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翻看了下时间,“下周吧。”
方闻钟想办法哄他,“小梳子,我想你了,我去你们学校陪你打篮球呗。”
听到想他,萧疏也只是轻微笑了一下,“没时间呢,方闻钟。”
方闻钟最后结结巴巴道:“那,那我自己……洗……不会……”
“什么?”一句话说得声音越来越低,萧疏没听清,他坐起身,又问了一遍,这次方闻钟强忍着羞耻说完了,方闻钟想自己清洗,后面那个部位,萧疏说了给他时间考虑,他根本不需要再考虑。
他早做好决定了,也在慢慢准备,萧疏说,下次可以试一试。
方闻钟可不想萧疏嫌他脏。
关于那种做法,方闻钟自己也觉得脏,但他懂的没萧疏多,萧疏说可以,不介意,他自然也默认。
可是他不会洗里面。
“哈哈哈哈哈,”萧疏在手机那边笑得胸腔震颤,“方闻钟,你这么猴急啊。”
方闻钟闭嘴不说话了。
“好了,”萧疏恢复正常,“我知道你是来安慰我的,听说了?”
“放心,我没问题,下周左右就解决了,”听着那边运筹帷幄的声音,方闻钟终于不再担心他。
“关于我的坏话听到了多少?”萧疏笑着隔着电话问他。
“没有,没听到,”方闻钟固执地说。
“你才不是那样的人。”
没听到还帮他反驳,方闻钟真是傻得可以,萧疏开玩笑般地认真说:“或许呢,或许我真干过不好的事,方闻钟,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当然!”方闻钟急切地说。
“哪怕传言都是真的?”
方闻钟不再多说话了,他们学校里的种种他都只懂个皮毛,关他什么事,“我信你,”他坚定地吐出三个字。
萧疏站起来,神情淩冽,“我再怎么不择手段也不会对你的,哥哥,等我哦。”
周一一早,关于萧疏的调查和解释,马上就要公布在校内官网时,学生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和热度也压不下去时。
前一天傍晚,一封长长的邮件躺在学校所有领导的邮箱。
附带的,还有一份审稿过程。
来自国际顶尖期刊,里面是前段时间名声大振的那篇论文,早早被国外审稿通过,马上就要发表了,现在就等出版印刊,从论文提交到数次评审阶段,那边和作者的连续几个月的来回讨论,再到最后通过录用,清清楚楚!
上百页的英文页面,比不过作者那一行的震惊,是萧疏!
而不是什么他的导师和师兄!
傻眼了。
导师还沉浸在马上就要在学术上跻身上层时,师兄还庆幸萧疏就要被他们撕开真面目,彻底沦为败类时,导师被一通电话骂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丢人丢到国外了!
他们的论文在国内最后一环没通过,就因为有同行评审时发现很久前见过这篇论文,就因这点谨慎他们才紧急撤下,还好,不然在国际上如何任人看笑,一边已经进入最后一环,一边恨不得上赶着赶紧提前发表出来,就差了那么几天时间。
两篇论文,重合度高达90%以上,而作者竟不相同,还是师生,简直贻笑大方。
在铁证一般的逻辑时间顺序清楚的证据下,导师那边窃取学生研究成果,简直是板上钉钉。
他们可以质疑萧疏的水平,但萧疏和期刊交流修稿的内容也清清楚楚,更甚者,他一年前,还大四的时候,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做的实验记录也保存完善,一一摆在眼前。
再不信他是个天才,能独自一人撰写出水平如此顶尖的论文,还是要承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导师和师兄一时被锤在耻辱柱上,师兄还好,不可置信,恍恍惚惚。
导师却觉一张老脸今天被人踩烂了,他赔笑想方设法为自己辩解的脸色都维持不住,因为萧疏确认了他就是抄袭!师门反目成仇!学校如临大敌。
当这一结果公布在众师生面前时,大家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真有抄袭?
还是导师抄学生的,抄萧疏?
萧疏能自己在国际顶端期刊发表论文,他才研一啊,这是所有人追求的梦想,萧疏能早早做到,还让他的导师起了抄袭的心思,在国内引发热议,可见萧疏有多牛!
崇拜一时沉默又振聋发聩。
如果这样的话,那有关萧疏学术混子的言论一定就是谣言啊!
其他传言呢?还可信吗?
他这么厉害,有必要揪着那点利益不放?还陷害别的同学?不大可能。
果然,很快校方针对萧疏前段时间的被污蔑,也做出了调查和解释,一切都没问题。
萧疏没有做过。
轰轰烈烈落下帷幕,师兄再站到萧疏面前时,低着头恨不得看不见他,萧疏好整以暇地等着他道歉,结果却等来师兄发疯。
“你说!你是不是耍我!你的论文早早就提交上去了,那边也马上出版,结果你却什么都不说,就等着这一天真相大白,再来嘲笑我!”他恨极了萧疏一开始不说实话,看他自作自受。
师兄尽管再不想相信萧疏的能力,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我没有抄袭!你也耍不到我!我告诉你萧疏,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关于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问问你的良心!”
萧疏松开师兄拽着他的领子,拍了拍,微笑:“你问心无愧就好。”
抄袭不抄袭的,导师背了所有罪责,那他也算是被害者吧。
“不过,”萧疏面对他,往后走,“以后别那么小看人了好吗?殊不知,你在我眼里,也是蜉蝣蝼蚁……”
师兄:“……”
再见到导师,他一身狼狈,脸色全是疲态和垮败,办公室里乱糟糟的,他在搬离自己最后的东西,想视而不见,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
萧疏无所谓地举起他曾经喝茶的茶壶,“你离职了,接下来带我的应该是刚回国的严老。”
严老是他们这个行业内谁都尊敬崇拜的老教授,之前十来年在国外任教,今年刚被回国返聘了,“严老因为这件事,特意记住了你,也记住了可怜又天才的我。”
萧疏说:“不然他应该只带博士的,而我是特例。”
看着这个如今嚣张的学生,导师只觉一股热血缓不上来,憋得脸通红,他突然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萧疏。
“你有好多次机会主动跟我说这是你的论文,你看到过我做实验支开了你,你早就发现了!可你任由事态发展,在会议内容公布时不说,在校内评奖时不说,甚至在我们向国内期刊投稿都不说,直到最后,闹到不可调和的一步,才站出来,把我推下去。”
“萧疏,你是不是早早就料到了!才设这个陷阱!就为了让我身败名裂!”
“而你转投严老的名下!不然,凭你的资历,你哪能轮到他教导!”
萧疏先是愣了,可是很快,低低笑出声来,“这怕是你对我最高的评价了,你觉得,我设了一个陷阱?就为了把你卖了?然后攀上云梯?”
办公室内气氛僵硬。
“也说不准,”萧疏给压倒的骆驼添上最后一根稻草,眼看他的导师要气魇过去了,萧疏赶紧说:“不过这一切后果不都是您自己的作为吗?”
“抄袭,泼脏水,恼羞成怒。”
“萧疏,你在严老门下一辈子也出不了头的!”导师最后的气急败坏也不知是诅咒还是威胁。
萧疏回头,忍了又忍,扔下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草包啊。”
“想想看,你那么想据为己有的成果,不过是我一年前搞出来的,等着看吧,”他笑得妖孽,“我会带着你的期盼,走上你从未走过的路,谨遵你的教导,把心思,放到正确的地方。”
导师直接突发心梗被送去了医院。
本以为互相利用的两人,从此刻开始,一人退出幕布,一人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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