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老太太以前没少蛐蛐方老师,方老师来她家当保姆了,每月挣两三千块钱,就被她天天阴阳怪气地唠叨:“还是我们家大志有出息啊……女人太要强没什么好处……你们家闻钟学习好啊?学习好有什么用?……我孙子以后可不给别人打工,到了二十岁就把媳妇儿领回家,结婚给我生大胖重孙!”
要强的方老师,在他们这一辈半路被堵,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方闻钟身上!
可渐渐的,方闻钟离她越来越远,挣的钱越来越多,债都快还清了,也快脱离她的控制,母子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走心的交流过。
方闻钟是能挣钱,可是他二十八了还没谈过对象,还未结婚,他给不了方老师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所以方老师被困在左邻右舍那个怪圈里出不来,日日|逼他,也难为自己。
“为我好,”方闻钟呢喃着,为我好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宣布罢工,不想再多说了,说了他妈又不听,自顾自地沉浸在她想说的话里,而他只需要听着,最好立马照做。
他没忍住头枕在沙发上,问了一句,“想要我结婚,结婚之后呢,是不是还要生孩子?”
可是方老师真的有期待他们家出现一个新的生命吗?
她在极力完成“父母”的使命,而他需要像一个傀儡配合,救她出那个被说三道四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苦海。
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时间已经让方闻钟学会了欺骗,“知道了妈,你别催,我会慢慢考虑的。”
第二天工作,萧疏对待他比往日更冷淡了些,连工作中出一点小错,骂他的话甚至比别人更重,同事打趣,“萧总这是又吃炸药了!”
他捏着文档在手中印出红痕,面色正常道:“这是对我高要求,”这正是他所希望并要求萧疏这样干的不是吗。
方闻钟后又看到黄可可两个来电,他有点烦,没接。
可是三天后的下午,她们就给他来了一个大“惊喜”!
房东说他房间里进去了个人,他去贴物业通知单子时,看见一个姑娘正在他屋里帮他收拾房间,是个挺漂亮的姑娘,有他家钥匙,是自己开门进去的……
方闻钟冷着脸,提前下班回家,一看果然是黄可可!
“呃,”黄可可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笑着脸红扑扑的,方老师跟她说她很支持他们,方闻钟就是不善言辞,也很喜欢她,但他工作太忙了,就托她帮忙照顾一下他的生活起居。
方老师特别信任的把方闻钟租的房子地址和钥匙给了她,说:“女孩子可以主动一点,我了解我儿子,他没有不同意,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你多包容一点。”
黄可可虽然觉得好像不对劲,不太好,但她真的很满意方闻钟,也觉得方老师说得对,女孩子可以主动一点。
今天过来,方老师边和她打视频边让她带她看看方闻钟住的地方。
她们像一个野蛮的入侵者一样,旁若无人地围观方闻钟的所有隐私,方老师指挥黄可可帮忙收拾一下这里,那里把东西摆放整齐一点,最后让她扫地拖地,一直用最亲切的语气鼓励她,黄可可也就没觉得被指挥干活有什么不舒服……
末了,能这样了解方闻钟,她还偷偷窃喜。
方闻钟的屋子,果然如他这个人一样,表里如一,简洁、老实、没什么不妥、没什么出格,也不怎么有意思,除了黄可可发现,方闻钟卧室里,有一些看起来很不一样的物品。
一套衣服、一双皮手套、一条领带、一只单独的袜子、一颗纽扣、一只尊贵的签字笔,还有若干书籍、杂志……
好像都是男士物品,但就是和方闻钟这个人好像融入不到一块,可能是因为它们看着都很贵吧!
黄可可笑笑,没有乱动。
方老师从头到尾也没有发现丝毫不妥。
方闻钟焦急赶来,黄可可正挂了电话,收拾好准备出门。
“谁叫你来的!”方闻钟喘着粗气,凶狠地看着黄可可。
黄可可被惊吓了一跳,方闻钟的样子有些害怕,她顿了两秒,扬起方老师给的钥匙,“你妈妈说让我平日里多来‘照顾照顾’你,你不是工作忙吗,我主动……”
方闻钟一把抢过来她手里的钥匙。
黄可可眼泪出来了,钥匙环在她指尖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渍立马渗出来!
方闻钟额角青筋直跳,“不用!”
他接起了萧疏的电话,萧疏问工作上的事,挂前,轻微不满,“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方闻钟应付完萧疏,回头看女生,对不起都不想说,最后把路让开,直接道:“你走吧。”
黄可可哭着跑开了。
第10章 变态的萧疏
方闻钟以为他的严肃、责怪能让方老师认识到她的错误,可她竟变本加厉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可可人都同意经常上门照顾你帮你收拾给你做饭了,能有一个这么体贴的姑娘,你还要干什么!”
“要不是你爸爸,我至于十来年来没管过你吗,我也想亲自过来看着你,照顾你,你说这都怪谁啊!”
方老师声音比他还大,比他还崩溃。
方闻钟只觉得所有的信任,在这一刻开始慢慢崩塌了。
那把强制收回来的钥匙,就像横亘在他和家人间摇摇欲坠的亲情和牵挂。
存放萧疏东西的地方,没被动过,方闻钟脸冷冰冰的合上抽屉,再回到公司,有人发现他的状态不好了,萧疏也在开会间多看了他两眼。
他紧皱的眉头,看得方闻钟一凛,私下的情绪,可不敢再带到工作中。
中午下班前,萧疏问他怎么了,他没说实话,“没事,萧总,我下午能请一个小时假吗?或者……可能需要两个小时。”他不确定。
“什么事,”萧疏难得八卦一句。
“私事,”方闻钟只低着头,没说明白。
“好,”萧总点了头,正好他下午有约,本想带着方闻钟一起,他一个人也一样。
萧疏和人约好了三点的下午茶。
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为了附庸风雅,又符合他年轻人的气场,特意约萧疏来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的精致茶点店。
迎接完萧总后,两人坐在榻榻米上,面前一盏碧绿色的茶盏里,盛着清香、温热的茶饮。
萧疏的大衣被挂起来,对面人起身出去的瞬间,他隔着打开的门,突然看到了坐在大厅里,面对面,距离相近的方闻钟,和一个女人。
萧疏的茶盏一直端在唇前,合作夥伴再来时,稍微察觉到萧总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为什么不高兴他不知道,小心伺候了一会儿,可萧疏再没动吃的喝的东西,那杯茶被他晾在一边。
生意谈到最后,中年人说:“本来想带我女儿来见见萧总的,萧总不是也说带人来学习一下?但我女儿有事来不了,萧总下次可得再给我一个面子啊……”
萧疏浅浅道:“嗯。”
中年人的女儿哪是来不了,只是最近听说萧疏没有联姻的打算,不喜女人,他不敢冒险再触他霉头,他们目的不纯,可是为一件本来就希望很小的事,再不小心得罪萧疏,犯不着。
所以他一个人保持着最单纯的商业心思,来跟萧疏见面了。
萧疏说:“你先走吧。”
私人包厢的门被推开,再合上,方闻钟和那个女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萧疏看不到方闻钟的脸,他背对着,面对他的女人,一直在尽力朝方闻钟笑,还离他越来越近,哭着跟他说什么。
萧疏垂下眼。
等了一刻钟,萧疏忽然拿起大衣,起身,就那么一身寒霜地直接出去,可是,方闻钟已经不在了。
并没有令他高兴。
因为萧疏要临时出差,这次没带方闻钟,他直到两天后的下午才回来。
在家洗漱了一番,随手打了几个电话,萧疏不准备再去公司,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五点多,他身着黑色浴袍,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给方闻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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