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住脚步。
“萧疏!”他冷漠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他和言家的事,他口中的玷污了言卿卿,肚里的孩子为父另有其人,又是谁?
太子越想怒火越深,萧疏却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被特许坐在皇帝坐撵上,萧疏不见丝毫恭敬和讨好,皇帝见他比自己还自在,完全没有两人昨天还大吵一架的尴尬,闭了闭眼,捏着拳头说:“疏儿,昨天是父皇不对,但父皇再爱你,有些事你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儿臣明白,”萧疏淡定道。
“怪父皇吗,父皇在你小时候,思念你母妃,常对你说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但太子的身份在那里。”
皇帝本以为萧疏会说不怪,却听到他说:“怪,父皇,你看三弟今天那样子,有个太子的样吗?”
他直言不讳地鄙夷太子的品性,也就是鄙夷皇帝看好的下一任继承人!
皇帝瞳孔收缩,死死看着萧疏,可越看,他心里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消失,疏儿今天能敞开跟他说这些话,说明他们还是父子间的谈话,萧疏有情绪正常,但对他还是当父亲看待的!因此才会在不待见另一个兄弟时,毫不藏私地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萧疏腿伤了,注定登不了位,他自己也明白,那他再放肆点又如何?
皇帝不介意“宠”着这么一个一眼就看穿的儿子,“你的正妃之位一直空着,可有心仪之人?”太子都搞出来这么多事了,当二哥的还没人。
“父皇这是要补偿我吗?”萧疏和皇帝一起喝着茶问。
“若是呢?”
“那便补偿些别的吧,”萧疏垂着眼,靠在车壁上,“儿臣觉得平日里这皇宫无聊得紧,腿瘸了,更想常出去走走。”
……
萧疏再从皇帝坐撵上下来,得到了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以及随时都能出宫的口谕。
这戏演得值当。
他抛着牌子,收入腰中。
太子和太子妃收拾好东西离开行宫时,忽然发现外面住处一个池塘里飘着一具尸体!
“啊!”太子和太子妃都吓了一大跳!
尸体头朝下,背朝上,没穿衣服,已经泡得白白胖胖!让下人翻过身来,更恶心!
才发现那人一只耳朵没了,眼睛死不瞑目,老态龙钟,竟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大太监!
太子二人一时捂着鼻子紧皱着眉头,越看越厌烦,人死了,被割掉一只耳朵,又听闻下人突然惊惧道:“舌头!舌头也没了!”
太子狠狠背过手臂,被这样折磨,还敢光明正大把尸体抛向他们这里!必是这太监听到看到了什么,才让人灭口,可动手之人也不怕太子,就是明晃晃地打脸!
一时,太子都不做他想,就是萧疏无疑!
除了萧疏,行宫内没人敢这么狂傲不羁!太子猜到是老太监得罪萧疏了,萧疏正好借由此事找他不痛快。
能恶心到他也好!
太子和太子妃,想一块去了,一点没多想是牵扯进别的事,纯属二皇子有病!对少了一个小太监,也完全没放在心里……
方闻钟,就这样轻轻松松成了二皇子的人。
抛尸的活儿,是萧疏让方闻钟一个人去做的。
胖太监都有些不忍,老太监痛苦的死后,尸体自然难看,可萧疏就背着手,冷漠地吩咐方闻钟,“自己去处理。”
方闻钟刚开始有点手抖,后来抱着老太监时,吃力地把他摔下去!然后自己趴在尸体身上!
他以为自己会吓哭,但没有,眼眶里刚涌出一点眼泪,就被他憋住了!
他知道二皇子在背后看,在二皇子这里,虽然没人教他,但方闻钟先自己揣测出一个道理,就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不然会很惨!很惨!
跌跌撞撞地把尸体搬出去!终于有人帮他搭把手了,听闻萧疏的吩咐,把尸体抛到太子那边池塘,方闻钟一边恐怖于他的胆大,一边又爽又高兴!
他就当自己也报了一点点小仇!
啪!尸体落入水中,砸上来水花,方闻钟不怕太子这里的人发现他,欺负他!他背后可是二皇子!
方闻钟摸了一把脸,有些小跑起来,赶紧去找萧疏。
被胖太监先拎去洗洗涮涮,碰过尸体的人,怎么能近前伺候殿下,胖太监一点没心软,直到把方闻钟洗白白,才允许他换上干净漂亮衣服,眼瞅着终于顺眼了些,“去吧,殿下在沐浴,机灵点。”
“好!”
方闻钟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穿越屏风,看到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飘着热气,然后一个男人的臂膀伸出来,他长长的指尖,勾着一瓣花,碾碎。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萧疏眉毛微蹙,很快正常。
“殿下,我来伺候您。”
萧疏的手背,背对着方闻钟,他食指向前点了点,意思是方闻钟再往前走走,他看不到。
直到方闻钟走到他侧边视线范围内,萧疏眼尾微挑,“谁让你穿这身?”
方闻钟看看自己,撩了撩衣袖,也觉得不方便,胖太监给他穿了一身青色的层层纱衣,衬得方闻钟越像块可口的点心,可萧疏说:“太监是这样伺候人的?”
方闻钟难堪,他悄悄往后退,准备换回原来的衣服,被萧疏紧紧攥住手腕。
“既然穿了不该穿的衣服,那就干些不该干的事。”
“哗啦!”
“啊!”
方闻钟一下被萧疏扔进浴桶,他呛了水,手忙脚乱地往水面上挣扎!慌乱中不知道摸到多少下萧疏的腿!
萧疏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他终于在浴桶中站稳,站起身,几片花瓣沾在他有点透的衣服上。
方闻钟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却能感觉到二殿下很不开心,他顿时不敢再呆住,顺手拿起一块干燥的布巾,就慢慢靠近他,准备去擦他的身体!
萧疏终于闭上眼。
方闻钟暗暗松了一口气,替他擦拭完身上,洗完腿,方闻钟害怕自己出去带的一身水,于是手绕过萧疏脖子,替他擦后面头发,都弄干了,才轻声道:“好了,殿下。”
萧疏起身,他伟岸的身躯就在方闻钟眼前,方闻钟还坐在桶里,他背过身,出去,穿好衣服,人离开。
方闻钟在桶里啪啪拍了两下水,不知是在玩,还是在想刚才的事。
看到殿下先出来,一会儿才看到小欢子湿哒哒地出来,胖太监疑惑,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殿下心情如何?”胖太监拉着方闻钟问,方闻钟沉默片刻,点点头,“一般。”
胖太监准备给方闻钟找点怎么教他伺候人的书,难得殿下对他挺有兴趣,可方闻钟实在蠢笨。
回到皇宫,方闻钟住在二皇子这边,他好几天晚上辗转反侧,无他,他又换地方了!
然而那个暗卫还不知道,这次他能轻松找到他吗?
方闻钟都不知道如何主动联系他。
已经有三天晚上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任何字条,而这三天,他都在二皇子附近,看来二皇子比太子那里,可严实多了。
第四天,第五天,当方闻钟都已经习惯于每天要伺候萧疏沐浴,有时候还要给他布菜时,他在二皇子的眼神下由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终于能当个不被嫌弃的小太监了,暗卫突然出现。
方闻钟一下翻身坐起来,“你去了哪里?”
暗卫不回答他,方闻钟又接着道:“我往后就要在二皇子宫中了,你还要继续来保护我吗?”
暗卫只是沉默地点头。
方闻钟放松肩膀,“那你前几天晚上?”
暗卫说:“二皇子这里,不好接近,我不能保证每天晚上都在。”
方闻钟点头,也能想到,毕竟如果没猜错的话,太子没有功夫,可二皇子功夫挺深,且警惕心绝对强。
“随便,你是这宫里的暗卫吗?”方闻钟换个方式探听。
暗卫突然甩过来一个眼色,拒绝他这个称呼。
但方闻钟可不怕他,他怕二皇子没办法,但暗卫现在算他半个自己人啊,虽然之前打算和他一起杀人,最后出现了意外,但方闻钟已经接纳了暗卫,在心里挺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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