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三下两下,洗了个凉水澡,然后快速洗菜备菜,给萧疏做饭,做饭期间,他已经习惯外放课程了,无论是什么课,听着随便留个印象也好。
炒到第三个菜时,萧疏进来。
姥姥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糖果打翻在地上,她弯着腰不好捡,萧疏蹲在地上一颗颗捡起来,装好,给她手里只塞了一颗,“少吃点,吃多了不好。”
然后就准备进去厨房,却被姥姥拽住衣角。
萧疏回头,很快姥姥松开了,继续看着糖果,她再没叫错过他大孙子,已经有半年多之久……
抱住方闻钟的腰,方闻钟吓了一跳,厨房里声音吵,他都没听见他进来,萧疏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向前看去,“快好了吗,哥哥,好饿。”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方闻钟哄他,萧疏就当个大挂件,一直到饭菜端到桌上,他们才分开。
吃完饭,带姥姥去散完步,回来时,萧疏说:“这周末我的师兄师姐们打算去一个山上露营,你想去吗?想去我们一起去?”
方闻钟惊了一下,萧疏的师兄师姐,方闻钟都没见过。
“那里环境挺好的,露营也很有意思,你要想去,我们可以自己去,只是一起搭车,因为有点远,但到地方不一起行动也行。大家没那么多要求,自己高兴就好。”
“这样好吗?”方闻钟有点心动了。
萧疏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已经笑着下单露营装备,“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小孩子,还非得在一块儿。”
“那好吧,那我们蹭个车,”方闻钟已经蠢蠢欲动。
出发时,果然他们租了一辆中巴,人不多,都有自己的伴,分开坐着也没人来打扰探讨方闻钟和萧疏什么关系,只是在萧疏第一次带方闻钟来时,朝他笑一笑,随便寒暄几句。
车开到山下,需要自己再走大约半小时路程,方闻钟和萧疏背着他们的装备、食材,先行往山上爬。
山脚下自然也能露营,停了不少车,但山上风光好,所以有体力的,也愿意像他们这样,不开车,只人上去!
走着走着,方闻钟要拉萧疏的手,萧疏说:“我不累,不用。”
方闻钟尴尬了一下,说实话,“他们都拉着走,我们拉着,也当我们是互相帮扶……”谁能看出来他们只是单纯想牵手。
萧疏都愣了一下,很快他笑得异常好看,率先拽起方闻钟胳膊,然后拉着他大步往上跑!
“哎!”
在方闻钟被他惊到,在他们大声笑出来时,手一点点滑下去,和他五指相扣。
扎帐篷这种活,方闻钟似乎天生有天赋,他很快邦邦邦敲钉子,把帐篷扎好了,外套脱掉,他赤膊擦了一下额头,“萧疏,你看这样可以吗?”
“嗯,把气垫弄起来。”
忙活到太阳快落山,他们总算在一处没什么人的草地上把晚上睡觉的地方弄好,接下来一步就是吃东西。
带来的都是简易食材,方闻钟往水边去时,看到那边竟然有人抓鱼烤鱼!
还有卖的!
他兴奋地过来和萧疏说:“我们自己去抓呗,也能自己烤!”
两个人赤脚踩在水里,玩到天黑,鱼都没吃着……在方闻钟自己先回帐篷,换衣服时,萧疏买了最后两条鱼,带回来。
坐在草地上,趁着将暗未暗的夜色,两人咯吱咯吱把鱼吃完,方闻钟边洗手还边放狠话,“回去我就学抓鱼!”
凉风吹在身上,太惬意了,他们就躺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头顶的星空,也璀璨又华丽,它们宛若一颗颗坠在黑色天鹅绒幕布上的钻石,熠熠生辉,有些又如或明或暗的萤火虫,不起眼却神秘……
所有的星座萧疏都能娓娓道来,给方闻钟说道,他们在草地上接吻,连远处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帐篷里的那盏灯,也熄灭了。
“不好洗,”这是萧疏的声音。
“小梳子,想”这是方闻钟的声音,他趴在萧疏身上,倒没再害怕压到萧疏,他也学着萧疏那样,舔他胸口的部分。
然后嘴巴湿润抬起头来,在萧疏脖子里蹭几下脑袋,“小梳子。”
第一次用这种姿势方闻钟承受得很艰难,他又很新奇,萧疏总让他学习很多知识,学多了也有好处,比如,他会在某些事上,丢弃羞耻心,会渐渐认为这是正常的,某些时刻,不用萧疏要求,他自己的尺度就很大。
最后时刻,他弄出来的东西,倒是擦一擦就好,萧疏换了件衣服。
可萧疏……他噙在嘴里,全吃下去了。
不方便弄到后面,方闻钟不忍心看到萧疏皱着眉头,于是胆子大到惊到萧疏。
萧疏一下坐起来,最终,手指蹭了蹭他脸颊。
半夜方闻钟出去上厕所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一直盯着他,他刚把手机揣兜里,黑暗里方闻钟看不清那人长啥样,不高,也不矮,挺瘦,头发很长挡到了他眼睛。
方闻钟撒完尿,他还盯着。
“有病?”
方闻钟骂了一句。
那个男人,看着方闻钟,手在裤子里紧紧握着手机,他还拍到了萧疏,在萧疏跟过来之前,他立马走了。
“漱漱口,”萧疏说。
“好,”方闻钟突然感觉心一阵猛跳,好像有点惊慌,似乎是一种危险的预言,尽管他抓着萧疏的手臂。
第49章 “信不信他妈老子一刀把你宰了!”
姥姥去世了,在两年后的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这些年方闻钟经常带姥姥去检查身体,平日里也悉心照料着,除了脑子不记事,姥没有其他大病,连医生也说小辈操心得很好。
可是她还是走了,因为上了年纪。
方闻钟似乎有某种预感,前几个月,他就开始时不时非常担心姥姥,害怕她哪儿疼了,害怕她突然食量下降,或走路走不稳,可姥姥虽然身体机能日复一日下降,精神状态还好。
连续紧绷了这么长时间,方闻钟渐渐松懈下来,以为姥姥能度过这个秋天。
就连前一天下午,姥姥拉着他的手,抿着嘴呀呀地说着什么,方闻钟都能耐心笑着一一回应。
尽管可能牛头不对马嘴。
那天晚上,萧疏也陪在身旁,他看着温情的两人,独自坐在一边,没打扰他们。
最后要睡了,萧疏和方闻钟出去时,背后的姥姥伸长手,手指的却是萧疏。
两个背影离开,姥姥的手最后还是没有够到萧疏。
第二天,她没醒过来,彻底睡着了。
方闻钟眼睛哭肿了像个核桃,半个月没缓过来,萧疏陪着他火化姥姥,然后把姥姥带回老家,入土为安,他给姥姥办了一场葬礼,他妈也来了,掉了几滴眼泪,最后临走时,看到压根没哭的方闻钟,只问他,“还要钱不?”
方闻钟没抬头,他妈被萧疏的眼神吓回去了,不再找事,他们母子俩就这样匆匆一见,又彷佛陌生人,消失于彼此的生活。
回到省城,方闻钟感觉家里空荡荡的,萧疏跟他说了他和姥姥的秘密。
他说‘高三毕业那年,他喜欢方闻钟,知道方闻钟被判刑坐牢了,他很伤心很担心他!他去他家里,看到姥姥中风倒在地上,把姥姥送去医院抢救过来,然后说话情绪激烈时,没忍住跟姥姥说明了他对她孙子的感情’。
姥姥破口大骂‘害方闻钟坐牢还不够,是要把他一辈子拖到地狱里去啊!你萧瘪三的儿子不是个好东西,就一直祸害我的大孙子’!姥姥哭到晕厥,手臂上的吊瓶都被她扯开了,非要把萧疏打出去,‘滚!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我不要你等钟钟,你再接近他我就吊死在你面前,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现在,直到姥姥去世,她似乎也不知道,萧疏又和方闻钟在一起了。
萧疏抱着方闻钟说:“会感觉到愧疚吗?对姥姥。”
方闻钟本来神情恹恹,却认真回道:“不会,萧疏,姥姥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作为孙子却问心无愧,我自认为我对姥姥很孝顺,但我也不会因为孝顺姥姥,就不要你,离开你,我想姥姥也不会怪我吧,”他说着又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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