忍得下去,喝的水越来越少嘴巴干裂他也能忍,但连日赶路,大腿内侧磨出了一片血肉模糊,他实在疼得忍不了了。
其实第一天,腿上就磨出了伤,方闻钟毕竟是个没受过苦没锻炼过的小公子,这么骑马,不受伤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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