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个字放在萧疏身上,原总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尴尬别扭,可除了这个,没办法形容。
萧疏笑了一下,他似乎脑中思考了很多,重现在原总面前的表情,安稳,平和。
原总忽然就明白了,无论多难以理解,萧疏早已做好了决定,他只是被通知,甚至被逼着同意的那一方,他终究妥协。
男人颓废地抹了一把发际线,“我要回去了,再和你一样熬熬,我也快猝死了!还没人让我惦记给我收尸……”
萧疏出院了,他拖着病体还要做很多事,很多时候司机看着他总想叫他停停,休息一下,但萧总的决定他无权置喙,只能听从安排,再看着萧疏像耗尽他最后的生命一样,见很多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忙什么。
萧疏成立了信托基金,渊枢以外的资产,他一大半捐出去,只为未来有可能成为方闻钟不知名的后盾。
另一小部分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足够维持方闻钟优渥的生活。
其余所有动产不动产,都归于方闻钟。
方闻钟一夜暴富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萧疏此时就在他们学校见他的老师。
上次讲座的教授、校领导,还有一些专业老师,萧疏对每一个人都很客气,他不用明说要帮方闻钟干什么,只让他们多照顾照顾他,关心他,不止在学校里,未来工作了,有什么事他们可以帮忙走动,出出意见。
萧疏为方闻钟拉了一个人生导师团,其中以萧疏的公司人脉为主,都是各个行业的老板,以学校老师为辅,他们共同有一个目标,未来对方闻钟心存善意,尽量伸出援手。
还有照顾方闻钟衣食住行的管家、厨师,保护方闻钟安全的医生、保镖……等等等等,萧疏把所有可能都想到,尽量让方闻钟未来遇到什么事都能解决,不是很重要的小事也有人照料。
有人帮助他学习,有人为他的事业领路,有人操心冷暖,有人守护安全。
在这之后,无数行业的陌生人,慈祥地看一个叫方闻钟的十八岁小男孩儿,他们的目光铺就方闻钟坦荡的未来。
那是萧疏留给他的,后路。
第149章 “方闻钟,宝宝我想你了。”
原总再次陪萧疏去医院治疗,那男人消瘦了很多,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还逼着他做各种萧疏没做完的事,要求他以后怎样怎样,太他妈唠叨了。
原总骂他纸老虎,但毕竟还是老虎,他这只狐狸也只能听着。
深夜酒吧喝酒,朋友关心他最近怎么清心寡欲了,又提起萧总,萧总的病情还没有对外公布,原总一字不露,调侃间说到方闻钟,“我看萧总最近不怎么和那个大学生来往了,分了?”
原总压下心里的脏话,压低眉头警告他们,“别搞事,方闻钟现在也是我祖宗!”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半年。
方闻钟像没事人一样,他大一结束,学习成绩很好,拿到了国奖,正式成为一名大二学生。他的人缘好了很多,针对他的男生变少了,尤其女生,多的是喜欢跟他说话,或凑到他面前打招呼欣赏他的脸,遇到这些,方闻钟都会回以善意的微笑。
他身上的锋芒被拔光,还学会了伪装,好像从萧疏家离开的那天,他就丢掉了一部分灵魂。
那部分灵魂热情、赤忱,较真、阳光。
通通留在了过去,因为方闻钟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它。
在夜晚无人的时候,他会用最厌恶的感觉贬低自己,在白天的时候,他又成了进步飞速的学长。方闻钟也成了别人的‘学长’,‘白月光’。
事关父母的旧事,方闻钟出生的真相,他不追问不评价,对萧疏的责怪,更是无从谈起。
毕竟已是过去,方闻钟迟迟放不下的,是他和父亲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无论萧疏怎么说方闻钟是在他的诱导下一步步深爱上他的,但方闻钟的的确确爱上了他!且情逐日深,他想念他的容貌、声音,想念在他身边的被照顾、温暖,想念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令他害怕的自己,比如在床榻上和萧疏抵死缠绵。
每每想到这个,方闻钟都极其痛苦,他恨不得捶自己的头,可萧疏没有一刻从他的脑子里被捶出去过。
萧疏欺负他,明明知道父亲的渊源,却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方闻钟却放不下他,他理应干脆利落地离开,再也不要见他想他不是吗?
大脑不受控制,身体也不受他控制。
听到学校有一个讲座,好像是渊枢资本的一位前辈来了,还是A大校友,方闻钟尽管内心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跑去看讲座。
下了课,他旷掉和同学约好的小组讨论,急匆匆地迈着长腿跑去会堂。
他在门口急喘着气,打开的一点门缝里,看到台上的人不认识不是萧疏,方闻钟弯着腰愣在原地久久没缓过来。
抬起头,他眼睛红了,机械地往宿舍走。
浴室水流冲刷着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颤抖、泛红,方闻钟终究把手放下去。
在那迟迟没纾解过的地方,萧疏各种碰过的地方,堕落、沉寂。
颤抖着出来时,方闻钟再也受不住,在水流之下无声地干嚎,大哭。
他的挣扎显得有些可笑,身体被分裂成两半,一半唾弃一半走不出萧疏的包围。
方闻钟爱萧疏,明知道他和父亲有过什么,明知道因此他的由来是一个噩耗,却依然在心里纂改不了这个事实。
于是他接受了,只是表面坦然。
方闻钟变得虚伪,他能面不改色地听别人提起渊枢资本、萧疏,能放过自己,想他就想他,想过了继续学习,哪怕在浴室里自助也能安慰,不过是正常生理现象,他还年轻。
萧疏就这样成了他的一个寄托,他不用见到他,方闻钟翻看着一张张和萧疏一起滑雪的照片,面无表情地怀念。
忠诚被分左右,左边是对自己的良知、伦理负责,右边是对他的爱情托底。
周五下午,方闻钟从一个老教授那儿回来,他这学期选修了教授的一门课。
课上方闻钟其实没多表现,只是尽量坐在前排,每次都认真听完、做笔记,或许是他的这点引起了老教授的注意,他频频提起他回答问题,逼得方闻钟课下更加学习认真,多准备,然后课上再被老教授指导、欣赏……
教授检查完他的作业,又推荐他一些学术论文看,“多了解了解,”他拍着方闻钟的肩膀,方闻钟从他办公室走出来,还有点受宠若惊。
最近好像,他的专业课老师也对他关注了很多,方闻钟走在路上,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多课外的别的同学没有的作业,顿了一下脚步。
真是甜蜜的负担。
方闻钟背著有些重的书包,脸上挂着笑回宿舍。
宿舍里正在进行大扫除,一帮男生翻出好多没用的东西,“我去!这是你一年前扔的垃圾了吧!怎么往柜子后面扔?”
“这个也扔了,收拾干净。”
“……”
“方闻钟,你的这个还要吗?”室友举着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挂件,甩了甩,“之前不是看你挂书包上?挺好看的,怎么不用了,坏了啊?”
方闻钟没回应,有些着急地从室友手里把东西抢过来。
“哎,你急什么,我不扔就是了,这么宝贝还塞那么深。”
方闻钟手里攥著录音机,可能因为他有些紧张,手又太用劲,不小心按下了一个按钮。
那个开关按钮以前按下去从来没有反应,这次因为里面装了磁带,方闻钟忘了,它陈旧地转了几圈,发出低沉的声音。
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哼,”萧疏笑了一下,停顿两秒,“方闻钟,宝宝。”
宿舍四人停住手里的动作,面面相觑,方闻钟惊慌失措地在手里摆弄那个东西!却怎么也不得法,他急出了汗,急得脸和眼都通红。
直到他把磁带卸了,方闻钟重重地吐气,然后在室友的注视中,拿着它忽然走了,临跑出去还顾得上说:“我的东西我回来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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