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不满起来,高声道:“第三支箭,我大哥明明就没朝着靶子射,怎么说是射偏了……”
箭童脸上的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瞟了一眼褚源,见他没生气,便小心翼翼地坚持道:“少卿大人和元二爷最初定的规则就是如此……我,我只是按规则来评判……”
“可是……”褚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褚源打断了:“射箭比赛我输了。”
“大哥!”褚洵不甘:“大嫂不能收他的东西!”
旁人能嘲笑死他大哥的。
元褚两家是不共戴天的仇家,他们褚家的少夫人却收了仇家意味暧昧的礼物,传出去,淮阳侯府还有他大哥的脸往哪里放?
“你个傻子。”夏枢被褚洵的猪脑袋给气笑了,上去就给了他一脑袋蹦子:“小爷什么时候说要收了?”
元州一直报臂看笑话,此时听夏枢这么讲,他一愣:“你不是还要我出让这本毒经吗?”
“是啊!”夏枢点了点头:“你出让吗?我给你五两银子。”
元州:“……”
褚源&褚洵:“……”
五两银子买一本毒医圣手的遗迹,夏枢可真敢给价!
当然,在场的男人们不晓得,夏小枢从小就是个穷鬼,他也就只给得起这个价。
元州嘴角抽搐:“毒经是我娘亲的遗迹,不会卖给任何人,不过……”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道:“对方要是你的话,我可以赠予你。”
夏枢扫了一眼他不怀好意的笑容,若有所思:“也就是不是银子的问题,不管出多少,你都不会卖给我咯?”
“对。”元州看了一眼褚源,神情有些看笑话的意思:“你若是亲口承认射箭这一局,褚源是我的手下败将,那么我和褚源的赌约成立,这本毒经就是你的了。”
他掏出毒经,在夏枢眼前亮了亮。
神情说不出来的欠打:“你们不是夫妻情深吗?有这么一本毒经,说不定褚源就从瞎子变成半瞎子,生活可以自理后,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是吗?”夏枢看着他,神情不辨喜怒,慢悠悠地走近,低声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句话……”
元州心里暗喜:“什么?”
夏枢嗤笑一声,不待众人反应,就脸猛地一沉,一拳头照他的脸锤了下去,咬牙道:“你真的欠打啊!”
景璟和褚洵同时一惊。
“小枢!”
“嫂子!”
“砰!”地一声,元州到底没能躲过夏枢的拳头,重重地挨了一拳,身子也猛地一趔趄,差点摔倒。
他摸着腮帮子,神情惊疑不定,既怒又不敢相信地看着夏枢:“你竟然敢打我?”
褚源看不到情况,听元州这惊怒的一句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忧不已,忙摸索着想朝夏枢的方向走:“小枢!”
“我没事。”夏枢看他一脸着急,却只能茫然地靠声音摸索着方向,探出脚步往前走,鼻头登时一酸。
褚源就算再瞎,那也是会护着他,他也会护着的人。
旁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都不能侮辱他。
夏枢吸了吸鼻子,收起架势,狠狠地看了元州一眼,就抬脚迎面朝褚源跑了去。
褚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后带了一下挡在身后,目光无神地“看”着元州的方向。
神情冷峻,严阵以待。
第65章
元州脸色阴晴不定。
却没有出手。
最终他冷冷地看了眼褚源, 又扫了一下夏枢倔强的面容,冷声道:“希望你不会有求我的那一天。”
说完,毒经往常随身上一扔, 扭头就走。
常随看看夏枢, 又看了看手里的书册,神情有些无奈,冲着夏枢等人施了一礼, 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没事吧?”褚源摸摸他的脸颊。
“没事。”夏枢摇了摇头,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精神也有些蔫蔫的。
不过想到褚源的箭术, 他立马又打起精神,夸赞道:“你太厉害了,竟然离那么远, 都能把冯二的发冠给射断,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箭术呢。”
“比旁人都强。”他立马又干巴巴地加了一句:“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强的。”
褚源原本对他担忧不已, 现在见他自己都没缓过神来,却一心要安慰自己, 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神情也缓了下来。
“没事的话,去看看马吧?”他握着他的手腕, 笑了一下:“念了那么长时间,可要挑个你喜欢的。”
夏枢抬脚,不动声色地带着褚源往马棚的方向走:“好。”
他发现了, 褚源在侯府里的时候还不显, 在外面不熟悉的地方,他虽然面上努力表现的正常,但空茫的眼神, 让他抬脚都是犹豫不定,小心翼翼的。
夏枢想到元州对他的肆意侮辱,又想到他那出色的箭术和武功,心里一阵酸涩。
若是褚源正常,眼睛未瞎,何至于被人侮辱成废人?
他明明就该是最惊才绝艳的那个人啊!
“褚源,有了解药药方,你的眼睛会治好的吧?”夏枢突然开口。
褚源一愣:“解药药方?”
元州这边,等气势汹汹地离了马场,见四周没人,他立时卸下怒气冲冲的表情,变成人后不正经的模样。
他一把将胳膊搭常随肩上,边软骨头地靠着,边摸索着腮帮子上的伤,连连倒吸凉气,后怕道:“这双儿可真凶!”
“是吧,我也觉得。”常随哪里见过他受这种委屈,嘴上应和,心里却在不住地幸灾乐祸,憋笑憋的肚子疼:“好可怕哦。”
“不过,他打人的模样也挺可爱的。”元州摸着下巴,神情贱兮兮的。
常随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就是欠打!
小双儿果然没打错人!
不过他可不敢说这种话,只敢心里吐槽一下主子的神经病,嘴上敷衍:“是哟。”
元州满意地点点头:“哎,你说……”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提醒道:“今儿的事情千万不能叫大哥、叔母他们知道了。”
常随心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招惹人家双儿的时候,你倒是硬气的很呢。
不过身为主子的心腹,他自然会为主子兜底:“下属知道,一定不会乱说的。”
元州稍稍放了心。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疑问:“你说他真的是小弟吗?”
世人都知道燕国公府只有两个公子,燕国公夫人生第三胎的时候难产去世,第三胎没有活下来,跟着母亲一起去了。
但燕国公府的主子们怎么会忘了他们家里曾经被女主人拼死生下来,却被人偷走的双儿?
当年的元州才几岁,他早已记不清阿娘的样貌,更记不得被偷走的双儿弟弟是不是和别家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红扑扑的像只猴子。
但是他却牢牢的记得,他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刚失去阿娘的他,连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弟也一同失去了。
是被人偷走的。
嫌疑人直指淮阳侯府。
元州眼睛看着远方,迷茫道:“阿爹说,阿娘性子豪爽可爱,又武艺高强,她生的双儿必不会像我们一般土匪、不听话,肯定会是个识理、懂事、且根骨奇佳的小可爱,可以叫他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家里十八般武艺可以全教授予他,就算学累了,他也不会像我们一样闹得鸡飞狗跳,肯定会软软地抱着他的膝盖撒娇……”
常随:“……”
国公只是在嫌弃你们罢了。
并不是小公子就是这般性子。
元州继续道:“我第一眼见到夏枢,就觉得他面熟。”
常随面无表情:“主子,这话你也经常对其他双儿这么说。”
元州噎了一下,坚持道:“他不一样,总叫我觉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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