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钟心痛死了,小梳子下颌那里被打得好重!
可是他又觉得这样充满野性和力量的小梳子帅死了!
帅得有点不受控制,有点,脱离他的保护圈。
他伸手,想摸他。
萧疏喘气间紧紧握住他的手,“方闻钟,你要的钱我赢来了,心疼吗?”
他简直要诛心,哪是方闻钟要的钱,看他一个人在台上面对那么强悍的对手,他无法预计结果,害怕他受伤,害怕他输,又害怕他赢,赢了之后还要面对更可怕的,直到这一刻。
萧疏问:心疼吗?
怎么会不,所以萧疏的意思是,他站在台上,萧疏也会提心吊胆,也会心疼吗?
他在事必躬亲地亲自示范给他看,看看这是多糟糕的一种行为。
方闻钟偏过头,不让萧疏看到他眼里的脆弱和泪花,萧疏双手垂下来,把他脸抬起来。
上一次,萧疏是说原来的世界里,方闻钟肯定也赢到钱了,不然他怎么负担他们的生活,但是‘萧疏’不想问,也不知道,他赢了多少。
六万,恐怕就是方闻钟的极限。
萧疏忽然叹气,“傻子。”
“嗯,”方闻钟失落地垂头,他对小梳子,好像越来越没用了,小梳子自己能赚钱,自己能保护自己,他有朋友,不缺吃穿,那他方闻钟算什么,算过去一个可有可无的标志吗?
“我好没用啊,”他轻轻说。
萧疏低下头来,亲上了他的额头,“喜欢两个字真的很难想明白吗?”
不是想做,而是想爱。
“喜欢你,是喜欢爱人的喜欢。”
第41章 他们肆无忌惮地亲吻。
“喜欢?”方闻钟暗哑着重复出这一个词。
从拳场出来,两人换好衣服,沉默地并肩走在黑夜里,方闻钟总是忍不住转过头小幅度地偷看萧疏好几次,萧疏下巴上的伤,在黑夜笼罩下,并不触目惊心,但方闻钟好像能感觉到疼。
比那天他自己受伤还疼。
萧疏倒是看起来没问题,他不太在意。
换好干净的衣服后,好像又恢复了他普普通通学生的模样。
谁能看出来不久前他还在拳场上大杀四方。
方闻钟不知道萧疏怎么会突然打架这么厉害的,但他貌似不想追究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偷看萧疏,让他走路不稳,在一个台阶处绊了一下,萧疏手快扶住了他胳膊。
方闻钟起来站好,他们停住不动,半晌,一声流浪狗的狗叫,划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方闻钟说:“喜欢?”
“萧疏,你喜欢我?”
“嗯,”萧疏声音沉沉的,“喜欢,不行吗?”
方闻钟还试图理解,萧疏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说相依为命也不为过,那萧疏喜欢依赖他也是应该的,可是又想到萧疏补充的一句:喜欢爱人的喜欢。
爱,人。
这个词让他光想想就毛孔收缩,全身颤栗!
这是一个能用在男人身上的词吗?
他和萧疏,都是男的。
萧疏的爱人,这种喜欢,怎么着也轮不到他。
“所以你对我,有身体冲动?”方闻钟抬头,脆弱又懵懂地和萧疏敞开了说。
萧疏先是安静了一会儿,良久,他笑出来。
因为下巴疼痛,他先是笑出声,后又嘶得一下收回去。
“你叫我怎么说呢,方闻钟。”
他们继续并肩往前走,流浪狗在他们身后跟了几步,然后越来越远。
“身体冲动,那只是长久的时间压抑下的结果,方闻钟,我不信你这么大没自己手弄过,只是,我弄自己的时候,可能想的是你,或者,我更想弄你。”
他转过头来,方闻钟只觉被他的话语和目光钉在原地,萧疏很快收敛了一点。
“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方闻钟,高中时候,你和我在一起,却看着你身边其他兄弟们玩时,我会不开心,你离开我,有别的事做,我也会不爽,我就想拉着你跟你学习也好,看你无聊煎熬也好,只要你在我旁边就行。”
“当你视线和兴趣落在女生身上时,那是我最讨厌你最厌恶你的时候。”
“我想欺负你,想骂你打你,呵,”他自嘲,“现在更变态了些,”萧疏忽然在下面紧紧攥住他的手,“方闻钟,想把你直接绑起来,任谁都接触不了,只当我一个人的笼中宝贝。”
方闻钟手被握紧时,抖了一下,他意识里隐隐知道,萧疏在说对他的占有欲。
可还有什么夹杂着占有欲的其他东西,如覆在藤蔓上的一圈圈利刺,此时,一点点扎进他内心。
那可能,就是萧疏说的喜欢。
他控制着吐出一口气,心跳加快,呼吸节奏都乱了。
萧疏如果说对他有欲望,他们互帮互助,更甚者萧疏想对他做更过分的事,方闻钟都能忍忍,都能自己一个人蜷缩起来慢慢想明白,他会愿意的,心甘情愿。
可是当萧疏表达爱和喜欢时,方闻钟只想捂住胸口,他弓着腰,无措地直喘气。
脖子里青筋一点点起来,他脸色发红又紧绷。
萧疏和他面对面,“吓到了?”
他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背,“但我不会那么做的,方闻钟。”
“对你除了不安分的觊觎,还有愧疚和心疼,”三年入狱,方闻钟替他解决了最大的债务问题,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从此以后,他萧疏一身轻松,直上青云,可方闻钟,留在一个时刻都会困住他的泥潭里。
艰难挣扎。
哪怕他再不在意,再笑着表示无所谓没关系,可过去的经历,注定他和萧疏天差地别。
“你再靠近我,可能会变得很不幸,方闻钟,”萧疏一点点靠在他肩膀处,脖子偏头贴着他的耳朵说,这个不幸的来源的制造者,就是他自己。
方闻钟也侧头,他不懂什么幸与不幸,他只知道,离开萧疏,没有萧疏,他会不快乐。
这是他一直知道的事实,所以在这一刻也驱使着他说:“没事的,萧疏,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你帮我开了书店,没那么忙,也不用下苦,我一直学习不行,这可能比我原来还要好得多,哪怕不坐牢……小梳子,你不用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初也是我莽撞。”
“还有心疼,”方闻钟结巴了一下,想说心疼也不用。
可突然想起在狱中一直期待等萧疏来看他的日子,一滴眼泪莫名其妙就从眼角掉下去了。
方闻钟赶紧收住,“也不用那么心疼,也还好吧,小梳子,你,”他刚抬头,被突然低头直面他的萧疏,一下吓收住了声。
“对我温柔宽容,并不会使我收起欺负你的心思,哥哥,你最好想明白点。听我说了那么多,现在想明白了吗?我爱你,喜欢你,想拥有你独占你,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这个人从始至终只有你,成为我最在意的人好吗?要么,离开我,带着你姥姥走得越远远好。”
“要么,”萧疏的话语缱绻,可还是让方闻钟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答应我。”
萧疏的气息滚烫,他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息也烫得羞人,他想后退一下,萧疏的话让他很不安,在短暂的矛盾中,还有他对未来不确定不知道的害怕和恐惧。
可是被那样一双眼里好像只容纳得下他一个人的眼眸注视着,方闻钟长久地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灵魂寄托。
此时此刻,好像面前一个巨大的糖块,它在极尽诉说着:从此以后,方闻钟除了姥姥,还会有另一个家,和家人。
这个家人会爱他,会给他完全不一样的关心和宠爱。
会对他一个人例外,他在他那里永远是特殊的,是被偏爱的。
方闻钟的灵魂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在这世上的安居处,他本人还摇摇欲坠克制着时,灵魂彷佛已经脱离他身体,一点一点欢快地往萧疏那边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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