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把他扔下去了呢?”萧疏淡声问。
“我…我手疼,”方闻钟抬起一直抓着蓝亦领子的手,手指真在微微颤抖,“我是不小心的,才让他掉下去了……”
萧疏唇间溢出一丝声音,说是叹息,可要数心疼也不为过,他抓住方闻钟的手,替他擦了擦,然后举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温热地亲了一下。
方闻钟的心终于落地,他再也不受控制地大扑在萧疏怀里,将人抱得死死的,哭泣变得真实了点。
方闻钟明白,萧疏选择了他,在漫长的接近中,他第一次,在他和蓝亦的正面交锋中,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他这边。
未来还有好多好多次,方闻钟势在必得。
正如他最后对蓝亦所说。
萧疏将怀里情不自禁颤抖的人,拥抱得更踏实了点,方闻钟着实多虑。
从萧疏站在那里,却眼睁睁地看着蓝亦掉下去,没有阻止,没有救援,只关心方闻钟好不好,只心疼他因为一分视频演出来的十分痛苦时,就证明了他在乎的,只有他。
蓝亦命大,果真没摔死。
断了腿是事后救援上来方闻钟侧面知晓的,毁容了倒是完全没想到。
几天后得知这个消息,蓝亦甚至直接出国治疗,完全消失在他视线内,剧组招呼打都不打,方闻钟心弦拨动,彻底震惊。
“萧疏,”方闻钟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问:“男五号不是还有戏份没拍完吗?怎么办?”
“很好解决,”萧疏没说具体的解决方法,反正方闻钟也不在意。
在方闻钟磨蹭着不肯走时,萧疏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今晚不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最后的几场大戏。
萧疏的手贴着方闻钟的脸,方闻钟正好靠在他腰上,大拇指来回摩挲,方闻钟嫌痒躲来躲去。
萧疏讨厌蓝亦的脸很久了,尤其是方闻钟也说他们相像,所以那张脸上,再也不能露出和方闻钟有一分相像的笑容,还断着腿就被保镖抓住刀贴在脸上时,蓝亦哭疯了向萧疏求救。
一刀刀,鲜血染满可怖的画布,直至Caspian最后离开,蓝亦都没听到他一句冷心冷情的解释或问候,跪着看他离开。
“蓝亦他,真的不和我追究吗?”方闻钟忍了许久,抬头这样问萧疏。
比起之前蓝亦对他的吓唬,这次蓝亦可是倒了大霉。
“?”萧疏低头,看仰视他的男生,“不是说一切都是我授意的?我护着你?他哪敢啊。”他轻笑一声。
方闻钟懂得适可而止,这次的结果十分令他满意,只是他再也不提萧疏是条听他呼来喝去的狗什么的,进度还没到100%,接下来继续攻略萧疏!
熬了几个大夜,萧疏和周导争执来争执去,连累的一众演员都耗尽了最后一滴血,电影终于拍完!
接下来就是剪辑等其他辅助工作,萧疏做了三分之一后,把剩下的直接扔给周导,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一身潇洒的萧疏,又恢复了他大少爷的行头,过去一个月,方闻钟接了两个公司安排的小活儿,人倒是被安排在萧疏一处住所内。
萧疏仰着头,噙着笑问一身水汽,刚洗过澡但身上还有红晕的方闻钟,“跟我走吗?”
“去哪里?”
-
酒桌,价值几十万的酒摆满一桌又一桌,漂亮的瓶子折射出来的灯光,倒映的周围人晃动的身影……前所未有的充斥着方闻钟的眼球和耳朵。
而他被萧疏揽在怀里。
赌桌,不要钱一样的筹码,玉石般的触感在他手下搓动,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当荷官把几摞高高的赢资推到他眼前时,全场欢呼。
萧疏却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随意搭着他的肩,在他身后问:“怎么样,很简单,我说了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跑马场上也有不合时宜的人问方闻钟是谁,萧疏一个歉意的眼神都懒得给,他抱着方闻钟,在骏马上驰骋……
城堡,海洋,最高端的宴会,商业洽谈,萧疏都带方闻钟去过。
无人追问方闻钟有什么资格,他只需要在萧疏身边做一个挂件就好,只要萧疏喜欢,这个挂件就会得到很多善意。
他见识了两辈子从未见识过的东西,短短两个月,人生好像被重塑过一般,而这就是萧疏要告诉他的: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萧疏在湖边钓着鱼,方闻钟像初学者一样给他的鱼鈎上挂饵,然后再被萧疏抛下去。
钓鱼是方闻钟提出来的,湖边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踩过下午铺满红叶的小道,方闻钟说这里钓鱼肯定很爽,萧疏低头一看,鱼挤鱼,岸边多得都快蹦上来了,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鱼竿还是萧疏自己拿出来的,搬了两把椅子,离鱼最多的地方远了点,把饵往湖中心撒。
方闻钟一开始兴致勃勃拉线收鱼,后来太热了趴在萧疏背上。
于是鱼上鈎了也不拉,萧疏:“脖子快被你压断了。”
方闻钟:“胡说,我在给你遮阳。”
萧疏一动不动,真保持着这别扭的姿势,人快睡着了,才招呼方闻钟,“不累吗?坐下吧。”
浮华散尽后,还有平淡的午后,而方闻钟最喜欢这时候依偎在萧疏旁边。
他抱住萧疏的一条胳膊,闭上眼,萧疏于是将外套脱给他盖上就这样睡,而萧疏自己,躺在椅子上,鱼竿上上下下,从不跑空,也从不收竿。
男生睡醒了,在发呆,萧疏忽然问:“方闻钟,你有钱了想干什么?”
方闻钟没提过他缺钱,可他曾经的拮据是事实,这点在跟萧疏来这边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萧疏变着法给他塞钱,各种场合赢来的,挣来的……多的让方闻钟受之有愧,又觉得可笑。
萧疏总说,‘这是你应得的’,可方闻钟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有钱人逢场作戏的把戏……
钱在他卡上,但方闻钟不敢用。
它给他的底气,还没有萧疏陪他睡一觉早上亲他一下多。
“买你一夜两夜,”方闻钟开始口出狂言,人还半躺在萧疏怀里。
萧疏嗤笑,“你就这点想法?”过一会儿又觉得不对,“你就只想买一夜两夜?”
“方闻钟,起来我们去多赚点钱,”方闻钟咯咯笑,拉住萧疏起身的手掌。
他开始说认真的,“买套小房子吧,”不然没住的地方,“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拍戏,吃好点儿,”娱乐圈也挺好的,但他想轻轻松松的,幸福又平淡地吃每一顿早餐、午餐、晚餐……好没有出息哦。
萧疏没有嘲笑他,方闻钟等了好久,想听萧疏还要说什么,转身就被萧疏俯身轻吻了一下,“走,带你去吃好的。”
餐桌上,方闻钟见到了一位突然拜访的老人,几米长的餐桌上本来只有他和萧疏,可因为突然到访的老者,局促了几分。
方闻钟放下餐具,想起身问候,老者却视他为无物。
与此同时,萧疏按住方闻钟的手,让他好好坐着,“四叔,”他这样称呼来人。
四叔一条腿有些瘸,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和萧疏聊了几句家常(打了几句机锋),才把视线转向方闻钟。
浑身一凛,阴冷得不舒服。
四叔已经离开,“到时候侄儿一定要来贺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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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钟定在原地。
贺喜,四叔的女儿嫁人,明年的二月十八号,XX游轮。
他的眼前爆炸纷飞,无数人死去落海,而他仍不知道,四叔是不是始作俑者。
“你怎么了,”萧疏问。
第122章 风雨前夕
“没什么,”方闻钟脸色微白,短暂的发怔后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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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和方闻钟回来得悄无声息,此时原董,原一清父亲的丑闻却在国内甚嚣尘上,传得满城风雨,性|侵数十名女性,从资助的学生,到公司员工,再到合作夥伴,无人知晓这些受害者是如何联合到一起的。
只知道,从第一例开始,引爆、被质疑、被否定、被谩骂,然后就是无数例支持者,她们终于现身说法,一起高举冤屈站在公众面前!或许背后有其他势力,但至少,他们有了讨回正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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