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应急穿你衣服穿你鞋,他就对我又打又骂。”
方闻钟叫停他,“你别乱说了,萧疏怎么可能打骂你,”他在路小远僵直的眼神下起身,暗暗窃喜,“是啊,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或者说,萧疏现在,只有他一个家人。
那萧疏对他这么在意,有这么强的排他性的占有欲,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方闻钟听完路小远的话,反而心里更开心了些。
不过萧疏今晚走得好像有点急,他怎么了吗?方闻钟觉得,小梳子有时候真奇奇怪怪,他也看不出来。
萧疏卷起袖子,胳膊被书一角砸青了,他这副身体是真爱留印。
舍友问他,“怎么了?不是晚上不回来了?”
萧疏撒谎:“我哥哥在忙,我过两天再去找他。”
因为那天碰到了方闻钟姥,萧疏好几天没过去,避着人,方闻钟完全没意识到,反而在路小远搬出去后,给他打电话说:“我做好饭了,你来吃吧,小远不在。”
萧疏:“他是谁?是什么需要我避着的人吗?”
方闻钟:“不是不是,是……是我,想你了,小梳子。”
萧疏抿着唇,还是没忍住笑意,“那我来吧。”
方闻钟:“好!”
路过姥姥时,姥一时还把萧疏认成了方闻钟,拍着他的手臂焦急地喊:“大孙子,大孙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萧疏把系着围裙的方闻钟一把拉过来,挡在他身前,“你大孙子在这里。”
方闻钟呵呵笑着,一边哄姥,一边手伸后面去,让萧疏赶紧去洗手。
吃过饭,方闻钟提起了一件事,萧疏说他研究生的学费一年就要好几万,那上次给他的钱他全用来开书店了,萧疏哪来的钱?他还有用的吗?
方闻钟又想给萧疏塞钱了,店里的盈利除了必要支出,他全单独取出来存着。
“我有,”萧疏垂着眼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自己赚钱,你忘了吗,小时候还是我教你怎么赚钱的呢,只要我有本钱……”
他刚笑说着,抬眼看方闻钟,方闻钟忽然伸手过来在他头上摸了摸,“小梳子,你辛苦了。”
“我不在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你安心上学,学费的事情交给我,好不好?”
“陪着我?”萧疏任由他手放在他头顶,“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
萧疏忽然说:“那你娶妻生子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方闻钟笑着说:“怎么会有姑娘看上我!我还是好好照顾你和姥吧。”
“如果是这样的陪着,那也不怎么样,”萧疏神情萎靡。
“啊?”方闻钟。
萧疏随手折了一个书签,又说:“那如果是我娶妻生子呢?”
方闻钟没想过这个问题,萧疏一问,他傻了,那,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萧疏的差距越来越大,萧疏彻底不需要他了。
“那你就好好娶妻生子呗,”他摸着脖子笑,“我肯定为你高兴啊,我,我,”他的结局是什么?
萧疏忽然起身,留下一句:“除非娶你啊……”
他出了小卧室。
什么嘛?本来有点伤心的方闻钟,又被奇奇怪怪的萧疏搞懵了。
萧疏在做一个导师的项目,好几天在实验室或图书馆,方闻钟有次忍不住问:“萧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吗?我还没去过图书馆呢。”
他现在因为书店的原因,不再排斥书本了,反而看萧疏天天一个人去学校,想到他们高中一起上下学,一起做同桌的样子,既羡慕,又怀念。
萧疏没带方闻钟去实验室或图书馆,他带他去了晚间常去的一间24小时自习室。
方闻钟出门,特意换了件乖巧的衣服,顺手揣了本武侠小说,跟在萧疏屁股后面,一坐下,他就乖乖坐在萧疏右边,不敢说话,等萧疏忙起来了,才忍不住开心地左顾右盼。
这里没人逼他上学,没人要教会他什么知识,方闻钟看着小说,涌出一股很惆怅又很莫名其妙的情绪。
“萧疏,你的笔记本给我一张,我记一下。”他要记一本小说名字,打算之后再去买。
萧疏没有给他撕一张,反而整个本子递给他,“我出去上个厕所。”
“嗯嗯你去吧,”方闻钟说。
拿着本子还没写,过道里有经过的学生,几个人一拥挤,方闻钟桌子上的本子就被一同学不小心带到地上了!
“同学对不起!”那男生压低声音赶紧给方闻钟道歉,看了方闻钟一眼,还有一瞬间怀疑,这是哪个老师或学长吧,“对不起。”
方闻钟摇摇头,没事,他把本子拿过来,然后再随便翻页的时候,他的手和视线齐齐停在一张后面的白纸上。
萧疏进来了。
方闻钟彻底把那张露出来,仔细看。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画的应该是他吧?
方闻钟脸迅速红了,哪怕本来皮肤黑,也能看出来羞得不轻,因为萧疏画的是没穿衣服的他。
纯裸的他。
他的身体,上面,下面,每一处都被萧疏精细地描摹过,尤其某些特殊地方,他一点不嫌浪费笔墨,正看着,萧疏过来,撑开手,按在桌子上。
他的手,刚好落在纸上的方闻钟的胸肌上。
萧疏很显冷淡,他克制着音量,“看什么。”侧头问方闻钟。
方闻钟想立马把那张纸合上,却拉不动,萧疏的手不移开,他终于抬头,“小梳子!你!你怎么!”
“我怎么画你?”萧疏迅速合上本子,收拾的时候弯腰靠近方闻钟耳朵说:“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方闻钟,你还没长够教训吗?”
“可是那是我……”他拧着眉,悄悄给萧疏让开位置,让他进去。
萧疏接下来一句话不愿意跟他说了。
他在看书,不知道看没看进去,好半晌没动过,没翻过页。
方闻钟自然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他被那张画冲击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如果是穿衣服的,他可以告诉自己萧疏画他,想他了,他开心都来不及,可是不穿衣服的,还那么露骨,他就没法简单说服自己。
侧眼打量萧疏时,看到了萧疏随意搁在桌上的手。
那根根骨节分明,细长白皙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像握住一个什么东西,方闻钟脑子里被一电击!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们补汤喝过量,在卫生间萧疏求着让他帮他,同时,他也用手帮他握住……
……
他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方闻钟鼻翼喘着气,身体僵硬挺着。
那些画面,越来越不对劲!方闻钟想又突然想起,更久一点,他和萧疏在旧书摊上翻过的那本书。
……
有了经验,他现在明白过来了,那是在干什么,是两个男人在互帮互助。
方闻钟呆傻住,对这一刻自己突然懂这么多,感到既害怕,又有些好奇。
萧疏起身要走,他的东西已经被他收拾进书包里,喊方闻钟的时候,方闻钟突然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萧疏以为他还对那个本子执迷不悟,奇怪地笑了一声,干脆把手里的本子直接塞给他。
“可以走了吗?”
方闻钟不在状态地跟在他后面,一直跟到萧疏要往宿舍走了,他还拿着本子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萧疏受不了了,他把方闻钟拉在一棵树下面,隔着几米远的树上,有一盏路灯,显得他们这里,既幽暗,又昏黄。
“你看到了,到底怎么想的?”
萧疏把他手一推,方闻钟就直接靠在树上,“什么?”
他无意识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想到萧疏在问什么,他盯着萧疏灼热又冰凉的视线,水深火热,“那你呢,”他反问回去,“你画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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