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好像才看到他的异样,箭又拉满,这次却没射出去,萧疏说:“疼吗?”
方闻钟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
沐浴时,看到腰上腿上一片青痕,方闻钟还以为自己遭遇暴打了,承受了难以容纳的东西的两个地方,他碰都不敢碰,也不敢看,方闻钟只觉得又羞又难过,他是被萧疏彻彻底底玩坏了吧。
方闻钟低着头,眼眶却因这两个字开始湿润,萧疏也说:“疼就对了。”
箭被放下,他喝了一口茶,“太医说,我的腿再来这么一遭,就该锯掉了,你知道怎么锯吗?”萧疏转头,盯向方闻钟,“欢欢,还没有人敢伤我这么重而不付出什么的。”
“就连太子,我也会找他算账……”
方闻钟陷入扭捏和矛盾,他一边大胆在心里骂,那不是你活该吗,一边又在担心,这么严重吗?也是,他本来腿就一直没好,昨晚,昨晚他踢得还挺用力的。
他一个小太监,敢这么对皇子,哪怕二皇子对他强行做那种事,但换另一个人身上,恐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吧,方闻钟越想越心冷,还察觉到,自己在萧疏这里,是不是有一点得寸进尺?
二皇子一直只是口头威胁他,没有真取他性命,他就觉得自己无忧了?
方闻钟全身僵住冷冰冰的,目光开始发直,这时萧疏突然扔给他一个东西,他差点没接住,好悬最后抱在怀里。
是一个银色的小环,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很坚硬,很漂亮,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猜测,这是不是一种戴在手上的暗器?
他这样想着时,下意识就套在自己指尖,挨个试了试,终于在中指上套上。
可是方闻钟转动了半天,没发现它有什么别的用处,单纯就是个没用但好看的东西?
对暗器一类,方闻钟其实挺有兴趣,也经常自己做,所以现在才这么茫然,什么意思?二殿下给他这个是做什么?难道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就在想法越来越天马行空时,萧疏说话,骗他,“戴上这个,就彻底成了我的人,方闻钟,你要是敢有二心,或生出其他……杀了我的想法,”话音刚落,方闻钟就跪倒在地上,他结结实实把头磕在地上,“我,不敢。”
“起来吧,它会代替我惩罚你的。”
话说一半更可怕,方闻钟就把这想成了一种控制他的毒药一类的东西,顿时责怪自己那么快戴上干什么!他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恍惚了一下,才发觉,真还挺好看的。
以后只能一直戴着了,一直乖乖伺候二皇子。
过了些时日,萧疏突然说:“听闻江湖上有一位名医,专治跌打损伤,叫温行,温大夫传闻清隽好看,常得良家女子爱护,想必他的腿骨也是极好看的,欢欢,你说我把他抓来让他用医术把他的腿换给我怎么样?”
萧疏最近坐着坐烦了。
他怎么能生出这么恐怖的想法!方闻钟一时间,用充满责怪和瞪视的大眼睛看他,萧疏回看他了,他又立马躲过。
不怎么样!
温行是他师兄!
谁说师兄可以换腿的,他医术有这么好吗?
不过师兄是挺招人喜欢。
没想到二皇子都知晓他!
方闻钟不知是恋爱脑发作,还是怎么,竟没反应过来,萧疏提起温行,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了三年前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是谁,而知道这个的话,他方知府儿子的身份,岂不是昭然若揭?
“腿骨不能换的,”方闻钟哄骗二皇子,“殿下,我可以给你做一个轮椅,就是用木头坐的,可以滑动,不用拘泥在一个地方,和你走路差不多。”
方闻钟对奇工巧匠真有些研究,这话也不是说大话,顿时就想付出行动了。
接下来,他在二皇子宫里的行程,自在了很多,没人关注他在干什么,萧疏也不使唤他,方闻钟就一个人经常待在房里,给萧疏做轮椅。
椅子测量着做好,方闻钟迫不及待就要把它拿给萧疏使用,但他还是花了一夜的时间,在昏黄的烛光下,一点点把椅子打磨光滑,然后抹上一层香香的保护用的封层。
现在看起来终于能看了,有点配得上二皇子了。
他站起来,一阵眩晕,眼睛下有点小青色,笑得却很好看。
萧疏坐在轮椅上,刚开始他自己推,后来嫌累了,让方闻钟推着他走,方闻钟邀功,“殿下,很好用吧?”
“嗯,挺漂亮的,”萧疏答非所问。
方闻钟力气小,沉重的木椅子加上萧疏这么一个人,滑上台阶时,方闻钟一个没抓好,差点把萧疏推翻倒!
紧急时刻,他立马卧在地下,准备接住跌下来的萧疏,可萧疏已经动作极快地用一只手臂撑住自己!
椅子斜倒,将落未落,显得躺在地上的方闻钟和一个傻瓜似的。
萧疏撑着手臂,在他脖子旁边,其实他也离地面很近了,近到,他稍微低一下头,就能亲到方闻钟的嘴唇。
萧疏的眼神讳莫如深,方闻钟刹那屏息,可最终,萧疏稍一用力,就离开地面,轮椅瞬间滑下去,再停在离方闻钟三四步远的地方。
方闻钟拍拍自己站起来,他心里很难过,是不是,二皇子以后都不可能亲他了?
他们还会做那种事吗?
方闻钟越来越觉得自己下贱。
就在萧疏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六皇子针对太子的调查,波谲云诡暗流涌动,他好像不再怕太子意识到什么了,两方人马,在遥远的益州,你追我躲,斗得天翻地覆!
刚平静下去的益州,又突然死了好多人,鲜血染红了数家当地富绅的大门,萧琛手里有证据,他们藏匿过贡品,拿着这张大旗,什么人不好处理,眼见死了那么多相关的人,太子这边在京城,再着急,再害怕事情一点一点被暴露,还是不能大张旗鼓地做什么。
于是,派往那边的杀手越来越多。
京城里,一片祥和,太子还能和六皇子见面客气,他又不能真在这里把老六杀了。
看来前段时间出现的小喽啰,还是引起了老六的注意,才让他像条野狗一样突然咬上来。
太子脾气大到最近太子妃都不敢触他霉头,幸好那些富绅,以及所有接手的人,查到最后,都不会查到他头上……
太子露出一个不可一世的笑容,突然把目光放在太子妃单纯无邪的背影上,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自断一臂,也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损失。
很快!太子的不好的预料便成真了!
他们竟然撬开抓来人的嘴,一点点牵扯,真把视线锁定在太子妃哥哥,邝周身上。
邝周不知道萧琛的人,拿到的东西是不是能让他直接丧命,他从益州逃出来了!直奔京城!
太子宫里的东西又经历一番大清换,碎片被打扫出去,跪倒的宫女太监们有半数因知太子发脾气而死亡,“萧琛啊萧琛,你果然是一条毒蛇!”之前装得好,现在突然来整倒他!
太子尚不清楚,因为贺璋的存在,六皇子早早就准备对他进行致命一击,现在才刚刚开始。
因为邝周是萧琛等人有意放出去的!邝周的证据,并不能证明太子本人牵扯其中,所以,他们希望通过邝周,咬上另一个人!
邝周好不容易逃来京城,然而他不知道,他身后跟着一大批人,就等着他往陷阱里跳。
这次钓出来的,是一个周正却不起眼的黑衣人,此人正是太子的下属,来和邝周碰头。
萧琛查贡品一事,闹到现在,皇帝和众大臣都知晓,就在今夜,皇帝还特意给了他一批人,势要把幕后之人抓出来!
二皇子当朝在众人面前拱火,“这人这么嚣张,敢截贡品,六弟一定要好好查询呢,等找出来,就夷九族处理,父皇您觉得呢?”
皇帝在上头死沉沉地盯着下面,太子站在萧疏旁边,心里也恨透了他,巴不得萧疏直接猝死。
宫门一落!太子在里面心急火燎,坐立难安。
他不知道属下传出去的话,邝周是否能照做,如果不能……太子眼神逐渐嗜血地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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